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风景是美丽的,就算看不见了,花惜语也想要亲眼去感受下美好的景色。在她的央求下,谈煜祺便带着她,前去欣赏枫叶。
前往山上的路上,花惜语靠在谈煜祺的背上,双手抱着他的脖子。花惜语拿着手帕,微笑地为他擦去汗水。“让我自己下来走吧,你这样背着我很累的。”花惜语不由地说道。
这一路上山,谈煜祺一直背着她前行。花惜语的心里是甜蜜的,也是感动的。谈煜祺有的时候话并不多,也不会热衷地解剖自己的内心。但他会用最真实的行为,让花惜语感受到深深的爱。那种感觉,是花惜语所珍惜的。
谈煜祺侧过头,唇边带着柔和的笑容,说道:“没事,就当做是锻炼身体。只有让身体变得更加强壮,将来我才能好好地保护你。”
“你已经把我保护得很好了。”花惜语笑着说道。
注视着前面,谈煜祺低沉地回答:“还不够,无论对你再好,我总觉得是不够的。因为我知道,我还能做得更好。”
花惜语没有说话,只是靠在他的肩膀上。听着他的心跳声因为爬山而不停地加快,花惜语的内心是充实的。没有什么,比被一个男人真心爱着更加幸福。花惜语觉得,自己的幸福是真实可靠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谈煜祺终于背着她,来到枫树林。弯腰动作轻柔地将他放下,谈煜祺牵着她的手,说道:“这里就是枫树林,我们到了。”
花惜语没有说话,只是闭上眼睛,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已经是深秋,秋风带着凉爽落在他们的身上。花惜语感觉到有枫叶正在飘落,不由地伸出手。
谈煜祺见状,看着枫叶在空中飘着,眼疾手快地抓住其中一片,随后轻轻地放在她的手心。花惜语收起手掌,笑着说道:“是枫叶。”
瞧着她开心地笑着,谈煜祺的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嗯,这里的枫叶很美。”
“这里的枫叶红了吗?”花惜语娇笑地询问。
“嗯,红透了。”谈煜祺低沉地回答。
花惜语拿起枫叶,放在脸颊上。贴着脸,仔细地嗅着它的味道,花惜语像是用另一种方式感受着它的存在。脸上洋溢着笑容,花惜语开心地说道:“虽然我看不到,但我能感受到,这是一片漂亮的枫叶。”
感受着她的快乐,谈煜祺的眼里倒映着她的身影。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头发整理好,谈煜祺笑着说道:“嗯,是很漂亮。”
花惜语双手捧着枫叶,将他们放在胸口,慢慢地说道:“煜祺,其实用心感受的感觉,比用眼睛看的感觉更好。熬过最难过的那段时间,我发现,黑暗也并不恐怖。用心去感受,有的时候反而能看得更加清楚些。”
“嗯,是这样。”谈煜祺平静地回应。
抬起眼眸看着他,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光点。“煜祺,你会觉得累吗?照顾一个看不见的我,就等于多照顾一个孩子,你会不会感觉到疲惫?”花惜语犹豫地问道。
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尤其是谈煜祺,更不想要影响他。握着她的手,花惜语的眼里跳跃着认真,说道:“不会,我爱你。照顾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趁着现在我还能照顾你,当然要多照顾。等到我老得走不动路,那时候只能你扶着我去到处看看。”
听着他的解释,花惜语开心地笑着,眉眼弯弯地说道:“好啊,那等你很苍老的时候,我来牵着你到处旅游。你比我大七岁呢,这机会总是有的。所以,我一定不会比你先一步离开。”
“嗯,我也不会比你先走。我想比你晚一天走,这样我就能亲自为你梳洗,送你最后一段路程。然后交代好我的身后事,让我们葬在一起。”谈煜祺声音沙哑地说道。
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着,花惜语的内心说不出是怎样的感受。抬起手,花惜语轻声地说道:“煜祺,你低点,我想摸摸你的脸。”
谈煜祺嗯了一声,弯腰将脸凑到她的手能碰到的地方。花惜语捧着他的脸,温柔地抚摸着。勾勒着他的五官,描绘着他的眼睛,他的唇形。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那用心体会。
“煜祺,有的时候我真的挺矛盾的,失明的我明明没资格留在你身边,却又舍不得把你送给别人。”花惜语不好意思地笑着。
谈煜祺的唇边扬起很浅的弧度,说道:“你要是敢把我送人,你就死定了。这辈子,就算做鬼,我也要缠着你。”
呵呵地笑着,花惜语的脸上带着笑容,笑着回应:“我也舍不得呢,所以说,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挺自私的。就算配不上,你也是我的。”
正说着,谈煜祺的手机振动传来。拿起手机,淡然地按下接通:“喂,什么事?”
听着他讲着电话,花惜语感受到他的声音里带着喜悦。见他结束通话,花惜语好奇地问道:“已经找到眼角膜了吗?”
欣喜地按着她的手臂,谈煜祺激动地说道:“对,有一位患绝症的家属已经同意捐赠。这次,绝对不会有任何的意外产生。惜语,你很快就能看见。”
感受着他的喜悦,花惜语笑着点头:“嗯,是啊,终于能看见了。”
谈煜祺抚摸着她的眼睛,唇边带着和煦的笑容:“以后,你又能看见我,看到这美丽的世界。”
“真好。”花惜语靠在他的身上,笑容可掬的说道。
就在两人沉浸在美好的景色和突然而至的喜悦之中时,谈煜祺的手机振动传来。瞧了眼显示屏,谈煜祺按下接通:“黎昕,什么事?”
当听到电话里的内容,谈煜祺的眼里带着惊讶。看向花惜语困惑的样子,谈煜祺低沉地开口:“惜语,锦依出事了。”
吃惊地睁开眼,花惜语错愕:“怎么了?”
“锦依出了严重车祸,在医院抢救。医生说已经没有希望,她想在临终之前,再见你一面。”谈煜祺沉重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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