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清岚却笑道:“不管结果如何,此番挑起象雄人和柔然人的对立,倒是好事,虽然象雄人远在高山之中,但那耶律慕南受伤,又做了此等细作之事,我看他们的求亲要以失败告终了。”
孙安点头道:“听闻燕昭宗嫉恶如仇,颇有燕赵男儿的慷慨之气,我想他肯定不愿将女儿嫁给一个心术不正的小偷。”
燕昭王今日要处理苯教圣物之事,估计也没时间接待大家,孙安让大家各自歇息,不许外出闲逛,以免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到了黄昏时分,高德昌送来一份请柬,说是燕国丞相崇岳亭相邀,只是普通的家宴,请成王和孙安过府一叙。
燕国只有一位丞相,所以这崇岳亭可是燕国权力最大之人,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且他不仅是丞相,还是当朝国舅,当然这个丞相是凭借实力当的,而非靠后宫的关系。
燕国不像秦国那么形势复杂,燕昭宗比秦武宗小十岁左右,正值壮年时期,经常出猎围场,武功依旧,崇岳亭一心处理国政,君臣一心,朝政上下一片肃整。
孙安问了辛仁巴和耶律太子的事情,高德昌摇了摇头,说燕昭宗亲自出面调停,耶律慕南还是一口咬定圣物被人抢走。
昭宗大怒,让柔然使者两日内交出圣物,如果再不归还,将他们驱逐出境,出了任何意外,柔然人自行负责,两下不欢而散。
孙安暗自高兴,柔然人这次出使闹了个灰头土脸,非但联姻不成,还惹怒了燕国,这对大秦来说可是好事。
回到房间,孙安将袁剑叫来,把得来的包裹交给他,让袁剑埋在他住房的地砖之下,在房间里小心看守,没事不要轻易外出。
收拾一番之后,与五皇子成王出了门,高德昌早已备了车马,有成王带着护卫,孙安不必多此一举,让赵胜他们都留在馆驿休息。
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很快便转到内城,这里便清净了许多,宽阔的街道上只有灯笼在亮着,偶尔见巡逻的士兵经过。
一路来至相府,门口两头狰狞威武的石狮子,朱漆大门十分气派,还有卫士守卫,有高德昌亲自接引,众人顺利进入内庭。
崇岳亭的书房陈设极为素雅,虽然木料、书简都极其高贵,几幅字画装裱都十分精美,但看不出一点奢豪之色,反而显得十分典雅高贵。
此时桌椅早已摆好,没有几个座位,显然除了自己和成王之外,并没有邀请其他人。
孙安和成王对视一眼,猜测着崇岳亭邀请的目的。
很快外面脚步声响动,便见一人身穿紫色长袍,束发高冠,白皙的面庞上三绺长须,一副儒雅沉稳之气。
高德昌赶紧迎上去,躬身道:“崇相,客人到了。”
“哈哈哈,来得好!”这人正是国相兼国舅的崇岳亭,看向孙安二人,抱拳笑道:“贵客临门,蓬荜生辉,三生有幸。”
成王态度从容,还礼道:“承蒙丞相相邀,受宠若惊。”
孙安也在一旁施礼,看此人智武政分别为88,43,96就知道是一位治政高手。
崇岳亭笑道:“早就听说成王殿下才高八斗,博古通今,可惜缘悭一面,今日冒昧相邀,以慰平生之愿,还望殿下莫怪在下唐突。”
成王笑道:“丞相过誉了,丞相治国安邦,有经天纬地之能,实乃燕国之福。”
崇岳亭摆手道:“贵国有三公,那才是秦国之柱石啊!”
“仓促来访,来不及准备礼物,俗礼又不敢送上,便送一副画给丞相,见笑了。”成王一招手,随从便捧过来一副卷轴。
“哦?成王书画乃当世一绝,这是老夫莫大的荣幸。”
崇岳亭眼睛一亮,看着成王将卷轴展开,却是一副秋菊图,一簇金灿灿的菊花开得正艳,上面还有蝴蝶蜜蜂飞过,栩栩如生。
“好画面,好气派,好一个富贵一堂!”崇岳亭看到上面的几个字,抚须颔首赞许不已。
“咦?”忽然微微蹙眉,上前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摸象两只停在花蕊中的蝴蝶,惊奇道:“原来这两只蝴蝶竟是绣上去的,当真是巧夺天工,妙,妙极!”
“丞相不嫌弃,便是在下的荣幸。”成王将卷轴收起,双手递给崇岳亭。
“明日我便将它挂在这个位置!”崇岳亭指着书案正面的一副字,哈哈一笑,接过卷轴递给了身旁的人。
这才看向孙安,目光中颇有审视之意,颔首道:“孙公子乃是开国公之后,果然是将门虎子。”
“不敢当!”孙安自然明白崇岳亭这是客套之词。
他现在在外人眼里,还是个地道的废物,虽然在洛阳有所改观,但在别的地方风评依然不好,更不要说燕国这些地方了。
而且成王带了礼物,自己空手而来,就更为尴尬:“在下实在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
“不不不,是我冒昧相请,公子能来,便是给了老朽面子了,”崇岳亭摆摆手,叹道:“说起来,我还欠令尊一个人情呢!”
“家父?”孙安一愣。
“不错!”崇岳亭缓缓点头,抚须无奈一笑:“当年我们准备与三将军结亲,却未料……唉,往事不提也罢,为了此事,小女至今还未曾出嫁。”
“什么?”孙安吃了一惊,瞪大眼睛问道:“丞相的意思是,令爱为家父守身至今?”
“倒也不是守身!”崇岳亭摇了摇头,无奈叹道:“见了令尊之后,天下任何男子,便再难入她的眼,说起来……”
崇岳亭又仔细打量了孙安一阵,抚须道:“你们父子,还真是颇有些相像,只是公子身上,少了那份锋锐之气。”
孙安尴尬一笑,崇岳亭当面说自己是个废物,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实在没想到,崇岳亭竟还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老爹孙世贤,这事走的时候孙世勋也没有提起过,大概也没想到崇岳亭女儿至今还未嫁人吧!
要知道崇岳亭的一个女儿已经嫁给燕昭宗,另一个必定也身份尊贵,却为了孙世贤终身不嫁,可见当年的老爹是多么风采照人,连外国女子都如此崇拜。
再看看自己,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只能扔。
孙安无奈地摇了摇头,都怪上面的光环太耀眼了,压力山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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