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我选的路
咳咳,我不好意思地轻咳两声,默念道:“周文娟跟李凯是真爱,不是她太开放。”
一下午我都在犹豫要不要住回张元青家,如果不去我要怎么拒绝,他有时候特别热情,尤其是那双眼,火辣而真挚,我根本不敢对视,亦不好拒绝。
一晃就到了晚饭时间,周文娟威胁我,倘若我不回去住,她扔下我回去跟李凯睡了,我这个出租屋位置偏僻周围蛇龙混杂晚上很不安全。
我确实不敢一个人睡,我怕黑,更怕半夜有坏人钻进来,顾向东跟胡永宏给我带来不可磨灭的阴影。
在我犹豫不决时,李扬的电话再次打了进来,语速很快,听上去十分着急,“元青受伤住院了,你过来看看。”
张元青一向能忍,且不愿暴露自己的软肋,上次缝针都在家进行,缝完针他的衣服都汗湿了,能叫他住院的伤那得多严重啊!
我头皮一阵发麻不敢继续想下去,飞也似的跑到楼下拦了一辆出租车。
我欠他的还没有还清,他怎么可以出事!
来到医院,小波站在门口接我,我跑的上气不接下气,问:“张元青怎么样了?”
小波沉着一张脸没有说话,那模样就像死了老爸一样,我的心猛地沉了下来,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在他的带领下来到张元青所在的独立病房,李扬站在一旁盯着护士给张元青打吊瓶,而张元青躺在床上昏沉如水,他这样子一看就知道动了大手术,肯定要打麻药。
“发生了什么?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等护士离开后,我急忙问李扬。
李扬贴心地帮张元青窝好被角,疲惫地往沙发上一躺,道:“傍晚元青打算亲自接你过来,没想到在停车场被孤狼的下属围攻,而我不巧有事没在身边相陪,元青生生受了两刀,李凯觉察到情况不对,连下属都没来得及召唤,及时冲过去救援,才叫元青保住性命。”
“严重吗?”我听得心惊肉跳,孤狼的确疯了,竟敢命下属手持利器冲到煌佳的停车场行凶,简直无法无天。
李扬搓了一把脸,道:“一刀在小腹,差点把他肠子带出来,另一刀在后背,从左肩胛骨拉到右后腰,骨头都能看到。若不是李凯在一旁护着,元青一定逃不出那十来个人的围攻。”
张元青都伤成这样,李凯岂不是更严重,我问他李凯现在怎么样了。
心想周文娟还等着回去跟他那什么呢,他可千万不能有事。
李扬淡淡瞥了我一眼,带着哭腔回答:“李凯还在重症监护室。”
作为哥哥,他现在肯定十分担忧,可责任心逼迫他必须把弟弟暂放一旁,陪伴张元青才是第一要务,他现在肯定心急火燎。
李扬对我还不错,而李凯也是张元青的得力干将,我应该尽上自己的义务,遂劝李扬,“你去照顾李凯,我在这照看张元青,有事给你打电话。”
听了我的话李扬十分感激,并未拒绝,迫切地说:“谢谢。小波在门外候着,有事你叫他。”
送走李扬,我坐在床边盯着沉睡的张元青细细观看,说实话这几年他的长相以及身高有了明显的变化,尤其是身高,四五年前他也有十四五岁了吧,就比我高一点,人还很瘦,属于精瘦类型,调皮捣蛋起来好比一只讨人厌的猴。就在这一两年他至少长高了二十厘米,人也壮了,满身壁垒一样的肌肉。
说到肌肉,不由地想起这个暑假为了救顾南风,我被迫爬上张元青的床,那时候我特别害怕,甚至特别恨他,却又不得不抓住他给的机会。
好在他放过了我,劫后余生我不仅觉得庆幸,还对他有了极大的改观,在我心中,他算个好人。后来才知道,他对我有特殊的情感,我既荣幸又纠结,因为我无法忘记顾南风。
所以,我不敢住回他家。
我相信日久生情,我是一个特别经不住别人对我好的人,别人只要对我好一点点,我就会感恩戴恩。
晚上十二点护士进来给他量了一次体温,发现他高烧,又赶紧请来主治医生,我跟小波站在一旁看主治医生忙前忙后,又是抽血又是验尿。
折腾许久,医生从化验处得到结论——他的伤口发炎,不得不打抗生素,否则会溃烂,甚至得败血症。
小波低声抱怨,“肉眼都能看清楚的事至于瞎折腾嘛,早点给张少用药,我们张少早点康复啊。”
医生本想跟他讲几句道理,却被他骇人的气势吓倒,只是对我说:“你打点温水,帮病人物理降温。”
小波打来温水,我小心翼翼地退下张元青的衣裳,帮他擦拭伤口意外的地方,这一夜如此反复三四次,早上时候张元青终于退烧。
李扬提着早点萎靡不振地过来,对我说他弟弟还在重症监护室,暂时还没脱离危险。
看他双眼通红满脸疲态,我就知道他跟我一样坐在一旁熬了一夜。
“宋平安,张少对你不错,你为什么不愿为他付出一丁点?”李扬气得面目狰狞,压低了声音质问我。
我怎么不愿意!但我跟他们不是一个档次,根本有心无力帮不上忙啊。
“我不要求你做什么,你只用接近梅初雨,有意识地问她孤狼近况,然后一字不落地讲给我,很难吗?”
李扬双手插进头发,“你现在接触的是商场,是带有攻击性的社会,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你希望看到张少被孤狼弄死吗?豹哥对张少有多凉薄,张少的路走得多艰辛,你没看到吗?即使你不喜欢他,但也不至于眼睁睁地看着张少去死吧!”
我被李扬犀利的话语问懵了,我怎么愿意看着张元青去死呢。并且,在我祈求张元青教我成长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所选的是条怎样的道路,既然选择就得坚持。
这种时候我岂能继续天真,扮演“圣母”角色,眼看张元青受伤!
这次张元青被砍伤,下次说不定就是被砍死。
我口口声声说给张元青还债,并没付诸实际行动,这样的我,果真很讨厌!
瞥了一眼床上眉头紧蹙的张元青,想到昨晚帮他擦拭身体时看到他胸口和小腹包扎后的伤口,咬咬牙我下定决心,对李扬道:“好,我主动接近梅初雨,尽量套取有用信息,但请你们不要将她处于危险境地。”
这世上从没有回头路,亦没有后悔药,一旦做出选择就要猜到将来能收获什么,以及为了收获要付出何种代价。
可那时候的我没猜透,前面等我的是什么,只想着变强,往往变强都要付出许多曾经在乎的东西,比如善良、比如心软、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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