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牛面人冷笑一声:“就你这样也算求,你这膝盖是真很高贵,跪不下去的吗?”
楚雪娇自然听得出这弦外之音,是让她跪着求。
她略迟疑了下,最终还是一膝盖跪了下去,这是她人生第一次为别人跪下,即便是她的父母也从没让她跪过,更别说别人,都是一些捧着她拍马屁的。
但,看着李龙虎那么惨,而且是为她才如此,她再高贵,这膝盖也必须得跪下去。那泪水在美丽的脸庞上,大串的滚落。她的目光看着躺在那里的李龙虎,心里从未有过的柔软,伤得多重的,死得多惨的,她都见过,见得多了,无动于衷。
只不过这个人是李龙虎,一切都不一样。
别说向人下跪,就算是哭,就算是眼泪,她也很少,她内心有着非同常人的冷和坚硬,但这时候都完全的柔软了。
“现在,你可以救他了吧?”楚雪娇跪在那里,看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牛面人,心里其实恨不得杀了他,可她却连说话的语气都很小,不敢将他触怒。
牛面人说:“你就一跪而已,有那么大的价值,值得我救他吗?”
楚雪娇强忍着心中的仇恨,问:“那你想怎么样?”
牛面人说:“你有三种选择。第一种选择是他先死,你后死;第二种选择是你先死,他后死;而第三种选择,是你们一起死。看在你刚才下跪的份上,我很仁慈的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楚雪娇又回头看了看李龙虎,又两串眼泪滚落,在脸上流成河。
那时候,她的心里再次坚硬了起来。
她站起身,走到了李龙虎的身边,扶起他,将他抱紧,一脸视死如归的看着牛面人说:“行,你就将我们一起杀死吧!”
李龙虎虽然气若游丝,但意识还是有的,他知道楚雪娇为他下跪,感觉到楚雪娇那温柔的手臂却将他抱得很紧。他这时候看得清楚,楚雪娇是对他有真感情的。因为,她在抱着他的时候,不但抱得紧,而且连她的胸都完全和他紧密的挤在了一起。
“看来,你是喜欢他啊?”牛面人竟然没头没尾的甩出这么一句。
“喜欢他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楚雪娇既已求不了牛面人救李龙虎,存了死亡之心,对牛面人也就不客气了。
“如果是真喜欢的话,我可以给你们另外的选择。”牛面人居然没生楚雪娇的气,反而语气柔和了些。
楚雪娇赶忙问:“什么选择?”
牛面人说:“我可以让你们多活几天。”
楚雪娇的脑子一转,看着李龙虎说:“可他这样了,活一个小时都难,哪里还能多活得了几天,难道你愿意救他?”
牛面人说:“他不用救,会活过来的。”
楚雪娇不信:“他都被你打得吐血了,而且已经气若游丝,心跳都无力了,肯定是受到了非常严重的内伤,如果不救治,怎么能活过来?你当我是白痴吗?”
牛面人说:“你爱信不信,我说他会活过来他就会活过来。不过在他一口气没缓过来之前,确实跟风中残烛差不多,随时都可能挂掉,除非你就像现在这样好好的照顾他,不要让他再受任何风吹雨打的摧残!不过,有一点我可得跟你说明。”
楚雪娇问:“什么?”
牛面人说:“我让你们多活几天是有条件的,而这个条件就是,他活转过来之后,你得跟他做,不但要做,而且还得很投入,很幸福的做,明白吗?”
楚雪娇听得这话一脸迷茫地看着牛面人,看得出他不是随便说说,而是很认真的,就更不解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吗?”
既然是牛面人开的条件,肯定是对他有好处才会提,可牛面人是让她跟李龙虎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牛面人说:“你别管对我有什么好处了,我让你做你照做就是。”
楚雪娇咬牙:“我不答应你又怎么样?”
“不答应?”牛面人的身影一晃,只见得一道影子,楚雪娇的所有武功都被牛面人给封住了的,根本就没有任何办法反应,就被牛面人扯开手臂摔向了一边,李龙虎跌落床上,从口里溅出鲜血。
牛面人一脚就踩到了李龙虎的身上,说:“那我现在就可以让他死在你前面了!”
楚雪娇心中一颤,忙喊:“好,我答应你!”
牛面人只丢下一句:“好好享受你们的最后时光吧。”
转身就出去了。
石门被拉开然后又关上的声音,说明牛面人走了。但走了她也无可奈何,牛面人之前走的时候,她就有试图逃走,可牛面人封住了她的所有功力,根本就动不了那门。
楚雪娇的目光又回到了倒在那里的李龙虎身上,赶紧扑了过去,看着那苍白无血的脸,心里难受得跟刀子割一样。
“李龙虎,李龙虎……”
她试着喊他,希望他能睁开眼睛,会让她看到一些希望的光芒。
李龙虎听见了,但他无力睁开眼睛,他已经只剩下意识的存在了,甚至连五脏六腑的痛楚都因为濒临死亡边缘而变得弱了。
楚雪娇去拿了毛巾来,为他轻轻擦拭脸上和嘴角的血迹,眼泪温暖的低落在李龙虎的脸上,她也不知道李龙虎会不会像牛面人说的那样,还能活过来,不过看这样子,是会死去的。虽然牛面人早晚会将他们一起杀死,但她还是希望能多活几天,可以抛开那些身份距离的一切,过几天和李龙虎厮守的日子。
然后,天荒地老的死去,轰轰烈烈的死去,也是一种值得。
哪怕,李龙虎能睁开一下眼睛也好,会让她看到一点希望。但李龙虎没有动静,她抽泣着,李龙虎的身子只是随着她的抽泣而颤动。
“李龙虎,你就是个傻子,你为什么要来救我?你以为你真福大命大,上次活回去了这次还可以?你就是自以为是,就是该死!”
她口里责怪着他,心里却难受得很。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会对李龙虎好一点,不跟他针锋相对。她突然恨自己,一个这么好的男人,竟然被她给害了。当初她废了李龙虎的命根子,现在还要连累他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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