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秦渊打断了他,声音低沉有力,“张楚,你的问题根本不在体能和技术上。你最大的问题,是你的心!”
张楚一愣,怔怔地看着秦渊:“我的心?”
秦渊冷笑了一声,走到他面前,目光如刀:“对,你的心。张楚,你最近的表现,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你太急了。你一门心思想着追赶、突破,却从未停下来思考,问问自己到底该怎么走下去。”
张楚的脸涨得通红,他咬紧牙关,试图反驳:“教官,我是想证明自己,我真的——”
“证明自己?”秦渊猛地提高了声音,锐利的目光让张楚瞬间闭上了嘴,“张楚,你知道自己最大的敌人是谁吗?是你自己的急躁!你一心想着用拼命去填补你的不足,却不知道,你越是急着证明,越是会陷入死循环。你现在训练陷入瓶颈,不是因为你不够强,而是因为你连基本的思考都忘了。”
张楚沉默了,他的手指微微颤抖,嘴唇紧紧抿着。
秦渊冷冷地盯着他,继续说道:“训练不是一味拼命,而是需要策略和智慧。你越急,动作越乱,心态越浮躁,成绩就越差。这不是体能能解决的问题,而是你的脑子没跟上。战场上,你这样的状态,只会死得更快。”
张楚的身体微微一震,低下头,沉默了片刻,声音有些嘶哑:“教官,那我该怎么办?”
秦渊走到窗边,目光深沉地望向训练场,淡淡说道:“停下来。”
“停下来?”张楚疑惑地抬头,表情中带着不解,“可我不能停,我还没追上他们——”
“张楚!”秦渊猛地转过头,目光如炬,“正是因为你不懂得停下来,才会一直追不上!有时候,停下来,是为了更快地前进。”
张楚怔住了,他从未听过这样的说法。
秦渊缓缓走到他面前,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我知道你心里有压力,也知道你想追赶的目标有多远。但训练不是一味地拼体力,拼命练到筋疲力尽只会适得其反。现在的你,需要学会冷静地思考,找到自己的节奏和问题所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胡乱冲刺。”
“所以,我给你一个任务。”秦渊指了指角落的墙壁,冷声说道,“去那边,面壁反省。”
张楚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面壁……反省?”
“对。”秦渊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接下来的三天,你不用参加任何训练。每天到这里面壁一个小时,想想你的问题在哪里。想通了再回来训练。如果你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那你可以直接退出新兵连,因为你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军人。”
张楚的脸色变了几次,他咬紧牙,拳头攥得咯咯作响。他从未遭受过这样的羞辱,也从未被教官要求停下训练。但秦渊的眼神告诉他,这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内心的愤怒,低声说道:“是,教官。”
第二天清晨,当其他新兵在训练场挥汗如雨时,张楚一个人站在秦渊的办公室里,面朝墙壁,静静地站着。他的手紧握成拳,心中无数次想转身离开,但理智告诉他,如果现在放弃,他就彻底输了。
“为什么……”张楚在心里暗暗问自己,“为什么我越努力,越感觉无能为力?是我的方式错了吗?”
他回想起自己的训练——每一次射击,他都在想着分数,每一次跑步,他都在想着速度,每一次对抗,他都在想着赢……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确从未真正冷静下来想过,自己训练的意义是什么。
面壁的时间里,张楚的思绪一点点理清。他开始回忆秦渊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冷静和纪律比速度更重要”“训练是脑力和体力的双重博弈”“停下来,是为了更快地前进”。
当他离开办公室时,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忽然感觉到一种久违的清明,心中那股急躁和迷茫,仿佛在这一刻散去了许多。
“教官……”张楚在心里默默说道,“我开始明白了……但我还需要时间,我会找到答案。”
夜晚,新兵连的灯光在营地里闪烁,训练结束后,新兵们难得有一段放松的时间。操场的另一头,几名特种部队的士兵正围在一起低声交谈,偶尔传来几声爽朗的笑声。
张楚站在不远处,靠在旗杆旁,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的景象。他的手里还捏着一个水壶,但眼神中却透着几分落寞。他心里仍旧想着最近训练中的瓶颈,以及秦渊对他的冷酷评价。
“停下来,思考。”秦渊的声音还在脑海中回荡,压得他喘不过气。就在他自我沉思时,远处那群士兵的谈话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
“老高,真是没想到,秦渊居然在这带新兵,浪费了一个战场天才啊!”一个特种兵士兵低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感慨。
张楚的耳朵动了一下,心里突然一紧。他微微侧过身,装作喝水,试图离那群人更近一点,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谁说不是呢!”另一个士兵附和道,“当年他可是我们特战队最年轻的指挥官,年纪轻轻就带着小队完成了那么多次高危任务。要不是那次受伤,他现在说不定已经是旅长了。”
“是啊,‘疯狼’秦渊,那可是我们的传奇。”一个中年军官模样的特种兵笑着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崇敬,“还记得吗?五年前的边境伏击战,他带着五个人硬生生在敌方火力下撑了七个小时,还反杀了敌人的精锐小队。他身上那道疤,就是那次留下的。”
张楚听到这里,心头猛地一震,手中的水壶差点掉到地上。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努力让自己显得冷静,但心跳却越来越快。
“秦教官……竟然有这样的过去?”张楚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他之前虽然知道秦渊是一个厉害的教官,但没想到,他竟然曾经是这样一位传奇人物。
那名中年军官继续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被称为‘疯狼’吗?那次任务结束后,上级都以为他们必死无疑,没想到他带着五个人,不仅全员活着回来,还完成了任务。后来有人问他怎么做到的,他只是笑着说了一句——‘狼不疯,怎么咬住猎物?’”
几个士兵都哈哈大笑,语气中充满了对秦渊的敬佩。
但其中一人很快压低了声音,脸色变得严肃:“可惜了……听说那次受伤之后,他被迫退出了一线。好像是上级硬把他调到这边来,负责带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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