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万这么重?”我惊讶的说道。
“哼!不过如此,后面还有更重的!”周康说道,接着周康将桌子上的那本书拿过来,翻到刚才做了标记的地方。
“李松,你觉得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周康问道。
“什么?”被他这样一说,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我刚才买伞的时候,听说这清风县并没有清风,倒是清风县上面的浊流县满是清风!”我淡淡的说道。
“呵呵,你还知道什么?”周康继续说道。
反正钱到手了,我就跟这周康胡扯一通。
“我听说啊,清风县贪官多,把救灾用的粮食,换成了猪饲料!”我大声的说道,反正胡扯又不交税,更何况你周康上次将我一个人扔路边,我今天就无论如何要跟你扯个痛快。
“这种事,哪里都有!”周康面无表情的说道。
“周康兄弟,你也是当官的吧,那你不觉得这种事情自己惭愧吗?”我虚构了一个故事,就是想看看这周康到底是正还是邪。
“有什么好惭愧的,我只觉得如果真的有人这样做,我将会倍感欣慰!”周康大声说道。
“什么倍感欣慰!?”我似乎不相信这种话会从周康这种人的嘴里说出来。
“给你打个比方,本来是一袋子面粉,你却能换四袋子猪饲料,这就等于,你原本能救济一个人的粮食,现在变成了救济四个人的了!”周康说道。
我一听来了劲,“但是这时喂猪的啊!”
“哼!喂猪,这些需要救济的人算人?他们要是算人,会沦落到需要人救济?”周康字正腔圆的说道。
“什么?”我吃惊的喊道。
“呵呵,你不要来这种惊讶的表情,那些需要人救济,博得人同情的人早已经不是人了,这是事实,是需要每个人面对的残忍现实!人到了那个时候,还管什么猪饲料,呵呵,就算是猪饲料,那也是好东西。否则这些人就会饿死,人快要饿死的时候,什么能吃的都会吃的!”周康说道。
听完周康这旷世谬论,我简直不敢相信我自己的耳朵!
“你一个小小打工仔,见识能有多大?又见过多少富贵,见过多少人间疾苦!”周康说道。
“我曹!”听周康这样说,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见过为了钱,给人当玩偶摆弄的人吗?”周康问道。
“玩偶?什么玩偶?”我问道。
“性奴,泄欲机器,充当打手的死侍……”周康回到。
“一看你就不知道,你肯定没见过为了些钱,背叛亲友,贩卖自己的女人当妓女……”周安康说到。
我听完心里一阵震撼,不停的咳嗽,想打断周康说的话。但是眼前这周康像是兴奋了起来,双眼冒光,不停的对我说。
“你以为我们这种人毫无人性?你以为我们真的像外面流传的那样毫无人性?我每次去调研,看到那些穷苦人,我的心跟你们一样,在流血!而且我所接触到的贫穷和苦难,是你一辈子都看不到的!”周康大声说道。
“周康兄弟,我不知道你们那一套,但是没钱了,可以找上面要啊?”我问道。
“问上面要?笑话,不管给多少钱,摊到底下就变成那几袋子白面粉!这里面很大一部分钱,都进了一个人的囊中……这人名字我就不说了,但是一袋子面粉进去,就会有两袋子面粉出来!”周康说道。
“哼!这不是中饱私囊是什么?”我见这周康竟然大言不惭的说道。
“救命救灾先救官,官都活不了,还救什么人?还怎么为人民服务!?”周康竟然用手重重的砸了下桌子。
“这……”我感觉我的三观被刷新了。
“这就是事实,就拿清风县来说,有多少人需要救助,又有多少人在温饱线上挣扎,而这些人的救济物资靠谁来发?是你李松发?还是我发?还不是靠那些小官头头们发,嗯?你只有喂饱了他们,他们才肯为你卖命!”周康说道。
“我曹啊,还有这么个说法?”我惊讶的说道。
“李松兄弟,这是我几十年宦官生涯换来的大道理啊,这可是千千万万血淋淋的事实,换来的大道理啊,你会懂吗?”周康将身子往前一倾,对我说道。
“你的意思是,只有自己管好了,才会帮别人?是这个意思吗?”我问道。
“哈哈啊哈,这就是贪污腐败!”周康大笑着说道。
“那你就是这个意思了,但是周康兄弟,na个贪污腐败的人有好下场,再说了,这点点滴滴的钱,还不是出自这些穷苦人身上?”我问道。
“又来了,又来了,你李松是识字的吧,那你告诉我官字怎么写?”周康说道。
“官字?”
“官字上下两个口,先要喂饱上面的口。”周康说完对着我眯眼一笑,似乎很有深意,接着说道,“先喂饱上面那个口,才能喂饱下面那个口啊,我可爱的李松兄弟!”周康说完双手一摊。
这个时候窗外吹来一阵微风,两块大窗帘被风吹的鼓起来个大包,哗啦呼啦作响。这被风吹起来的窗帘,将周康整个人给包裹了起来。此时的周康像是被这窗帘给吞噬了,呼啦呼啦像是消失在了这窗帘里。
我见周康不再说话,也就没心思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些东西,跟我心里想的东西,完全不在一个量级上。我只想简简单单的赚点钱,至于那些什么圣人理论,什么为官之道,什么服务。说实在的,我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我将桌子上的箱子打开,满满一箱的人民币。我看着这些钱愣愣的发呆,这些钱整齐的排列着,对我来说简直就像是迎面冲来的瀑布,太有冲击力了。
我看着这些钱心里从平静转为兴奋,接着又转向平静。
照例,我将这箱子里的钱拿了一部分出来,放在周康的桌子上,并帮他码的整整齐齐。
这时周康已经完全被这飞摆的窗帘给包裹住了,只看见周康的脚,翘着二郎腿在不停的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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