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楚帆转过身,看到洛瑾瑜的打扮后,怔了怔。
此刻的洛瑾瑜,先前的粗布麻衣,变成了一袭白色长裙,清新淡雅。
头上的白色镶边渔夫帽,给洛瑾瑜增添了些许知性美,白色帆布包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她眨动着跟洛希瑜一样很有灵性的眼睛,对楚帆说道:“阳光不大了,我们去村子西边的湿地公园里坐坐吧。”
楚帆仰头看向西边,一块巨大的云层,遮住西斜的落日,估计等落日挣脱出来,不是继续被别的云朵挡住,就是快到下山了的时候,适合出门。
“好。”收回目光,楚帆答应了洛瑾瑜的要求,眼神柔和。
本来有洛希瑜几分灵动的洛瑾瑜忽地愣了一下,短暂的茫然过后,脸色又逐渐冰冷起来。
楚帆皱眉,拉起她的手。
洛瑾瑜连忙挣脱开,脸色阴晴不定。
“那个女孩,应该跟她的对象在乡下度过了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楚帆说道。
洛瑾瑜脸上的寒气散去少许:“你……没看过剧本你怎么知道?”
看向洛瑾瑜肩上挂着的白色帆布包,楚帆说道:“那个女孩还曾在一个午后,跟对象去公园里,两人坐在树荫下,阅读诗集,一个念一个听,空气中漂浮着一段段优美的文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发呆片刻,洛瑾瑜脸上的冷色散去,又变成了一个灵动的小女孩模样,主动上前,挽住楚帆的胳膊:“我们去公园看书。”
手臂与柔软若有如无的碰撞,楚帆低声叹息,女朋友都还没感受到过他臂弯的坚强呢,她姐姐就率先感受到了。
“你认得路吗?”什么也不用带,手机在口袋里,关上院门,向西边走的时候,楚帆问道。
“认得,那个小公园以前很漂亮,傍晚的时候会吸引很多小孩子前去玩耍。”洛瑾瑜很雀跃,跟平时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
楚帆暗暗摇头,破旧的村巷里,他很突兀地说道:“从一出生,我们的生命就许下了各种无法兑现的承诺。除了母爱,其他女人的拥抱只不过是安慰而已。总有一天,我们会回到母亲的坟前,像条被遗弃的狗一样哀嚎。”
洛瑾瑜身子顿了一下,继续挽着楚帆的臂弯前行:“我想在大城市里有一所房子,房间要很大,窗帘是铂金色的,床单是花白色的……”
没多久,两人来到那个几乎无人打理了的小公园。
一条河流穿过,茂密的大树耸立岸边,光滑的石条钉在地上,杂草丛生,几只鸟儿在灌木间跳跃,叽叽喳喳的鸣叫声很是动听。
坐在树荫下的石条上,洛瑾瑜从白色帆布包里取出两本书,一本是诗集,一本是一个作家的自传。
楚帆拿起那本自传,大概翻了一下,说道:“文字很优美,我给你念几段。”
“嗯。”洛瑾瑜坐一旁,跟楚帆保持着距离。
“让人难以想象,城市中没有鸽子,没有树木和花园,看不到鸟儿飞翔,听不见树叶沙沙作响……这样一个荒芜的地方,季节变换只能从天空中看到,春天的到来只能通过清新的空气判断,或者从那些来自城郊的卖花人手中的花篮里得知……”楚帆念着。
想到洛瑾瑜之前去过西域,他心中一动:“遇到你是我的幸运,这种幸运让我觉得我亏欠了全世界,西北大建设,我们去西域待几年吧。”
“嗯,你去哪,我就去哪。”洛瑾瑜甜甜笑道。
楚帆拿起书本,继续念读文字。
河面上泛着金光,芳香四溢,空气中漂浮着草木和泥土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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