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上起床,我就觉得有点心神不宁,不过当时不在意。
到了办公室,没有发现王小斌,于是我就像平时那样吹着口哨,整理了一下办公桌,然后打开电脑,浏览下网页新闻等。
突然电脑里出现少儿不宜的那种画面,令人面红耳赤,声音很大,连隔壁的办公室也听得见……。我一时惊呆了,手足无措,直到有人跑过来我才如梦初醒。
于是我急忙关机,不料怎么关都关不了……
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很好奇,有人问:“怎么回事?”
电脑里女人的叫声,人们的尖叫声,七嘴八舌的嘈杂声交织在一起,继续向四周扩散……
我的背后冷汗已湿透了衣服,满脸通红,羞愧难当……
“快,拔掉电源——”杨刚的大声叫喊使我猛然醒悟,急忙将电源插头拔掉……
还没有等我喘过气来,背后传来王小斌的一声冷笑:“张逸,你好大胆子,在上班期间竟然敢看黄片!”
这时办公室已经挤满了人。
“这个叫张逸啊?看上去一表人才,怎么会看这种片子?”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听说他有两下子,可人品就不行啦……”
“想不到张逸是这样的人,幸亏发现得早,我还想追他呢!”
“他看上去不错的呀,怎么会这样?”
……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钻进耳朵里,使我惶惶不安,头低到了裤裆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如果用别的事可以代替现在的难堪,我情愿被人痛打一顿。
“张逸,想不到你是这种下流无耻的人,我当时还想栽培你,可惜啊可惜……”王小斌表面上很痛心疾首,可眼睛里却闪过一丝难以觉察的得意。
这时杨刚大声说:“张逸不是这样的人,可能是电脑中了病毒。”
“中病毒?喂!你们谁的电脑中了病毒?杨刚你说,你的电脑有病毒吗?方宏你的有吗?牛德云你的有吗?……没有是吧?为什么整个公司就是张逸的中了病毒?这是偶然吗?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肯定不是!他这个人懒散、要强、脾气臭、好色……,整日无所事事,就去泡妞,逗女员工,看黄片……。他不以公司的利益为重,专损人利己。有了一点点的小成绩,就看不起人,鼻孔向天,连父母都不懂在哪个方向……”王小斌滔滔不绝地诋毁我,越说越激动,大有用口水淹死我之势。
“他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你这是对他的偏见。”杨刚和他争了起来。
这时我已经慢慢地恢复了平静。我想起了前两天被几个混混追打之事,然后王小斌借口出差,再后来就是今天我电脑出现的画面……。终于明白了:其实这一切都是王小斌暗中算计我,在我的电脑中植入木马病毒,让我出丑,没脸呆在公司,目的就是赶我出去……
“好好,王部长,让你煞费苦心啊!想不到我张某闯荡江湖多年,却在这小小的阴沟里翻了船!”我抬起头,微笑着鼓了两下掌。
周围的窃窃私语顿时停了下来,面上的表情各异。估计他们料不到在此时我还有这般自信,弄不清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首先我比较佩服你,为了将我置之死地不惜出此下三滥的手段。为什么你会这样对一个同事下此毒手呢?”我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然后冷冷地看着王小斌。
人群都露出狐疑的眼神,觉得事情不简单。
“你不要混淆视听,蛊惑人心!”王小斌怒视着我说。
“呵呵,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窃取公司财富的秘密!”其实我没有王小斌什么违法证据,但从华虹世纪联盟超市的退货和我出差了解到的情况来看,王小斌和王副总应该有见不得人的勾当。现在的场面对我很不利,只好将这趟水搞混,再浑水摸鱼,所以我敢对他这样说。
“张逸,你别血口喷人!”他大怒道。
“你用别的厂家的产品代替公司的产品,以次充好,有没有这回事?别以为我张某不——知——道——”我不怕他,同样怒视着他。
“啊?真的有此事?这王小斌也太不像话了!”
“有可能,上次华虹世纪联盟超市退回来的产品就很差……”
“怪不得这两年公司的效益越来越差,原来有蛀虫。”
……
场上的舆论风口变了,说到底孰轻孰重,大家都不是傻子。即使我看黄片,不过是道德作风的问题。而王小斌是“蛀虫”的话,性质不同,是间接偷了员工的福利,那么他们就不会原谅了。
王小斌脸色非常难看,眼里掠过一丝惊慌,估计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并没有按照他设计的情节进行。
“张逸,你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否则我告你诽谤罪!”王小斌气急败坏地吼道。
现在我已经由被动变成了主动,心里上占据优势。于是从裤兜里拿出手机向众人摇了摇,玩味地对他笑了笑说:“证据是吧?我当然有……”
“怎么回事?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都不想要年度奖金了吗?散啦散啦……”正在此时,门口外传来一阵怒喝。原来是王副总来了,估计是有人报告给他。人群“呼”的一声散了,只剩下几个人。
谁不怕王副总?据说他比较狠,动不动就扣工资或开除,有时候还会打人。
王副总眼里射出冷厉:“张逸,怎么回事?”我没有做声,冷冷地看着他。
“怎么回事?说呀!”王副总“砰”的一拍桌子,大声喝斥我,分贝可能超过120。桌面上的电脑也摇晃了几下,在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但我依然风轻云淡,对他的暴喝不屑一顾。办公室里没有人做声,杨刚没有做声,方宏也没有做声,死一般的静,显得有点诡异。
这时王小斌说:“王副总,事情是这样的,张逸刚才在办公室里看黄片,声音很大,附近科室都听得见,……这种事影响非常不好,我就批评了他几句,不想他不思悔改,还像疯狗似的反咬我,所以……”
王副总目光如剑扫向我:“张逸,此事是否属实?”
“很多人看见了,都可以证明,不是我信口开河的》”王小斌插口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被人冤枉,被人计算……”我分辩道。
“谁计算你啦?你算什么东西,值得别人算计吗?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王小斌鄙夷地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王副总打断了:“那就是说你今天看黄片的事是属实了?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什么冤枉,你上班期间看黄片就是违反了公司的规章制度,违反了就应该处罚!此事影响极坏,我看……。”
他停顿了一下,“这样处罚:季度奖金、年度奖金全部……”
“罚你老母!老子不干啦!”看着这对叔侄像小丑般一唱一和演的双簧戏,不禁怒从心中起,再也按耐不住,大喝一声,右手“啪”的拍在桌面上。只听“叭”的一声,桌上的电脑掉在地上……定睛一看,原来用力过度,竟然将桌子拍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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