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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真武道场（第1页）

端午佳节，我与玹玥相约至涂山游览，那日戴寿、刘桢也一同随行。我们骑马由一条古道拾级而登，一路上听着溪旁“叮咚”的清泉水声，踏过一排排古老的青石板，还不时有鸟儿飞落在道旁的老树间，仿佛置身在时空穿梭的美妙幻境中。大约走了二里地，远远就望见玹玥她们已在涂山一天门下的古石坊等着我们了，石门横额北向，依然可见横书“一天门”三字。一天门是进入真武山的门户，真武山古竹苍松，霞蒸云蔚，是自古就有的道教福地。

我们问候、寒暄后，就一同继续骑马往上。沿途有佛教、道教的石碑及岩刻故事数十尊，仰望山腹高处可见一块宛如莲台的石壁陡峭而凸。我们不知不觉就陶醉在引絮含烟，胜景天成的风光中，刘桢兴致高昂地说道：“据《太上说玄天大圣真武本传神咒妙经》记载，真武大帝是太上老君第八十二化身，历四十二年修道功成果满，白日升天。玉皇封为太玄，镇于北方，故曰玄；身有鳞甲，故曰武。《佑圣咒》称真武是太阴化生，水位之精。龟蛇合形，威慑万灵。”我接着说道：“女娲娘娘炼五色石补天，将体内的灵气化作玄鸟归向了山林的峭岩陡壁、绿波繁茂之间。后又在九天之间化身玄鸟，选择人间善主授之予兵法，才令天地间杀戮平息，生灵得以喘息。”玹玥亦说道：“大洪水年间，玄武神降于南山，见百姓被洪水围困，便在山上的一处洞穴内修炼，运施大法，排山倒水，解救百姓的生存之忧，此山亦称为真武山。”戴寿一听不解地问道：“为何此山又称涂山呢？”玹玥接着说道：“据传女娲娘娘的一支强大后裔涂山氏族曾聚居此地而得此名。”

途中，有一处约两丈宽的土台，我们驻足向下远望对面深沟的地方，还可以看见石壁上延伸出一条蛇形的岩石，绕在一块呈臼形的石头上，再一细瞧，那独石形如乌龟，似乎正朝着“呼归石”的方向望去。

再沿石级而上有一座回龙桥，两边有几株黄桷树，绿荫避日，顿感清凉。继续往上行去，便可远眺二丈许的山门，上端“涂山古刹”四个金字，拾级而进，两旁有数株古桂树，还植有皂桷、楠木、香樟等树，寺内浓荫密茂，宛若翠屏高耸，四季长青。

殿堂宏伟壮观，翘角飞檐。我们步行入内，第一殿为祖师殿，殿外的平台上摆放着千斤重的化钱铁炉一个，正殿中央供奉真武祖师法身坐像。这尊铁铸像头戴铁盔，身披铁甲，手持宝剑，左脚踏在龟背上，龟身缠蛇一条，两旁配塑有十大元帅，显得正气威严不可侵犯。此殿中主置大理石供桌一张，正中是一个大铜香炉，两旁分别摆放着大铁香架一对，殿檐正中悬“玄天上帝”匾额一块。右边置大铜钟一口，左边设牛皮红漆大鼓一面。

第二殿亦为祖师殿，供奉真武祖师泥塑像。两旁仍配塑了十大元帅。殿中立有形作二龙抢宝状的双龙抱柱，殿中照例陈列着石质供桌，大锡香炉旁为木雕香架，堂前陈设方形化钱铁炉一个。继续向内行去还有玉皇殿、慈航殿、太极宫等殿堂无数。

后院有一大片枫叶林，不远处是禹王祠与涂后祠，还存有禹王治水碑一块。听闻一旁的香客描述，每逢正月法会期间，殿堂内香烟缭绕，化钱炉中纸箔成堆，焚香烛炳，历半月不止。

随后我们一行又来到山崖处的一座檐前悬挂有汉碑字体的“大观楼”。登楼望远，云烟缭绕山川，江河映照云日的江城景致，悉收眼底。四壁名人书画众多，会客厅两旁，右为斋堂，左为客房，壁上挂水墨关公像一幅，一旁有寒山寺拾得和尚画卷一轴等较为珍贵的书画。

后院的坡下还有一处自然形成的湖泊，湖面莲叶片片，远远就可望见湖心的一尊神女像。大家走近一瞧，石像以如意坐双足跏趺在微露水面的莲龟上。再往上看时，众人都惊了一下，原来这尊九天玄女的妙容芳华竟与玹玥神似。刘桢忍不住感叹道：“玹玥姑娘面貌清奇俊秀，额似半月，中央隆起部位状如圆日，自古‘日角偃月’之相必主大贵，这种极贵的面相????????????”还没待他讲完，就忽然吹过一阵风，只见远处一堆层层叠叠的枯叶一下子刮上天旋转飞舞着，地面露出了一段峡石嵌成的牌坊，上书“涂山封禁之碑”，我们忍不住好奇，竟直往枯叶林走去。突然脚下一滑，一行人径直掉入一个天然的洞穴内，穴内光线微弱，由于泥土垮塌已经看不清壁内的一些符号了。

这时前面突然传来水声，我们寻着水声处发现地上竖有“禹碑”一块，上面文字奇异，我们也只能推断这里当初为涂山氏族移居之地。碑身上还刻有阴刻的图腾，给人眼熟的感觉，我猛然想起什么，将身上的祖传玉佩拿出放于那处凹形纹痕处，恰好吻合。正在纳闷间，从里面走出一个道士模样的老者，边走边说道：“惟日与月，下民之极。应运而生，圣人复归。”说着就大步流星地向我们跌下的地方朝洞口出去了。洞穴内的光线一下子暗淡了好多，我们寻摸了半天什么都看不清，就决定出去，可是刚才那处树叶掩盖的滑坡特别陡峭，根本上不去，正在此时，一直在寻找我们的侍卫却出现在洞口，他们赶紧用长绳将我们拉了上去。

午时，在斋堂用膳，每人一碗豆花配一小碟蘸酱就着米饭入口，再喝一碗青菜汤，汤里什么配料都没有，但喝起来很清甜。我们向山里的道长打听刚才洞穴中那位道士的下落，可是他们都说并无见过此人。后来祖师听我们仔细描述后，思虑了半天才纳闷道：“诸位信众所见之人，倒是很像李天师，可是天师已仙逝多年了。”我们难以置信，祖师将我们带至藏经楼，从暗格中取出一副李天师的真容图，我们进前一瞧，的确与刚才所见之人一模一样，不觉吃惊不已，立即肯请祖师明示，但祖师却双手合十道：“其中机缘巧合，一切自有定数，诸位慢慢便可悟得。”我们辞别后，穿过茶马古道，去往南山的三块石。

那里可远眺两江胜景。步行登顶，三块峭壁映入眼帘，玹玥一个腾空飞脚跨上三块石峰远眺长空，两江的美景即刻尽收眼底，山风吹拂着她藕粉色的襦裙，帷帽与飘逸的月华裙摆随风飘扬，宛若月里的嫦娥，刘桢在一旁也不禁念出：“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的诗句。戴寿感慨地迎风说道：“三块石矗立峰顶，虽然形象，但文雅不足，明王觉得叫‘指月峰’如何？”我赞同道：“好，皓月当空，剑指天下。”便命人在旁边用尖刀刻上“指月峰”三个字。

此时刘桢转身过来拱手奏请道：“今天下大乱，中原无主。此时若不称大号以系人心，部下将士来自四面八方，如果因思乡而离去，明君即使想保全川全蜀尚且困难，又何保以有力量去图天下？今天命已现，事在人为！还请明王斟酌。”我点点头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这时戴寿亦从旁分析道：“元廷政治腐败，百姓们个个揭竿而起，的确是个风云争霸的好时机。如若只想偏安一隅，不仅前途暗淡，而且总有一天会被别人吃掉。”玹玥亦感慨道：“要想在这乱世活下去，并活得好一些，就要迅速壮大自己，开拓新的局面，一统天下才行。”

我们在湿滑的石壁上凿出一些防滑的石阶，沿着旧有的步道向山下走去。山脚处是一个由数个保所组成的乡，乡里地势平坦，男耕女织，还有一些以码头为生的居民，这里的人们通过弹子石码头向城里或别的地方运送货物。弹子石的中心有个集市，主要经营一些农副产品，还有一些饮食摊，我们逛了一下后，决定在集市边一家叫“石头记”的酒馆解决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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