“奶奶虽然年纪大了,容易老糊涂!但是我见过的人多,事也多!活了这么多年,我最不相信的……就是天上会掉馅饼!”许爱莲道,“我自己的孙女自己心里清楚,冰冰的好只有了解她的人才能体会得到!少倾你能告诉奶奶句实话,当初为什么要跟她结婚吗?”
闻言,慕少倾眉头轻敛,第一次体会到答不上来的处境!
看着老太太慈眉善目的模样,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忍心回答!
“奶奶知道,每个人心头都藏着不愿意说出口的秘密!我能理解你,却不能放心把冰冰交给你!当初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跟我家孙女不是一路人!你身上背负了很多,但是她却什么都不懂,我怕她进不去你的世界,但是架不住冰冰那丫头真心喜欢你……”
“奶奶……”
“你先听我说完!老太婆年龄大了,难得有人肯认真听我说话!”许爱莲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看着慕少倾道,“少倾啊,你现在明白我说你比不上阿金的原因了吗?起码阿金……对冰冰的感情是纯粹的,以真心换真心!也许在别人看来冰冰配不上你,但是那丫头有着一颗纯净的赤子之心,这就是最难得的!你可一定别伤了她!”
老人的话说到这个份上,慕少倾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辩驳的了,只能点头道:“我知道!我喜欢上冰冰了,我就会好好护着她!”
“那你得跟奶奶保证,你会像现在这样喜欢她,照顾她一辈子!”
“我保证,我会照顾她一辈子!”慕少倾郑重地说道。
闻言,老太太看着他,终究是点点头:“我这随时会走的老太婆,能听到你这句话,也就能走得安心了!”
“奶奶,你别这样说,你的身体好着呢!”慕少倾道。
“行了!你也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吗?人老了,半只脚都踏进阎王殿了,哪是一次手术能够拉回来的?我还得谢谢你帮我瞒着冰冰,没有将我真实的病情告诉她!不然以她的脾气,我这老身子骨就该一直被绑在医院了!”
“不是安慰,上次手术之后您的病情真的稳定很多了!医生说只要您的心脏不受刺激,一般不会有危险的!”慕少倾尽量说得轻松一点,还是想宽慰她。
上次手术之后,其实医生告诉过他奶奶的病情并不乐观!但是因为人的年岁大了,经不起第二次的手术,他就没将这件事告诉冰凌!
现在借着昏暗的灯光,他看着许奶奶越发苍老的模样,就不禁有些揪心。替老人伤感,也替冰冰揪心!
更难受的是,心里的那股罪恶感越发翻涌了!这样慈祥的老人,那样纯洁的小丫头,当初自己是有多可恶才会想把他们作为棋子?
“行了!您去房间陪冰冰吧,看不到你回去她该急了!”
“我先扶您回屋吧!”
就这样,慕少倾在扶着许奶奶回到屋里,才出去打水!
只是在他转身之际,好像听到坐在床边的老人叹了一口气:“少倾,你要是能骗她一辈子,也好……”
端着一盆兑好的热水,慕少倾回了房间,用毛巾沾湿了热水,就去给床上等得睡着了的女孩洗脸。
被他用毛巾一擦,许冰凌就醒了,嘟囔道:“慕少倾,你去了好久!”
“嗯,烧热水花了一点时间!”老男人一只手勾着她的腰,把她扶起来坐下,“起来洗脚了!”
许冰凌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就坐在床边,看着慕少倾在给自己洗脸之后,将水倒进脚盆里,又过来给她洗脚。
“慕少倾,我自己洗就好了!”
小丫头看着他蹲在地上给自己洗脚的样子,就觉得承受不起,不自在地把小脚从他手里抽出来。
结果,又被老男人捉回去:“没事,我帮你洗!”
“那你现在帮我洗,一会儿我帮你洗!”这样才公平嘛!
“不用!”
“为什么啊?你一直都这么照顾,而我却不能为你做什么,总觉得不太好!”小丫头道。
“没什么不好的,你只要安心享受老公的照顾就好了!”慕少倾道。
小丫头一定不知道,老男人还觉得自己对她好不够好呢!尤其是……听了奶奶的话之后!
总想着对她好一点,再好一点!
好到将那份被蒙在鼓鼓里的恶意,都补偿给她!
洗了脚之后,小丫头就迅速缩回了床上,等着老男人倾收拾完,就赶紧被被子和枕头都铺好:“慕少倾,快上来!”
老男人要睡她从小睡到大的床了哎,好激动!
只是等到慕少倾躺上来之后,小丫头好像才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床怎么这么小?
“慕少倾,你睡着会不会挤啊?”
“还好!”
“真的吗?可你的脚好像都放不上来哎!”小丫头有些苦恼地坐起身,“你这样睡一定很不舒服!”
“没关系,我蜷着一点都没事了!”慕少倾把腿搭在简陋的床架上,看着头顶破了洞的蚊帐,心疼地将小丫头搂紧自己怀里,“你小时候就一直睡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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