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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263政策

此时，桌上的那堆泥块还无人问津，已经渐渐地凉掉了，仔细摸仅仅只是尚有些余温而已。其实叫花鸡还是趁热吃较好，奈何葛老爷光是吃烤鸭就已经吃撑了，连叫花鸡都来不及敲开尝一尝。

葛老爷喝了一碗山楂汤感觉消化得差不多了，站了起来准备告辞，结果却看到师傅把叫花鸡给撤了下去。葛老爷的脸色顿时就跟精彩了，跟被捋了自家地里的白菜似的，护食护得紧，二话不说立即用肥胖的身躯挡在了师傅的面前。

陆清婉不由地好笑：“这只鸡，凉了也就不好吃了。”

葛老爷瞪着眼：“凉了就凉了，老爷我偏爱吃凉的。”

陆清婉无奈地笑了笑，最终答应了晚饭的之时让人送一只刚出炉的叫花鸡到葛府，葛老爷脸上才露出了爽朗满意的笑。然而桌上那只已经凉掉的了也没能逃掉，仍是被葛家的随从装好带回去。

看见了徐州的财神爷如此一毛不拔的一面，片鸭子的师傅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闺女……这鸭子吃也吃完了，可老爷还不知道它叫啥。”

陆清婉唇边含笑，想起了男人笃定地吐出的那个名字，淡声道：“北京烤鸭。”

葛老爷拍了拍肚子，念叨道：“哪天闺女铺子里卖了北京烤鸭，得过来提醒老爷一声，老爷天天让你赚银子。”

葛老爷不愧为一枚正宗的饕餮，吃了这个一次之后，脑子里已经开始脑补了烤鸭的无数种吃法。可惜肚子只有一个，否则他今天一定要吃到腻为止。

说实话，他一个素来爱清淡的人居然对这种酥脆嫩腻的烤鸭感兴趣，还吃完了一整只也不觉得腻，实属难得。

这会唇齿间只余烤鸭的香味，脑子也还记得黄瓜的清香、甜面酱的鲜美。片鸭子的时候，闻到烤鸭的那股香味，他那双眼都移不开了，一边看一边掉口水。

那么漂亮的一只鸭，光是视觉上便已经令人心生喜意了。

徐凌不爱吃北京烤鸭，反倒喜吃叫花鸡，肉质嫩滑入口即化，带着荷叶淡淡的清香。若是葛老爷先尝了叫花鸡，绝对是大有惊喜。

因为摆在他面前的可不只是单纯的江苏传统名菜叫花鸡，而是民间秘方——荷叶槽鸡，除了都是用泥裹着来烈火炙烤的之外，它还多了一道用老酒一斤配三两盐，入酒坛冷凝，酥醉到了骨子里，才裹之以荷叶，泥巴烈火焚烧。

酒香迷人，肉软滑腻。徐凌心甘情愿地给自家媳妇当试吃的小白鼠。连吃了几日。除了荷叶鸡之外，还有竹叶鸡、红炖鸡、酒槽鸡、栗子鸡、白片鸡……

以致于把鸡里里外外地吃透了，深深受了一轮传统美食的熏陶，五脏庙也得到了全新地洗礼。在不知不觉之中，舌头被自家媳妇养得更加刁了。

陆清婉这一折腾下来，变化最大的就是幼弟。他整个人都胖了五斤，好在男孩子肉藏得隐蔽，不像女孩子，胖也只是脸圆了些。

陆清婉更爱捏他的脸了，软软乎乎的，手感特别好。

徐凌倒是一点都不胖，平时他便是肉食动物，这段时日更忙了，消耗的食物也更多，人却不见胖。肉在他奔走之间，悄悄地掉了。

徐凌很快把收来的粮食当成了工粮，指挥难民到开垦荒地，这样稳定的活计可比陆清婉什么漫山遍野捉蝗蜢靠谱多了。蝗蜢越捉越少，即便是食记没有把棚子拆掉，这种施粥的方式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他用工分来计每天每人干活量，十人合力开出一亩地来算10个工分，干够10分换取的粮食便足够令一家五口吃饱肚子了。农具和牛都是官府配有的，用坏了要赔偿。

男人们跟打了鸡血似的，起早贪黑地干活。一些原本荒芜了的地，随着时间的流逝，一亩一亩地被开出来。没有力气的妇女老弱可以干些挑粪肥田的活计，也可以换取粮食。

田地被开了出来，难民的屋子也被建了起来，虽然很简陋，但足以遮风挡雨。

等到芒种过后，徐凌便指挥着这些难民种起了大豆、荞麦、红薯等等这些作物。除此之外，还派人到下面去通知县令、再到各个乡、里、村，只允许种他所列的这几种作物，种了别的一律拔掉。

没错，就是简单粗暴地拔掉。

各个村的村长被县令派来指导的差役说得一脸呆滞，脸上大都带着将信将疑的表情。

差役脸一横地说道：“这是知府大人的命令！这些都是蝗虫不沾的作物，你让乡亲们来看看，挑挑自家要种些啥。俺也不瞒你们，你们这要是种了别的，不光要拔掉，还得罚钱！捉到一个罚粮五石。”

村长们聚在一起，好奇地凑过了头来看这一张单子上有些啥能种的。识字的便照着单子念给了不识字的听：“大豆、豌豆、蚕豆、油菜、棉花、荞麦、甘薯、花生、黄麻、桑、柳、红花草。”

听完了之后大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好歹也不是啥都不能种。只能种荞麦大豆，呸，这大老粗怎么传话的！

留南村也被限制起了播种的作物，原本还想种些什么小麦玉米萝卜芝麻的，全都歇了念头，连种子都丢到了仓库里，等明年再种了。

生生地吃了大亏的农民，如今可谓是闻蝗失色。听闻有可能还会再来一次蝗灾，随便种的庄稼还会被蝗虫糟蹋，吓得都面如菜色了。刚播下去的苗都已经长出了寸许嫩青，也硬生生地一锄头锄了闷在泥土里，全都当了下一季作物的肥料了。

陆清婉看着男人这些雷厉风行的手段，还严格规定了农民耕种的作物，不由地蹙眉，联想起治蝗的书中写的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不得不感叹起来，这人还真是滴水不漏。

他可不像她一样知道秋天还有一季的蝗灾，居然还能提前留了如此一手。

徐凌给上峰两省巡抚致了一封谏，提了用少量的银钱从粮商手中赎买粮食的法子，以此换取粮食赈济灾民，再组织开垦荒地种植庄稼，将难民登记造册，落户当地，施粮盖房，稳固流动人口。等来年丰收之时，将庄稼卖了抵消所花钱的银两。

这个提前挪用税银又填补回去地法子，让巡抚看了不禁地皱眉沉思。

他又继续看下去，下面又提了灾后预防种植的农作物，稳定下一季的粮食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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