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叶蔓点头笑着,只要和他在一起,到天涯海角也好。
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在海边的沙滩上,海风呼啸,夹杂着呜呜的汽笛声。叶蔓一时兴起,拖了鞋子,踩在柔软的沙发上,她拿着红色的鹦鹉螺放在耳边,耳边回响着嗡嗡的声响。“秦域,你听,是大海的声音。”叶蔓欢笑着,将手中的海螺放在他耳侧。
秦域温笑,揉了揉她的头,“是空气流动的共鸣声而已。”
“一点儿都不浪漫。”叶蔓拿回海螺,重新放在自己的耳朵上,轻阖起眼帘,静静的倾听着海的声音。
而秦域的手臂却从身后缠上来,将她抱坐在沙滩上,手掌托起她的小脚,耐心的将她丝袜上的细沙拍掉,为她重新穿上了鞋子。“总是胡闹,就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你是不是嫌弃我带给你很多麻烦?现在反悔了呢?”
“我倒是希望你这个麻烦能伴我一辈子。”
叶蔓眨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双手托腮看着他,无辜的笑着。“秦域,我们堆沙滩城堡好不好?”
“幼稚。”秦域一脸黑线,但结果还是蹲在沙滩上,傻不拉几的和她一起挖沙子。
叶蔓的小脸都沾上了沙土,却浑然不知,注意力都集中在面前的沙滩城堡上,她寻着记忆,堆砌着哈尔滨的冰雪之城,那是她一生之中,见过的最美的风景。
城堡堆砌好的时候,叶蔓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秦域拿着手机,一一拍摄下来,夜幕下的海岸,沙滩上的城堡,还有像天使一样纯洁的女孩,构成了一副唯美的画面。
秦域起身,在她身边划出一个大大的心,正好将彼此圈在其中。他坐在她身旁,变魔术一样,掌心间不知何时多出一个小巧的草莓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支粉色的蜡烛。他用打火机将蜡烛点燃。
蜡烛在海风中微微的晃动着,发出昏黄的、微弱的光亮。“蔓蔓,许个愿望。”
叶蔓双手合十,轻轻的合起眼帘,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如果可以,我希望可以生一个健康的孩子,让我陪着她长大。
许愿后,叶蔓睁开双眼,吹灭了粉色的蜡烛。她伸出白色的指尖,沾了块奶油放入口中,软软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那是幸福的味道。
一点奶油粘在了她唇角,秦域温笑着,低头吻上她柔软的唇片,湿滑的舌沿着她唇线轻轻的舔舐过。
“好甜。”他离开她的唇,意犹未尽的舔舐了下薄唇,笑靥中多了一丝邪魅。
叶蔓脸颊绯红,羞怯的低了头。
两人一起躺在沙滩上,抬头看着天上璀璨的星光。叶蔓将头枕在他手臂上,清澈的眸子倒影出星子的华彩。
“秦域,天上的星星真美。”
“嗯。”秦域淡声应着,“你比天上的星星还要美。”
“你说,人死后真的会变成星星吗?”叶蔓又问。
“也许吧。”秦域回答,“等我们百年之后,就知道了。”
叶蔓沉默,侧脸轻轻的靠在他胸膛,听着他胸膛内,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只是这样静静的聆听,她就莫名的安心了。
“蔓蔓,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吗?你一定不知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秦域侧头看向她,声音几近的温柔。
第一次相遇?叶蔓微微的蹙眉,她记得,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酒后的一夜情,人都醉得一塌糊涂了,怎么会有一见钟情这一说呢?
秦域似乎看出了叶蔓的心思,忍不住说道:“比那还早些,我就认识你了。在你外公的葬礼上。”秦域含着笑说道。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她外公的葬礼上,那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怎么可能擦出爱情的火花呢。叶蔓还是面带疑惑。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秦域继续解释,“葬礼结束的时候,我看到你一个人躲在天台的角落里偷偷的哭,哭的人心都要碎了。蔓蔓,你相信吗,那一刻,我想倾其所有,抚平你眼中的忧伤。”
叶蔓懵懂的看着他,片刻后,顽皮的一笑,“秦域总对我一见钟情?”
她的语调中多少带着玩味,却没想到秦域十分认真的点头,并擒住了她微凉的小手,置于唇边亲吻,“嗯,我对你一见钟情。你以为我堂堂秦域会醉到那个程度,跟来历不明的陌生女子一夜情吗?”秦域玩味的说道。
“可是,你从来都没对我说过这些。”叶蔓唇角玩味的笑一点点消失,眸中有盈盈的光亮浮动着。
秦域轻叹着,将她拥入怀抱,他一直自以为是的认为,他不说,她也会懂得,他以为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漫长的很。
原来,人生是如此的短暂,根本就没有理由去挥霍,对于过去的四年的时间,秦域真的悔恨不已,如果当时知道珍惜,就不会错过太多的事情,包括离婚,包括失去的那个孩子。“对不起,我该早点告诉你的。”
叶蔓窝在他胸膛中,贪婪的享受着他怀抱中的温暖。“现在也不晚啊。”至少,她知道原来他一直都爱着她,从开始,到现在。
秦域墨眸不由得更深了几分,他艰难的点头,声音极度低沉压抑,“嗯,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蔓蔓,我们,好好相爱。”
叶蔓重重的点头,而秦域伸出小指,牵住了她的小指头,孩子气的说道,“蔓蔓,我们约定,20-30岁的时候,我们一起浪漫,30-40岁的时候,我们一起生活,40-50岁的时候,一起平淡……”
“那50-60岁的时候呢?”叶蔓笑着询问,声音却哽咽了。
“50-60岁的时候,我们一起变老,60-70岁的时候一起变糊涂,80岁的时候我们再拍一次婚纱照,希望,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秦域的话音刚落,叶蔓趴在他胸膛,突然哭出了声音。
她的双手紧紧的抓着他胸口的衣角,泪水打湿了大片的衣衫,“秦域,我不让你变老。对不起,对不起,我将喜剧演成悲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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