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昊继续问:“你儿子背上、两边屁股上,都有九个戒点香疤,总共是二十七个,是也不是?”
叶二娘突然变色,尖声叫道:“你……你是谁?你……你怎么知道?我儿子在哪里?难道你是……不不不,你不是,太年轻了……”
文昊看着语无伦次的叶二娘,不缓不急,继续问道:“算起来,你儿子今年二十二了吧,想不想见他?”叶二娘终于屈服了,默然的点了点头。
文昊说道:“那我再问一遍,你老实回答于我。”叶二娘又点了点头。
“叶二娘,在你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失身于他,生下了一个孩子,是也不是?”
叶二娘颓然道:“是。不过不是他引诱我,是我去引诱他的。”
文昊逼她道:“那男子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你还掩护于他?”
叶二娘道:“不、不!他顾到我了,他给了我很多银两,给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
文昊问道:“他为什么让你孤零零的飘泊江湖?”
叶二娘道:“我不能嫁他的。他怎么能娶我为妻?他是个好人,他向来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愿连累他的。他……他是好人。”
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这也是一个可怜之人啊!
文昊再问:“你面上这六道血痕,因何而来?”
叶二娘像认命般,答道:“我儿子被人抢走,脸上的血痕是被那人抓伤的。”
文昊突兀的问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叶二娘全身一震,道:“他……他……我不能说。”
文昊淡然道:“你不说我也知道。叶二娘,你知不知道,以你如今在江湖上的作为,已经给你那未谋面的儿子,你一心掩护的男人,带来了无穷的麻烦,动辄就有杀身大祸!”
叶二娘慌张的摆手道:“不,不会的,我不想那样的,我只是想找回儿子。”
文昊道:“你虽不想却仍在做。以你儿子如今的年龄,也该娶妻生子了吧,以你男人今时今日在江湖上的地位,如果让人得知你是他的母亲,他的女人,你的所作所为让他们该如何自处呢?”
“杀你?你虽然罪有应得,但你是他的母亲,他的女人,他们怎么可能下手;护你?他们虽怜你、爱你,但又能从何处着手,难道与整个江湖为敌?所以,最后的结果也不过是你男人自绝以谢天下,你儿子远走他乡罢了,这是你希望的结果吗?”
“叶二娘,你儿子被别人抢了,你怕他不敢去报仇,抢回自己儿子,却气不过别人家有儿子,去抢夺、偷取别的无辜之人的儿子,然后一个个杀死。叶二娘,你是这世界上最恶的人,恶得伤天害理,恶得无可饶恕,恶得死有余辜,恶得最终将害死你的男人,害苦了你的儿子,你……你如何还有何脸活在这世上!”
叶二娘悲号一声,挣扎着起身向墙壁上撞了过去,文昊用擒龙手控制住她,她却极力挣扎着,向死之心极为坚决,终是失去内力之后身体虚弱,最后又晕了过去。
钟灵看着文昊,欲言又止,文昊看她的模样,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狠了?”钟灵小脑袋点个不停,气得文昊满脸黑线。
“你别看这叶二娘现在可怜,某种程度上说她也确实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的可恨之处太丧心病狂,百死已经不足以赎其罪……”说着,文昊还勇于自我解刨:“当然,我这也不是行侠仗义,我也有目的的。这天下哪有纯粹的好人或者坏人,都是各有一些罢了……”
木婉清道:“相公,那北冥……”文昊明白她要说什么,解释道:“北冥是北冥,化功大法是化功大法,化功大法是用毒药藏于内气,直接坏人根基。而北冥只是吸取别人现有内力,他们根基仍在,随时可以练回来的,是正宗的道家功夫,你们是我老婆,还能害你们不成?我怎么都不会让自己老婆落到叶二娘这种境地的。”
二女现在对“老婆”这种奇怪的称呼已经有所接受,开始觉得粗俗不堪,实在难以接受,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这时听剖白心迹,反而有一种感动。
叶二娘的……太可怕了,木婉清觉听完后都觉得毛骨悚然,她可不想变得像叶二娘那样。
文昊不想叶二娘就此死去,虽然这结果也还不错。但死去的孩子已经死去,如果叶二娘能不再犯,而且躲着少林寺,文昊仍想给虚竹留下一些念想的,这以后也是香火情义……
所以,文昊走过去,拍了一下叶二娘,给她输入一股真气,刺激让她苏醒过来,心硬的继续问话。
“叶二娘,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你这个想法还是不错的,只是,你真的不想见一见儿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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