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洁搂着陈如笑了一下问道;“那这样发展下去你以后跟方刚也分不开啊?还怎么回市里啊?还不如当初就嫁给他得了。”
陈如却道:“我嫁他人家也得要算啊?自从他知道我跟了赵易就不感兴趣了,人家就想要个纯的。要不哪有小雪的机会?”
黄洁冷哼了一声又道:“那你还把我介绍给他真是找死。”
陈如忙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姐,这种事我闹心着呢。”
黄洁也道:“我现在也闹心,还是不提他了,就说你能不能回去吧?”
陈如笑答道:“当然了,这个我倒是不担心,现在北方集团总裁助理十几个,方刚只是挂个大名跟顾问差不多,就是监督指导一下,也说的不算。以后他有钱了就会在总公司弄个董事或者高管的身份大展宏图了,这个小投资公司就是他的跳板根本就干不长,早晚得甩给我,我只要提防别让他吞了我的那一份就行,等到我的那一份钱收回来了我也说得算了,我就以投资的名义回市里发展,挂上赵易那个小冤家,在市里也能越做越大。”
黄洁想了一下又问道:“你在省城不是做的好好的吗?而且省城这么大,赚钱的道那么多,何必回市里呢?”
陈如知道黄洁还是不想让她回去,往黄洁的身上靠了靠,又娇说道:“姐,省城的钱多,但虎狼也多啊,这大大小小的融资、信托、基金、投资、银行、典当、保险、证券等跟钱有关系的金融公司一二百家,哪家都有强大的政治背景,我这个小公司哪是他们的对手啊?只要有一笔钱泡了汤,我就得破产。这次也是因为计划周密,事先拿到了省里的计划,然后让外县上马工程才得手的,这还被上面领导的关系户把桥梁那一块肥肉给抢去了呢?以后方刚再一甩手,我就更难干了。但我要是回市里就不一样了,咱们那个市虽然发展慢但不是没有钱赚,正因为它发展慢咱们才有更多的机会。现在都是以经济指标为考核目标,市里的领导赚不着钱没有政绩都急得要死,只要有人去投资,还不得当祖宗供起来?那时候我在商场,你跟赵易在官场,再买通了上上下下的官员,那市里的钱不就是咱们三人的吗?几亿几十亿都不成问题。”
陈如说完憧憬着发财梦咯咯了半天。黄洁也陪笑了两声,心里转了转,陈如跟赵易说的差不多,而她回市里发展的真正目的是‘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她在市里能搭建强大的关系网,而在省城就是一只小白羊,不想被宰割,就得另寻他路,又问道:“那你回市里能带回去多少钱啊?”
陈如笑答道:“姐,你在官场不知道商场的事,有几个老板是靠自己的钱投资发财的呢?还不是空手套白狼,羊毛出在羊身上,用上面的钱再赚上面的钱,我只要赚够了送礼的钱和找到项目就行了。”
黄洁也听说过这商圈里的黑事,现在许多大老板的钱就是永远也花不完,却也是永远也还不起,就是一天天地在花天酒地的混日子,最后烂命一条爱要不要,领导还得敬着他,倒霉还是国家。
黄洁想了一下问道:“妹子,你想没想过最后的结局是什么?”
陈如犹豫了一会儿幽幽地说道:“姐姐,我没想过结局,也不想知道结局。现在的社会日新月异,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呢?我就想打出一片我自己的天地,风风光光地功成名就,至于感情上能走多远也看天意,我是一个受过伤的人,也没指望还能跟谁终老一生,只要缘分没断,就一直走下去吧。”
黄洁不仅轻叹一声,陈如还是一个痴情的小姑娘,即使被男人伤害过对结了婚的赵易还是不死心,黄洁只得笑道:“妹子,你真是个痴情的小妖精,如果郑秀知道了说不定就把赵易让给你了呢?”
陈如却哼了一声说道:“姐,到今天这一步我也没什么瞒你的,我爱赵易确实是真的,我就是喜欢有血性讲义气的男人。现在天国的男人个个都是獐头鼠目,拱肩缩背,再不就是肥头大耳,愚不可耐,有几个英俊潇洒,雄姿英发的?就是当上领导的不是面目可憎,鬼眉狼眼就是形容枯槁,萎靡不振的样子,说什么温文尔雅,大家风范,不过都是酒色财气掏得五痨七伤,未老先衰罢了。林雪跟我也是一个心情,知道赵易敢开枪杀人,不旦不怕反而遗憾没在现场观战?姐,是个女人就爱英雄,我绝对不会放过赵易,至于有什么结局无所谓了。”
黄洁听完却呵呵了两声笑道:“赵易是英雄?他就是个罪犯,你还傻瓜似的爱着他?”
陈如却脸色一冷说道:“姐,别五十步笑百步,你这一身伤怎么弄的?够疯的,你也是心甘情愿吧?”
黄洁此时却是脸色一红,也收起笑脸叹了一声说道:“小妖精,就知道你得这么说,我第一面见到赵易的时候其实他很落魄,看我的眼神也很色,我其实也没看上他。但我在他在眼睛里隐隐地觉得有些什么?一时迷了心,就想帮他一把,我第一次跟他谈心也觉得他看事情很有见地,还爱说大话,就劝他考公务员,但我当时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只觉得有能力的人都应该当官,为人为己能做一番事业。但我进机关之后几场大酒下来我就什么都明白了。什么能力不能力的全是他妈的扯蛋,官场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官,一种奴,而下一级官又是上级的奴,若大的天国就是一个奴隶场,工奴、农奴、钱奴、学奴、房奴、孩奴甚至还有飘流海外的性奴,而不想当奴还是得当官。所以我就在官场之上继续挣扎,为了达到目的也想不择手段,跟了赵易也不后悔。但老天保佑,我至今为止就赵易一个男人。而赵易却不是官场里的材料,他眼神背后的东西恰恰是在官场里最不需要的。虽然赵易是个另类,但你也不要瞧不起天国的男人,谁也不想没有尊严的活着,但在这个国度为了生存就不能要尊严,男人没有了尊严还哪来的底气,奸同鬼蜮,行若狐鼠乃是千年压迫下的现实写照,一代代地传下来早已经成了天国男人骨子里的东西。而赵易没到这步是因为他骨子里就不想当奴,他发展的太快,受的教训太少。以后在官场上混碰壁的地方多了,只要一步走错捅到领导那去政治生命就结束了。现在你已经在商场上起步,两年之内就能成为亿万富姐,而赵易在两年之内无论怎么破格也绝对提拔不起来,你回市里又能怎么样呢?”
陈如听完也有些郁闷,心头却是生火,与黄洁并排靠在床头上,也抱着肩膀说道:“姐,我回市里是咱们当初定好了的,你当初也是答应要帮我的,而赵易要是起不来我还找谁去?你现在虽然提个正科级却还是个小丫环,你要是弄不上实职以后怎么帮我啊?我看你也要努力了,如果你帮不上我就得找别人了。要不,我就让赵易离婚,来省里跟我开公司。”
黄洁却笑道:“小妖精,口气越来越硬了,官场你也不是没呆过,想提拔哪会那么容易?我就是卖身也当不了市长,但我真是采用这种手段往上爬,赵易又闹心了,你难道还想让他武刀弄枪的?”
陈如也叹口气说道:“姐,我其实也怕这事,赵易真干得出来,但人世间只有人心是最善变的,谁的爱情也不能保证天长地久,只有结合起来相互需要才能永久地维持下去。赵易要是提拔不上来,就我一个女人在商场混,万一被那些好色不差钱的脏官拿捏住怎么办啊?姐,你这个大美女在官场也是身有体会的,你走的每一步都会有当官的骚扰你吧?若没有你那个女部长,恐怕也坚持不到今天吧?”
黄洁只能尴尬地笑笑,说道:“唉,谁让咱们都是女人呢?还想要上层次,不是当官就是发财,在狼群里抢肉吃哪会那么容易?我这次外出只跟赵易说我在海南捡便宜买了一栋房子,其它的乱事我一句都没说,就怕他听了之后又是着急上火的。”
陈如却来了兴趣,狐王的本事确实不可小觑,忙说道:“姐,你可是真是有神通,都在海南买房子了,有什么事跟我说说呗?”
黄洁哼笑了一声说道:“事?还能有什么事?都是官场里的乱事,上面举办的什么学习班其实都是感情交流会,大大小小的领导各带自己的情人小姘女助理,女人早都已经成为他们利用的工具和玩具,许多事情脏的都说不出口,以后有时间我慢慢说给你听,这次我就是陪着梁部长学习,虽然也去一些乱七八糟的场合,一到关键的时候就退。但男人就是奇怪的动物,越是这样想跟你搭葛的人越多。几个月下来,名片都收了一大包,有的领导直接跟我说要把我调走,许诺官职什么的,幸亏你姐意志坚定,要不早都乱了心。我后来去海省给梁部长装修房子,遇到的那个卖房的家伙也是一个在天京一起学习过的小领导,暗示我只要陪他一次就能将房子送给我。我估计那个家伙可能正被纪检委调查,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有这种心情,你说男人得有多色?可我现在已经是赵易的人了,我也不差钱,为了良心好过还是花钱买了。其实寂寞的时候我也羡慕那些姿质平平,相貌普通的女人,找一个知疼知热的爱人过普通人的日子,烧茶煮饭接送孩子,平平淡淡地也很幸福,但现在走到这个地步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以后在官场上混还是乱事一大堆,哪会那么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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