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捉了宋生的那个晚上,傅明徽特意打电话给顾城。
“现在宋生是孤军奋战,他手下的势力都被一网打尽,单单剩下这个人,我想问问你,是等你回来亲手处理他,还是我来代劳?”
从跟顾城聊过之后,傅明徽就明白,对于宋生这个人,顾城是希望能亲手解决的。
顾城沉默了一会,然后吐出一口浊气,“我会让人去接人的。”
看着苏落一天天不认识人的时候,顾城就想过,要是有朝一日宋生落在他手里,他一定会让他尝受苏落曾遭受过的一切。
顾城永远都不会忘记,是宋生让苏落染上的毒瘾,也是他害的苏落的阿妈死去,更是他让一个寨子里的人都不得安宁。
“你想怎么做?需要我帮忙吗?”傅明徽不放心,还是问了一句。
“我已经想好了。”顾城冷笑了一声,“他在苏落的药里动了手脚,那我就让他亲身体会染上毒瘾的感觉,至于他住的地方,就安排在精神病院的重症区。”
他要宋生体会染上毒瘾后,周围人都是疯子的感觉,他就是要他好好的活着,却生不如死。
“那不用你派人来接人了,你安排好后,我会让人把他送进去。”傅明徽嗓音冷漠地说:“我忘了告诉你,为了不让他逃跑,我让人打碎了他的膝盖骨。”
听到这话,顾城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大笑了起来。
生不如此,就是宋生最好的下场。
在精神病院的重症区里,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回忆他的过往。
那样疯魔的环境中,顾城相信,总有一天宋生会真的疯了。
挂了电话之后,顾城去看了苏落。
经过这段时间的治疗,苏落的毒瘾已经很少发作了,只是她的脾气变得暴躁起来,几次在看到顾城之后,都有攻击的倾向。
戒毒所的人说这是正常的,顾城也不在意,只要苏落能好起来,他就算遍体鳞伤也无所谓。
可看着顾城不断添新伤口,亚楠叹气的次数越来越多,包扎伤口的手法也逐渐熟练起来。
她曾跟顾城说过,再这样下去,他和苏落之间早晚只会剩下一个人。
顾城还是不在乎,他只要苏落好好的就好。
到了苏落那间房后,顾城透过玻璃窗看着安静呆在一处的苏落。
他嘴角一勾,一只手贴在玻璃窗上,指尖不断摩擦着映照着她脸蛋的那一处。
没多久,苏落就察觉到顾城的存在,她呆滞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起来。
下一秒,她如同野兽一般猛地扑了过来,一头撞在玻璃窗户上。
听着玻璃窗户砰砰作响,顾城心里一痛。
“小落,别撞,会疼!”
他心疼地看着里面发狂的苏落,她一次次撞着玻璃,玻璃发出的声响让顾城双腿无法动弹。
明知道他的远离,会让她渐渐恢复正常,可看着她这样不知疼痛地撞击着,顾城就是无法迈开脚步。
“你疯了吗?”亚楠一把拉开了顾城,将他硬是拖到苏落看不到的角度。
亚楠本来是想来看看苏落的情况的,却没想到正好看到刚才那一幕。
“蠢货!你到底想不想她好了?”亚楠凶巴巴地瞪着顾城,“我早就跟你说过,她现在对你有排斥反应,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我的话!你到底是想看着她因你而死,还是想看着她好起来!”
顾城任由亚楠骂着,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像是全身都木住了一样,神色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
“你……哎!”看着没有生气的顾城,亚楠不由叹了口气,“你的心情,我大概能理解,但现在为了她能快点好起来,你还是忍耐一下吧!”
“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可是……”盯着自己的两手,顾城痛苦地抱住脑袋,“现在我对于她来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这么排斥我?”
面对痛苦自责的顾城,亚楠别过头说道:“因为她爱你。”
“她爱我?是这样吗?”顾城怀疑地看着亚楠。
“嗯。”对上顾城疑惑的目光,亚楠重重点头,“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无法面对在你面前狼狈的自己,也是因为太在意你,她才没办法对现在的自己坦然。”
听了亚楠的话,顾城看向苏落的房间,眉头紧紧地皱成一团。
“在她心底,她是嫌弃自己这副样子的,你还不明白吗?她不想破坏在你心里的印象,所以才不愿意让你看到这样的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亚楠这会已经听不到苏落撞玻璃的声音了。
“哎!你们两个啊!都真心实意爱着对方,爱到骨子里那种,可就是因为这样,在这种时候才会让她有了对你的排斥反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亚楠一脸无语地看着顾城,“你难道就感觉不出来吗?”
“为什么她会在你对她更好的情况下,反而情绪会变得更加不稳定?”捶着顾城的胸口,亚楠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他一眼,“你就算是迟钝也该有个限度!”
顾城缓缓闭上双眼,他不是感觉不到,只是被苏落排斥的感觉太过痛苦,让他忽视了其他感觉。
“亚楠,我该怎么做?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发疯。”
他太想要跟苏落在一起了,他无法再忍受这样不能拥抱她的日子,他们分开的太久,他的耐心已经被消磨的越来越少。
“你不是要做解药吗?”亚楠拍了拍顾城的肩膀,提议道:“不如你先离开戒毒所,专心研制解药,我会把她的情况每天都发给你。”
顾城明显有所犹豫,他真的不想再离开苏落了。
“别忘了,她现在会对我笑了呢!”再次拍着顾城的肩膀,亚楠话里满是炫耀,“有我在,你会看到她渐渐好转的样子,所以,你就放心的先离开一段时间吧!”
顾城皱着眉,心里却不得不认同亚楠的话。
有亚楠的陪同,苏落现在的确有所改变。
前几天,陷入疯狂状态的苏落,在看到亚楠之后就安静了下来,甚至还会对着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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