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冬知将他的袖子挽在一处,才直起身来问道。
药?他愣了一瞬,脸登时蹿上几燥意。
他房里所备的药都放在卧房之中,在床榻一侧的柜子里面。
邬涟在她水盈盈的视线下起身,沉声道:“我去取来。”
一侧的手掌被温软的东西轻轻握住,他垂眸看见一只莹白的手,正覆在他的手上。
她轻轻摇了摇,语气绵软,“你受伤了,还是我去罢。”
他身子陡然僵在原地。
方才,她的语气,是在向他撒娇吗?
心尖像浸了蜜一般,缠绕牵扯出丝丝缕缕的甜。
他愣在原地,攥了攥掌心。
叶冬知借着烛光,向着里面的卧房而去。
邬涟的卧房陈设简单明了,雅致素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浅淡的沉香,同他身上的气味如出一辙。
房内不甚明亮,她只能借着从窗户洒进来的月光去寻床榻边的柜子。
行走之间,膝盖磕在了室内陈设的一角,发出一声钝闷的声响。
叶冬知下意识皱了眉头,从唇齿间溢出一声闷哼。
从里间寻了药,摸索到外间将桌上的蜡烛点亮。
室内唯有火苗燃烧的滋滋声响,火苗映照进她的眼中,仿佛清夜之中高悬的明月。
邬涟眸色微深,微微错开视线。
小时候受伤是常有的事,是以上药的事对于叶冬知来说熟悉不过。
她神色专注,柔声叮嘱:“可能会有些疼,要暂时委屈大公子了。”
未得到答复,她疑惑抬眸却陡然撞进一双墨色沉沉的眸子。
屋内寂静无声,他盯着她,那片黑色之下似乎有不知名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像是无尽的旋涡要将她吞噬殆尽。
半晌,他敛眸,低声道:“不疼。”
话语中带着点不自知的安抚,就连疏离的眉眼都在光晕下晕出温润。
他收敛锋芒和冷漠时,卸去了平日带刺的铠甲,在她面前头一次展现出些许柔软内里。
像一只孤独的雪狼,朝她露出点被风雪和默然包裹的温热。
不知为何,叶冬知心尖有点涩。
闷闷的,其中又夹杂着点名为同病相怜的感触。
邬涟他该是很孤独的吧。
她默默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将伤口细细上好药,将他的袖子放下。
“好啦。”
落在他耳中的声音轻快,带着点少见的俏皮,她笑盈盈看着他,语气揶揄,“现在不生气了吧?”
手肘处被处理得很细致,细细感受,适才的疼痛已经消失,只余点点清凉。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眼神中染上了些许无措。
心尖处又软又温暖,这是他二十年来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他承认,白日见到邬彦同她那般亲密的样子,他心口发闷,他想不通为何愿舍命救他的人、口口声声话里话外都说心悦他的人,却能毫无顾忌地在另一个人男人的怀里笑得那般畅快。
况且那样的笑容,她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过。
抑或是,她在他的身边,不是真实的她,所以才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他视线撞入她眼中的光亮,但是现在,他内心那点莫名的烦躁在此刻也烟消云散。
于是,他只是避开她的眼神,沉声道:“没有。”
闻言,她眼中笑意不自然地闪了闪。
奇怪,他怎么、怎么有点乖。
叶冬知垂头将药瓶收好,偏头叹了口气,自责道:“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受伤的。”
这句话她确实是真心实意的。
邬涟眼睫颤了颤,不太自然地道了句,“不必自责,伤口并不严重。”
听起来,像是在笨拙地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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