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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边说还边朝乔月瞄去，生怕说错了，惹得她不快。昌平监狱缺人，缺医生，更缺药品。除了山路难行的原因之外，缺钱也是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乔月弹了下干莹白的指甲，“没事儿，虽然下雪了，但是没有结冰，火车还是可以开动的，下午就能到了。”刘志国只疑惑了片刻，就忽然想起她背后的男人。没错了，有封瑾的调度，什么样的必需品运不进来。说不定过两天那个男人，还会亲自出现呢！一想到封瑾身上的战神气势，真是一点都不想见到他。女囚们体力也不济，早上跑了那么久，饭还没吃饱，就打起来了，谁能顶得住。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一点吃的，两派人员互看不顺眼，一言不合，就开战了。乔月也拿着馒头在吃，这儿的厨师蒸馒头技术真的不咋样。馒头蒸的又硬又酸，估计是碱放多了。“刘狱长，回头你们也换个厨师，我从没吃过这么难听的馒头，昨儿的晚饭，味道也奇差，虽说他们是犯人，但也不至于虐待他们的伙食，年后找人再建几个手工作坊，给你们监狱增加一下收入，哦，还有监狱内部的空旷场地，可以给他们划分一下，种种菜，种种花什么的，反正你们人多，粪水肥料也多，不种菜可惜了。再喂几头猪，就当是给犯人们找点活干，多好的事，既解决了他们太闲的问题，也催进内部生产嘛！”乔月越想越觉得办法可行，反正他们闲着也喜欢没事找事，倒不如干点实事。刘志国嘴角抽搐的厉害，也亏她想的出来，不过真的可行吗？那些杀人犯，抢劫犯，还能种菜种花？还没等刘志国想明白，乔月一拍掌，“有了，等这几天训练完了，就让他们去刨地，把荒地都开垦出来，修建猪圈的材料，回头我让人给你送来，以后每隔两天，让火车上来一次，监狱内部也需要修整一下，你们这儿关了不少的犯人，是监狱，又不是集中营。”刘志国不敢反驳她的建议，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呗！底下的女犯们，终于发现有人在上面看着她们打架。渐渐的，也没了力气，索性往地上一坐，喘着粗气，看向上面的小魔女。乔月还在啃着那半个馒头，嫌弃的盯着馒头瞧了又瞧，随后说道：“你们之中，有谁饭做的比较好？”她问的问题太突然，也太突兀，让人摸不着头脑，底下的女囚们，全都呆着不动了。乔月趴在围栏上，朝她们摆摆手，“别那么紧张，都放松，我现在不想打人，刚刚在隔壁打过人了，手上的血还没洗干净呢！”“如果你们真想被我打，嫌身上痒了，也没关系，下午吧！等我睡个午觉起来，要有不服的，想跟我打架的，我再奉陪哈！”其实女犯们，不是太明白她的意思。乔月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道：“我刚才问的问题，没什么特殊意思，食堂的伙食太难吃，这你们比我清楚，既然他们做不好饭，咱们为什么不能换厨师呢？我觉得你们当中，肯定有会做饭的，手艺也比较好的，不如你们自己报名，咱们再定个奖励机制，比如表现好了，奖励香皂牙膏毛巾什么的，增加探监机会，也是可以的嘛！”刘志国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完全是把她当怪物看。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充份利用只可惜，乔月对他的异常视而不见，才不管他怎么想。反正下面的女囚犯们算是听清楚了，一个个双眼发亮，目不转睛的盯着乔月。“你说的话，当真吗？”“不会骗我们吧？”“就是啊！先前我们干活，也什么报酬都没有。”昌平监狱也有自己一个手工作坊，无非是糊纸盒，或是搓麻什么的。产量太少，而且他们每天都必须干，否则就要受处罚。至于工资，一个月干下来，还不够买一盒香皂，太低了。乔月掰手指给她们算，“等你们充份利用现有的场地，实现自给自足之后，再得到的盈利，就能成为你们的奖励，当然是可行的，反正你们闲着也是闲着，除了做思想工作的时间之外，都好好的努力干活挣钱吧！兴许还有多余的，给寄回家。”“最后，再强调一点，千万别搞欺凌这一套，也别让我知道谁在收保护费，或是内部搞小动作，否则我一定会把他吊门头上去，现在都回去吃饭吧！如果没打够，等吃完了，到操场上慢慢打，你们当中有谁会写字？”乔月扫了眼全场，凌厉的眼神扫过之处，无人不颤抖。“我……我会！”一个戴眼镜，个子小小的女囚犯，举起了手。乔月的眼神扫过去时，她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大概是因为个子太小，身材也小，所以不起眼吧！“你叫什么名字？”乔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她叫王桂花，故意伤人罪进来的。”刘志国弯着腰，讨好的跟她汇报。“让她自己说！”乔月冷冷的瞪他一眼，这家伙是不是看领导被关起来，所以心虚心慌了。“我叫王桂花，我小学读到五年级，我会写字，会读报纸，还会算账。”王桂花还是有点怕她的，说话的时候，不停的搓着衣角。“你伤了谁？”乔月很好奇她的犯罪对象。她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有些犯罪是被迫选择的无奈反抗。“我养父！”王桂花用手扶了下眼镜，慢慢低下头，表情痛苦。“懂了，待会你拿上纸笔，把她们分分类，特别是擅长做什么，有哪些优势，哦，先把会做饭的人统计出来，至少要四个人，身体健康，手艺不错，表现良好，还得讲卫生！”不用再往下说，看见她的表情，便能猜到下面的剧情。“好好，我明白了。”王桂花眼晴里，充满了喜悦。恐怕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重视吧！刘志国不敢有异议，因为他已经收到乔月两个警告的眼神了。封闭偏远的环境，有好处，也有坏处。比如此刻，他就完全感受到坏处，是有多么的糟糕。乔月重新挑了间休息的房间，位于办公楼最高的位置，那是一个单独的房间，空置挺久了，打开窗子，就能看见整个操场。刘志国找来两个女狱警，给她收拾房间，给她抱来崭新的被褥，还有一些生活用品。他殷勤的，仿佛先前的事，从没发生过。女囚这边效率也很快，负责帮厨做饭的人，很快就选出来了。王桂花因为受到重视，对赛选的工作很认真，而且她也知道同伴中，哪些是懒货，哪些不爱干净。所以，不管他们怎样威胁，该淘汰的就淘汰。为此，她还被人打了，脸上多了一个手掌印，眼镜角也摔坏了一个。九点多，乔月带着阿熊，到食堂检查。原先食堂是从附近招来的农民，他们不是犯人，进出食堂管理的也比较松散。饭做好了，再由狱警抬到里面，给犯人们打饭。但是现在，要放女囚们进来做饭，安全上就比较麻烦了。“在这里加装一道门，另外狱警跟后勤的伙食，还是由先前的人负责，等回头再找手艺好的人，把他们替换下来，待在这样的地方，一定要吃的好睡的好，否则哪来的精神工作！”乔月随意的一番话，让跟在后面的狱警们，热泪盈眶，感动的不要不要。物资紧缺，他们其实过的也不好。可以说，除了两位狱长，谁过的都不好。“你们几个，把这些锅啊煤什么的，都抬里面去，找个地方，让女犯自己做饭，缺的东西，很快就能运进来了，也不要每个人定量，以保证她们能吃得饱为算，记住一句话，犯人也是人，把昌平监狱变成农场，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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