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傻丫头啊!”烟岚夫人疼惜地摸着她的头发,“这些个达官贵人向来是不把咱们这些女子当人看的。若是受了委屈,你也只有自己扛着。这就是命,就是命啊!”
花楚楚捧着白玉小碗没有说话,可是一双美眸之中却噙满了泪水。谁叫她是女儿身?谁叫她偏生得了一副好皮囊?谁叫她投胎入了那混账流氓之家?谁叫她无钱无权无势,只能委身男人胯下,求得一丝喘息?
烟岚夫人掏出帕子,替她擦掉了眼泪:“好丫头,好丫头。我知道你心里面委屈,这会子可是不敢掉泪。你可知你今日那位恩客是什么来头?”
花楚楚一愣,抬着泪眼朦胧的眸子问道:“这却是不知。他言语间只自称爷。莫非是哪个官家公子不成?”
“你个傻丫头!”烟岚夫人伏在她耳边,低声说道,“今日带你走的那些人可是天家的护卫。你想想,这帝都城里,能用起天家护卫的,还能有谁?”
花楚楚不傻,微微一动脑子,就觉得眼前发白:“是……是当今太……太子爷?”
“噤声!”烟岚夫人连忙捂住她的嘴,“丫头啊!以后你心里可要有个数儿。这位爷不比常人,伴君……如伴虎啊!”
花楚楚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心里面是越想越怕:“夫人,夫人你可要救救倾国。若是……若是太……啊不!若是那位爷他一怒之下,当真要杀了我……”
“别怕别怕。”烟岚夫人一把抱住了瑟瑟发抖的花楚楚,“那位爷也不是嗜杀成性的主儿。你只要服侍好他也就是了。只是做了那位爷的女人,你就不要再想接别的客人了。”
花楚楚心里依然没底:“夫人,怎么办……倾国还是怕。”
烟岚夫人顿了顿:“丫头,你若是信得过我,每一次你与这位爷见面后,你都详详细细的把过程告诉我。我帮你分析分析这位爷的喜好厌恶,免得你犯了忌讳尤不自知。这样你伺候他周到了,他自然也舍不得杀了你。”
花楚楚连忙点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没有你,倾国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烟岚夫人抱着她,眼神之中晦暗不明:“丫头啊,这次何尝不是你的机会啊!若是你当真能得了那位爷的宠爱,何愁自己日后不能脱离这苦海?”
花楚楚没有说话,想要脱离苦海,恐怕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难不成还要指着那位以后的帝王将她抬进宫里,做个娘娘?
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是不管她愿不愿意,她被太子殿下看上这事儿已经成了定局,没有办法改变。她只有接受这一条路可以走。
……
文国公府
“漪涵见过大哥。”
文琼羽面前,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低着头,规规矩矩地给他行礼。这姑娘正是他的庶妹,文漪涵。
文国公府这一代女儿不多,仅得文漪涵和文依斐两姊妹。文依斐如今只得十岁,年纪太小。倒是这个文漪涵,各方面出落的都不错,心性也好,在文国公府里也是当做嫡小姐来养的。
“大妹妹起来吧。”文琼羽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那副温润随和的模样,“许久不见,大妹妹也变了不少。嗯,更漂亮了!”
文漪涵不敢在这位大公子面前造次,只是恭敬地说道:“大哥是惯会取笑漪涵的,哪里就有大哥说的那般。”
文琼羽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揪着不放:“大妹妹,眼下正是六月中旬,听说尚书大人在城外有一处庄子,里面的荷花开的甚好。你和赵大人家的妹妹是手帕交,今年可去那庄子上赏过荷花了?”
文漪涵点头:“今年倒是未曾去过。只是也听赵小姐提起过,今年尚书大人庄子里的荷花开得尤其繁盛,甚是养眼。”
“那便好。”文琼羽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似是无意的说道,“这几日你不如约赵小姐过府品茶。我这里新得了一罐好茶,夏日里喝正是时候。”
文漪涵脑子一转,也就明白了文琼羽的意思:“那漪涵就多谢大哥了。这些日子正是荷花盛放的时候,漪涵恰是有意想去看看呢。”
文琼羽满意地点了点头,将桌子上放着的一罐茶叶递给文漪涵:“你也该多交几个手帕交才是。眼光不要总局限在这些个官家小姐里,那些清流贵族的小姐们也要结交。就比如宁家那位义女。”
文漪涵接过茶叶罐的手忽然一顿,又接着收了回来。她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大哥说的是。”
文琼羽笑着让她退下去了。这一次,他倒是想看看,这个花如雪,究竟是什么来头。
果不其然,第二日,文漪涵就给赵尚书府的嫡小姐赵景禾下了帖子,请她品茶。赵景禾与文漪涵是手帕交,接了帖子之后,换了身衣服就坐着轿子来了文国公府。
说起来,她们两家家世相当,又都是一个阵营的。她俩自小便在一处玩耍,自然要要好一点。虽然这文漪涵是庶出,可是文国公府这一代就只得两个女儿,虽是庶出,可到底也和嫡小姐没什么区别了。
况且这文漪涵性子恬淡温柔,正和她的胃口。两个人在一处时,也总有好些个体己话儿说不完。故而,她才这般快的来了文国公府上。
“小姐,赵小姐到了。”
文漪涵听见侍女来报,刚刚一抬头,就见一个穿着湖绿衣衫的姑娘掀了纱帘:“你倒是会赶时候!瞧瞧,我这水刚刚烧开,正准备沏茶呢。”
“是你说的好茶么?”这绿衫姑娘正是赵尚书府嫡小姐赵景禾。她倒是也不外套,径直走到文漪涵对面坐下:“哪里就是我会赶时候了?分明是你自己没料到我来得会这么快,自己偷偷煮了茶先吃呢。”
“这是哪门子的话?”文漪涵白了她一眼,手上动作不停,洗了茶之后,又重新沏了一壶,顿时茶香四溢。
“哪一次我这里得了好东西不是先拿去与你分的?”文漪涵赌气似的递给赵景禾一杯茶水。
赵景禾闻得这茶清香扑鼻,哪里还会再说这些无趣的话题:“你说的正是!这茶果真是难得一见的极品!我爹爹那里的茶都没有这般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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