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对于几位哥哥,苏晓是最少受到惩罚的孩子,哪怕她小时候真的犯了错,父亲也不会罚她。但这些自然被她省略了,她总不能说自己是在部队中养成的这种写检讨书的习惯?
“你父亲也是一名老兵?”
苏晓巧笑兮兮道:“嗯,老兵,37年的老兵,一路从战场上过来的。”
一想到父亲身上的枪伤,苏晓的心情又低落了许多。
苏晓的话,让童刚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的父亲也是37年的老兵。
因为这份认识,让他对眼前这个乖巧的小女兵,有了别样的情感。
“营长,我的书面检查能过关吗?”
童刚沉吟了一番:“能。”
苏晓这才放下心来,她跟童刚告别,走了几句又回过头来说:“暂时觉得你挺好,有待观察。”
这话,让童刚蹙了戚眉,看着她的背景发了会呆,也没当一回事,这才轻笑着想:真是个什么都青春浪漫的年纪啊。
她回了宿舍之后,女兵们倒没有再闲聊拉常,毕竟都坐了一天车,又折腾了一下午,很快大家就躺下了。也有一部分女兵睡不着,其中就有潘佳艺和黄小依,还有几个女兵。
潘佳艺她们虽然累,但是到了一个新的环境之后,大脑也呈于高度紧张状态,所以无法入眠。黄小依是因为恐高的原因,一直不敢睡,就坐在宿舍的书桌前写着她的书面检查。
“黄小依,你还不睡?等下就熄灯了。”苏晓随口问道。
黄小依说:“我……”看了看床铺的高度,虽然不高,但还是咽了下口水,头皮有些发麻。
苏晓大概计算了下时间,估计离熄灯也不远了。黄小依这样一直不睡,也不是个事,但是苏晓再也不提换床位的事了,她刚为这件事写过检查。
她说:“黄小依,其实恐高症只是心理疾病而已,克服过去,就能治愈。”
“我查过资料,知道这恐高症也能克服,但我试了很多种方法,就是不行。”黄小依十分的苦恼。
说到这里,黄小依有些恨潘佳艺的闹事,否则现在她已经在下铺睡着了,哪还有这么多事?她在心里叹息,眼里泪水在转动。
苏晓却说:“要不,你拿块布先把眼睛遮起来,看不到外面的一切,就能上床了。现在还没熄灯,你快些上床睡觉吧,等熄灯了就不好爬上床铺了。”
那边潘佳艺说:“黄小依你还睡不睡了,窝在那里算什么事?真是矫情。童教官不是说了让军医给你诊断是不是恐高,等事情有了落实,自然会给你换床铺。委屈一晚上怎么了?”
苏晓却没有参与到她们两个的对话中,她开始整理自己的床铺,脱了外套开始爬上床。
她的脑子里跟个放电影似的,一直在回放今天跟童刚的接触的那一幕。
因为想着心事,却怎么也睡不着。听到旁边黄小依摸索着爬上了床铺,之后的熄灯,她还听到黄小依在那小声地抽泣着,因为她们上下铺离得近,所以听得清楚。
直到旁边床铺上的女兵说:“黄小依,你够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才安静了下来。
远在千里外的三河村,苏父也一直睡不着,最后干脆坐起身,坐到院子里,正默默地吸着烟,心事重重。
直到苏母也坐了起来,披着衣服下榻。现在虽然是初夏,早晚温差还是很大,不披上件外套出去,不小心就会冻着。
“怎么了,老苏?”她也坐到了他身边。“是不是在想兰子了?”
苏父吸了口烟,“老伴,你说我把兰子送到部队,是对还是错?”
“这是孩子的选择,她想要当兵吃皇粮,只要为孩子好,就没有错。”
“刚子这孩子也在部队,也不知道老童有没有跟这孩子说起兰子去部队的事,听说兰子所在的那个部队医院,就是刚子所在的旅团。要是有刚子在那边照应,兰子也能少吃些苦。”
苏母说:“刚子应该不知道兰子去了他所在的部队吧?他也不认识兰子,就是遇上了这两孩子指不定认不出对方。我觉得,你还是跟童政委说说吧,让刚子照应照应我们家兰子。兰子从小没怎么吃苦,这去了部队,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习惯,会不会受伤。”
一说到这里,苏母就落下了眼泪。
苏父见了,急忙过去抱住苏母,替她擦泪:“我们要相信兰子,她是我苏枰的女儿,骨子里是坚强的,肯定能挺过去。”
尽管这么想着,心里还是担心着苏晓,毕竟这是孩子独自一人出远门。
苏晓还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先彻夜担心着自己的事情,还打算去询问童政委。她迷迷糊糊地睡着,却突然听到一声尖厉的惨叫声,把一寝室的人全部吵醒。
院子里的公鸡已经开始打鸣,那是隔壁邻居赵大叔家里的种鸡,她家养着的是几只老母鸡,那是母亲用来下蛋的。公社里,社员只允许养五只家禽两只猪羊,超过这个数字就是资本主义,会被割资本主义尾巴。所以,家里只敢养四只老母鸡,还有一头猪。再多,也养不起,现在每家每户的口粮本就紧张,猪草更是被割得疯起,再多真养活不了。
没过一会,隔壁传来父母起床的声音,还有他们小声说话的声音。
苏晓望着头顶的青旧帐顶,耳边还有蚊子那“嗡嗡”的声音,让她再一次肯定这不是一场梦,她是真的回来了。
她重生回来已经有几天,从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接受事实,到现在的欣喜与壮志满怀。
前一世,她累倒在手术台上,再睁眼,她已经回到了十六岁那年。
这一年,是1976年初,十年动荡运动还没有真正结束,红卫兵、造反派还非常猖狂。这一年,那件事情还没有出,父亲也没有因为那件事而被活活折磨死,所有的一切都还来得及。她发誓,既然回来了,这一世就不能再眼睁睁地让那件事情发生。
苏晓的家庭,在当时其实还不错。她的父亲早在解放前就参加了队伍,当年抗美援朝之后从部队中退下来,回到村子后当了生产队长。她的母亲是村妇女主任,在村子里威望也很高。三个哥哥,大哥是知识分子,早年去省城上了大学,但后来因为十年动荡,下放到了农场当了知青,至今也没有回来。二哥是早在三年前去了部队,现在提了干,干得很不错。三哥有了工农兵学员的名额,进了清大学习,可以说前途也不错。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件事,苏晓可以说是在蜜罐里长大的。
但是所有的一切,就在这一年的春天结束了。
因为十年浩劫的原因,学校已经很久没有开课了,学校里纠集了许多的红卫兵红小兵,在那边造老师的反,停课已经成为了常态。
苏晓也已经好久没有去学校了,一直在家里帮忙干活,偶尔会去大队里赚些工分,活也不多,也就是割割猪草或是鹅草之类的,有时候也会把家里攒了好久的鸡蛋或蔬菜等物去镇上卖。
镇里有工人,也需要这些吃食,不过卖的东西不多,而且还要上报过队里,否则一旦被查出来,会当资本主义的尾巴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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