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新兵连的操场上,训练场上的汗水与尘土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股独特的军旅气息。新兵们的日常训练已经结束,大多数人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宿舍,准备迎接夜间的整理内务和休息时间。
然而,张楚却依旧站在操场上,肩膀上扛着那两袋沉重的沙袋,脸上的汗水顺着下巴滴落,浸湿了他的衣领。他的双腿在微微颤抖,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
秦渊站在操场边缘,双手抱在胸前,目光冷冷地盯着张楚。他没有开口,甚至没有任何指令,似乎对张楚的坚持毫不在意。然而,他的目光中隐藏着一丝关注,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涌动。
张楚喘着粗气,扭头看向秦渊,大声说道:“教官,我要再跑两圈!我必须追上队伍,不想拖大家后腿!”
秦渊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讥讽:“哦?你确定你还能撑得住?你今天的状态,可不怎么理想。”
张楚咬紧牙关,胸膛剧烈起伏,但语气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坚定:“我可以!我绝不会掉队!”
秦渊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冷冷地说道:“随你便。想跑就跑,但别让我看到你倒在路上。”
张楚点了点头,咬紧牙,将沙袋重新调整到肩膀上,迈开步伐,踏上了跑道。他的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下的步伐沉重得像是背着一座山。
操场上已经空无一人,除了秦渊和暗中观察的两名士官,只有张楚孤独的身影在跑道上移动。远处的风带来一丝凉意,但对张楚来说,这凉风没有带来任何缓解。他的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灼烧,胸腔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稀薄。
第一圈,张楚咬着牙,勉强撑了下来。
第二圈刚开始,他的步伐已经明显迟缓,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沙袋的重量压得他肩膀发疼,每一步都在消耗他最后的力气。
秦渊站在跑道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冷冷地说道:“张楚,别逞强。如果你觉得撑不住,现在停下来还来得及。”
张楚没有回应,只是用力喘息着,像是没听到秦渊的话。他的步伐越来越慢,但每迈出一步,都带着一股倔强的不服输。
“这个家伙……”一名站在不远处的士官低声嘀咕,“他这是自找苦吃啊,再这么跑下去,肯定撑不住的。”
秦渊没有回头,声音淡然:“盯紧他。如果他真要倒下,立刻救人,但现在别管他。”
士官点了点头,继续在暗中关注张楚的情况。
跑道上,张楚已经进入了极限。他的视线开始模糊,汗水糊住了眼睛,双腿像是脱离了他的控制,不听使唤地在颤抖。他咬紧牙关,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我不能停……我绝不能停……我一定要追上他们!”
突然,他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险些摔倒,但他用尽全身力气撑住了身体,勉强稳住了步伐。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跳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像是随时会爆炸。
操场边,秦渊的目光微微一沉。他看得出来,张楚已经快到极限了,但他的脚步依旧在坚持,哪怕身体几乎要垮掉,张楚的眼神中却依然没有放弃。
终于,张楚咬牙跑完了第二圈,当他勉强迈到终点时,双腿猛地一软,整个人直接跪倒在地。他大口喘着气,手撑在地面上,肩膀上的沙袋滑落到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我……我做到了……”张楚虚弱地呢喃着,嘴唇发白,额头上的汗水像溪流一样往下淌。
秦渊这才缓缓走上前,俯视着他,声音冰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张楚,完成两圈很了不起,但你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危险吗?如果你真的倒下,不仅拖累了队伍,还可能永远无法站起来。”
张楚抬起头,虚弱地说道:“教官,我……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追上他们……一定要!”
秦渊的目光微微一动,他看得出,张楚的坚持并不是为了逞强,而是发自内心的一种信念。这种信念是倔强的,也是令人动容的。
“很好,”秦渊淡淡地说道,“你有这股劲是好事,但下次给我记住,身体是工具,不是赌注。想追上他们,靠的不只是意志,还有方法。”
他说完,转身对身后的士官挥了挥手:“把他送回宿舍,今晚让卫生员来检查一下他的状态。明天如果他再有类似的表现,直接强制休息。”
士官点头,立刻跑上前扶起了几乎虚脱的张楚。
被扶起来的张楚看着秦渊离去的背影,心里升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秦渊对他严格冷漠,但这份冷漠背后,或许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关心。
“教官,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我不仅能坚持,还能做到最好。”张楚在心里默默发誓,尽管他此刻疲惫不堪,但眼神中却闪烁着更为坚定的光芒。
夜幕降临,训练场上的喧嚣渐渐平息,整个新兵连陷入了短暂的平静。张楚刚被卫生员检查完身体,虽然疲惫不堪,但他没有选择回宿舍,而是独自坐在楼道的台阶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
“张楚,教官找你。”一名士官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简短。
张楚愣了一下,虽然身体还很虚弱,但他立刻站了起来,挺直腰板:“是,马上到!”
几分钟后,张楚站在秦渊的办公室门口,稍稍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抬手敲了敲门。
“进来。”秦渊的声音低沉而冷静。
张楚推门走进办公室,立正站好,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秦渊坐在办公桌后,手中正翻阅着一份档案。屋内的气氛静得让人有些压抑,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在缓慢地流淌。
“知道我为什么叫你来吗?”秦渊合上档案,抬头看向张楚,目光冷锐。
张楚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教官,我今天的训练……没达到您的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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