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程秀迷茫地看着他,已经不自觉地被他带入了回忆:“我,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当时的心情跟我一样,对不对。”
李程秀不擅撒谎,此时只能沉默。
“程秀,你看着我,你诚实地告诉我,那时候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李程秀愕然地看着他。
喜欢……当时是不是喜欢邵群呢?他不知道,或者是说,在还来不及确认之前,一切就都化作泡影了,他已经不敢承认了。
“程秀,你是喜欢我的,我感觉得到。我也喜欢你,我相信你也感觉得到。试着回忆一下当时的感觉好吗?我还是那个邵群,还是喜欢你,但是我已经长大了,绝对不会做出那么软弱的事情,我会比当时对你还好,试着再喜欢我一次好吗?”
李程秀心里一紧,鼻头有种酸涩的感觉。
邵群见他表情松动,心里窃喜,轻轻地将身体贴近他,见他没有拒绝,更是大胆地把他揽进怀里。
“程秀,想想当时的感觉,想一想,我们能再找回来的。想想那个吻,记得吗?我们只是轻轻地贴着,我还记得你的嘴唇有多么柔软,那感觉有多么美好。”邵群十多年来床上床下不知道哄过多少男男女女,一旦用心讲起情话来,就是铁石心肠的都很难不为所动。他声音低沉温柔,循循善诱,在李程秀恍惚之际,轻抬着他的下巴,温柔地贴上他的唇。
这个吻不若之前那样急躁猛烈,而是轻软得如同羽毛一般,仅仅只是贴着,再没有多余的动作。
此情此景,同样的人,同样的吻,仿佛两人真的回到了十四年前。那懵懂青涩的一个吻,抵得上世界诸多美好,兴奋和禁忌的幸福好像会从胸腔溢出来。
不仅李程秀茫然着被卷入了回忆的漩涡不知所措,就连邵群也有短暂的失神,胸中翻涌着一种多年之前才会有的感觉,让他心跳加速,浑身发热。
两人分开的时候谁都说不出话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对方。昏暗的楼梯间里,衬得邵群的眼睛格外地明亮,被那种明亮的目光注视,李程秀有种被灼烧的错觉。
李程秀突然说:“邵群,我们,长大了。”
邵群一愣,回忆起来,这似乎是李程秀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用一种阔别多年再相遇的语气。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李程秀到现在才承认,他是邵群。
他心中有股微妙的惆怅,不自觉地就顺着李程秀的口吻说:“是啊,我们长大了。”
李程秀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沉默地低着头看着鞋尖。
邵群看着他红透的耳根,白皙的脖子,就心痒难耐。
他知道现在还不到时候,只能努力压抑着想要做点什么的欲望,柔声道:“程秀,即使长大了,我对你的心意没变,给彼此一个机会,好不好?”
李程秀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用现在知道,慢慢来。但是,别再拒绝我的好意了。”
李程秀依然固执地摇着头:“我不住,你的房子。”
“好吧,这个我不勉强你了。我只是想要让你过得好一点,我没有恶意。”
李程秀终于抬起了头,有些释怀地微微一笑:“谢谢。”
邵群也笑了,揉了揉他的脸:“你可真够固执的,来,咱们下楼吧,中午了,我带你吃饭去。”
两人吃饭的时候,多聊了几句,李程秀甚至会跟他说这道鲍汁百灵菇哪里做得不够地道。邵群能感觉到,李程秀自见他以来一直存在的防备,明显消融了不少。
他邵群看上的人,从来没下过这么大的功夫,可他竟也不觉得厌烦。男人天性热爱征服,他现在就好像行军打仗,一步一步地攻城拔寨,一点一点地吞噬他的城防,胜利的果实仿佛唾手可得,又仿佛远在天边,叫人心痒难耐,欲罢不能。
两人吃完饭后邵群还打算带他出去玩儿,没想到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让他过去,没办法,他只好先把李程秀送回了家。
两人分开的时候邵群就说:“明天带你去挑食材,你得亲自去尝尝。”
李程秀点点头。
“后天和我约会。”
“啊?”
邵群狡黠地眨了眨眼睛:“带你工作一天,和我约会一天。”
李程秀脸微红:“你难道,不工作?”
邵群暧昧地笑道:“工作哪比得上和你在一起好。”
李程秀尴尬地看了他一眼。
邵群在他耳边轻声道:“程秀,能不能让我亲一下。”
李程秀吓得赶紧往后退去,随即想起了在楼梯间里的吻,整张脸刷地红了。
邵群哈哈大笑道:“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呢。”
李程秀道:“这、这不好。”
邵群叹了口气,微嘟着嘴,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就跟没要到零花钱的小孩子一样,有些可怜地看着他。
李程秀心里顿时轻松了一些,微微笑了笑:“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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