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燕楚莹心中不禁感到慌乱,脸色也越发惨白,轻颤道:“太子殿下,您多虑了,莹儿若是真有了身孕,这可是天大的喜事,又怎会瞒着您呢?”
赵煜阴冷一笑,危险的眸光盯着燕楚莹,忽而抬手捏住了她尖细的下巴,沉声道:“本殿下倒是没想到,莹妹妹竟是个性子倔的。”
说话时,赵煜手下用力,似乎要将燕楚莹的骨头捏碎一般,一时间,因为极致的疼痛,燕楚莹一双美眸已是泪水盈盈,心知此事怕是已经瞒不过去了,便连连道:“求太子殿下饶恕,莹儿不是有意要瞒您的。”
闻言,赵煜脸色顿时阴沉的可怕,冷声道:“本殿下倒不知莹妹妹为何要瞒着?不如莹妹妹便来说个理由?兴许本殿下便不会继续追究此事。”
燕楚莹娇美的脸蛋上满是泪水,心中更是害怕无助,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之前不告诉赵煜,便是因为害怕自己这个孩子保不住,赵煜从来便不是什么好人,他若是知道,这个孩子定然也不会有好下场,便想着先瞒着,等肚子大了,再悄悄生下来,然而却没有想到赵煜竟然这么快便知道了。
“莹妹妹,怎么不说话?”赵煜眸光微眯,冷笑道。
陡然听闻赵煜阴冷的声音响起,燕楚莹不由得心底生了冷意,忙强自镇定,柔声道:“太子殿下,莹儿不是不告诉您,而是想找个您心情好的时候,再亲口告诉您,给您个惊喜。”
“惊喜?”赵煜微微挑了挑眉毛,旋即,不以为意的道:“本殿下怎么觉得这倒不是惊喜,反而是惊吓呢?”
闻言,燕楚莹心中一寒,竟是越发的不安,然而还不待自己说话,赵煜便又冷笑道:“莹妹妹,本殿下向来讨厌小孩,这孩子还是不要了罢。”
说罢,燕楚莹还未反应过来,赵煜便击掌三声,顿时,便有一名老嬷嬷从门外走了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燕楚莹神色一怔,似是想到了某种可能,眸中似乎流露出一抹害怕,连忙便向着赵煜看去,但见他神色阴冷,却是未发一言。
老嬷嬷走近,便站定在燕楚莹面前,似乎有点无从下手,面上隐有些为难之色,便看向赵煜,皱眉道:“太子殿下,这……?”
“让她喝下去。”赵煜沉声下令。
老嬷嬷低声应是,便又上前两步,离着燕楚莹近了些,将手中的药碗递给她,恭声道:“太子妃,还请您喝了罢。”
燕楚莹摇了摇头,美眸中泪水簌簌掉落,却是不肯去接老嬷嬷手中的药碗,倔强道:“我不喝!”
“太子妃,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您可不要为难老奴啊。”老嬷嬷又道,手中的药碗再次朝着燕楚莹递了过去。
“我不喝我不喝,我都说了不喝!”燕楚莹猛然大叫,情绪渐渐变得有些失控,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手也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腹部。
这个孩子虽然她也很不喜欢,但却无论如何都不能出事,若是连孩子都没了,那依着赵煜对她的狠心绝情,怕是自己太子妃的名头保不了多久。
一时间,老嬷嬷面色不禁很是为难,便又朝着赵煜看去,但见他神色似有些不耐,沉声道:“给本殿下灌进去!”
闻言,燕楚莹猛地睁大了双眼,连连向后退去,赵煜见此,又吩咐了好几名丫鬟上前,将她的身体控制住,老嬷嬷便上前,将手中药碗里黑乎乎的汤药朝着燕楚莹往嘴里灌。
燕楚莹连忙摇头,那黑色的药汁便顺着嘴角滴落,将她的衣襟都给浸湿了,然而燕楚莹却似浑然不觉,美眸中蓄满了泪水,面色也极是凄然,连连哀求道:“太……太子殿下,这个孩子可是您的血脉啊,求求您……”
却是赵煜完全不为所动,极是冷漠的盯着燕楚莹,神色很是不耐,当老嬷嬷将药碗里黑色的药汁全都灌进了燕楚莹的嘴里,赵煜这才转身离开了房间,背影极是绝情冷漠。
燕楚莹面色惨白,眸光已是有些呆滞,整个人似是不会动了般,一动不动的跌坐在寒凉的地板上;忽而,下。体似有温热涌了出来,燕楚莹猛地感觉到一阵痛楚传来,身子禁不住的痉挛。
她咬了咬唇,便微微低头去看,但见猩红的血液已是将她浅蓝色的衣裙浸透,那抹血色,竟是那般的刺眼;一时间,燕楚莹神色似悲似喜,眸光竟渐渐变得疯狂,似乎蕴含了极深的恨意,但却忽然大笑,然而这笑声却很是凄厉,不由得让人一阵毛骨悚然。
直到过了许久,燕楚莹方才渐渐止住了这疯狂的大笑声,似乎已经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嘴角勾起一抹自嘲;这个结局她之前早便想过,原以为自己可以试着去改变,却不曾想赵煜终究是那般狠心,竟然可以亲手将自己的血脉扼杀。
如今没了这个孩子倒也罢,燕楚莹冷冷一笑,心也变得越发冷硬,赵煜加诸在自己身上的痛苦,终有一日,她会百般偿还。
……
大夏四十一年十二月,正值隆冬。
因着京南大运河爆发洪水,峪、廊两城受灾严重,老皇帝即便赈灾粮食,派出大量官兵制住暴乱,但因着先前粮食断绝,两座城池因饥饿死亡的人不计其数,已是耗损了大量人力物力,如今百姓已是人性惶惶,情绪极是不安稳。
因着这次赵煜造成的重大过失,老皇帝便让赵胤赵暄赵恒几位王爷以及丞相沈愈等朝中重臣,一道前往陇西,亲自巡察情势。
一时间,因着老皇帝以及赵胤等人亲自前往峪、廊两城,老百姓情绪也被渐渐安抚,此番路途遥远,当一众人回来时,便已是暮春时节了。
几个月过去,当赵胤从陇西回来时,卫芷岚翘首以盼,两个人分开这几个月,卫芷岚终于尝到相思之苦了,晚晚辗转反侧,夜夜难以入眠,便连梦里都是赵胤含笑的俊颜。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卫芷岚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爱上赵胤,与他分开的这几个月,她感觉漫长的像是过完了这一生。
……
永南王府——
卫芷岚练剑之后,便回了房间,整个人显得有些心绪不宁,似乎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
恰时,宛芙笑嘻嘻的推门走了进来,眉眼弯弯的道:“小姐,奴婢有个好消息要告诉您。”
“什么好消息?”卫芷岚神色怏怏,显然是不敢兴趣,依然单手撑着下巴,一双美眸看向窗外,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姐,皇上与景王等人已是回京了。”宛芙嘻嘻一笑。
闻言,卫芷岚立即站了起来,面上满是欣喜,一双美眸更是盛满了笑意,连忙问道:“宛芙,你确定赵胤回京了?”
“是是是,小姐,消息千真万确,如今人已经进城了。”宛芙笑了笑,瞧着自己小姐欣喜的模样,不禁感到好笑。
语罢,宛芙还没有反应过来,卫芷岚整个人已是出了房间,很快便离开了沁雪阁。
当卫芷岚去到景王府的时候,赵胤还没有回来,待等到夜色渐深,走廊里才传来渐行渐近的脚步声。
卫芷岚心中欢喜,连忙便去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赵胤含笑的面容,俊若朗月入怀,黑色的眸子竟比天边的星星还要耀眼。
一时间,卫芷岚神色怔了怔,还未回过神来,便被赵胤大手揽住了纤腰,径直往房间里走去。
“在等我?”赵胤轻笑,低声问道。
“嗯。”卫芷岚笑着应了一声,心突然变得很是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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