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岳烁棋挂断了电话,鱼小晰握着电话心里慌得像是深秋的树叶,吊在树枝上被北风刮得摇摇欲坠。她站在风里呆呆的,终于又给岳烁磊打了电话。
电话响了好久才被接听,那边一点声音都没有。
鱼小晰小心地叫了声:“阿磊?”
又过了好久,传来闷闷的一声:“嗯。”
“你……还好吗?”鱼小晰艰涩地问。
“一般。”岳烁磊只回答了两个字。
“我……”鱼小晰起了个头,便说不下去。她猛然觉得她实在是太卑鄙无耻!
“你说吧。”那边岳烁磊的声音透着疲惫跟认命。
这更让鱼小晰自觉无地自容。她咬紧了嘴唇,最后终是说不出口的,她心里百转千回一番,最终说了几句心里话:“我就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谢谢你。”
那边岳烁磊又沉默了,鱼小晰捏着手机等了一刻,便小声说:“阿磊,再见,我挂了。”
“你不求我救他?”岳烁磊突然问。
鱼小晰心里一阵酸楚,她吸吸鼻子说:“我不能,我……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岳烁磊的声音透着一丝希冀,鱼小晰听出来了,她咬了咬牙,终于说:“因为我不能再伤害你,我已经选择他了。”
通过电话也能感觉到岳烁磊一窒,他的痛苦通过电话传递到她这边,鱼小晰觉得内疚排山倒海一般向自己压过来。这一刻她多希望所有的罪孽痛苦都压到她的身上,放过无辜的岳烁磊。她捂着嘴巴流泪,慢慢蹲了下去。
电话里也传来几声抽泣,岳烁磊沙哑的嗓音传过来:“小晰。我想你,我忘不了你,怎么办?”
“阿磊……”鱼小晰哭着只叫了他的名字,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
“小晰,我等你六年,我想娶你,我想跟你一起生活。我接受你的孩子。也会孝敬你的妈妈,我努力了那么久,对你好对你的孩子妈妈好。这些都不够吗?这些都抵不过乔阳跟你在一起的一年?他才只不过跟你待过一年而已啊……”岳烁磊慢慢地说着,鱼小晰哭得更加厉害。
“小晰,这样不公平。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我根据规则完成了比赛。可奖品却被你给了他,那我算什么?你们的玩物吗?”岳烁磊喃喃地问。话尾带着颤抖。
“不是的,阿磊。”鱼小晰哭着说。
“鱼小晰,你心里其实一时一刻也没有过我的,对吗?”岳烁磊沉声问。
鱼小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他。若说有。她却不曾对他像对乔阳那样一刻,若说没有,她又确实曾经全心推着自己去接受他。
她对岳烁磊的感情。就像冬天想要开的花,夏天想要熟的果。想要开花环境不对,想要成熟季节不符。
总结一句,他太急,她太慢。
她的沉默被岳烁磊当做了回答,他挂了电话。
鱼小晰独自留在天台哭了好久。
她红着眼睛回到秘书处的时候,艾米已经回来了。艾米没有心思留意鱼小晰,她忙得不知道东南西北的样子,同时,贝蒂跟珍妮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秘书处的气氛紧绷的仿佛就要绷断。
鱼小晰默默回了座位,听见艾米头也不回地说:“小鱼,刚乔总找你了,我给你打电话老是占线。乔总问了好几次,你快进去吧。”
说话的时候艾米的双眼一直死死盯着电脑屏幕,手下还在飞速敲着键盘。
听到此,鱼小晰忙去了总裁室。她敲了敲门,得到乔阳的允许后才推门进去。
总裁室里只有乔阳一人,她进去的时候他正埋头在山一样的文件堆里。她进门后没有往里走,靠着门小声问他:“你找我?”
听到她的声音后乔阳立刻抬起头,发现她站得非常远,便喝道:“过来!”
鱼小晰低着头慢慢挪过去,走到离他三米的地方又停下了,问:“干嘛?你想买什么东西吗?”
乔阳把笔一扔,绕过大班桌走出来,伸手就握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鱼小晰心里一慌,想别过脸去。可乔阳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后脑,逼着她跟他对视。她只能闭上眼,听见他沉声问:“哭过?”
他的长指在她眼角蹭,刮过湿润的皮肤有些刺痛。
“哦。”鱼小晰承认了,太明显的事情她也掩饰不了。
“为什么哭?”乔阳逼问道。
“我……刚才打了个电话……”鱼小晰细声说。
“给谁?”乔阳喝问。
鱼小晰没说话,闭着眼睛咬着嘴唇仰着脸。乔阳一瞬间明了,脸色瞬间阴霾。
“为什么给他打电话?!你想求他吗?”他的声音霍然加大了。鱼小晰忙用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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