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侍书只是脑子一热,便没想那么多,现在看陈妃明显愈来愈暗的脸色,不由怯懦地看向陈妃,小声道:“娘娘……”
陈妃眼睛微眯,嘲讽道:“娘娘?怎么你还知道本宫是你的主子吗?本宫看着你倒是比本宫更像是一个主子,什么事情都可以背着本宫做决定了!本宫倒是不知道,一个奴才什么时候可以越过主子做决定了?”
“娘娘!奴婢不敢!”若说刚才侍书还有点蒙,现在已经彻底清醒过来了,她居然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说了这么多不该说的!
陈妃看也不看她一眼:“不敢?本宫看你胆子大得很嘛!要引荐小吕子的是你,这会儿子又告诉本宫此人不可靠,你这是在戏弄本宫吗?一个不可靠的人你都肯引荐给本宫,这就是你所谓的忠心?”
侍书慌张地摇了摇头,跪下来低泣道:“娘娘,您就是给奴婢一百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如此对待娘娘啊!奴婢自小跟着娘娘,奴婢的品行如何娘娘是知晓的,这小吕子确实是奴婢引荐的,只是奴婢看他的说得很严重的样子,不像作假,担心他真的是知道了一些可能对娘娘不利的事情,这才告诉娘娘的,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啊!”
“呵!”陈妃冷笑道:“你果真都是为了本宫着想吗?你说得不错,你自小就跟在本宫身边伺候,故而你的品行本宫是最清楚的,这小吕子不过是个负责打扫的太监,你一向是看不上的,这次这么尽力的引荐他,想必是他没少奉承你吧!”
“娘娘……”侍书有点羞愧,因为正如陈妃所说,若不是那小吕子能言善道,不停地拍她的马屁,把她哄得高兴,她也不一定会帮他这个忙。
好听话人人都爱听,这是人之常情,尤其像侍书这样做下人的,常年只要她们去奉承别人,对着别人伏低做小得份,长期的压抑促使她们更加渴望得到别人谄媚奉承,侍书作为陈妃的贴身大宫女,平日里其他宫人对她也是多多讨好,所以倒也不是对一般的阿谀奉承没有抵抗力。
只不过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这小吕子别的能耐或许不见得多么突出,但是溜须拍马的本事现如今已经是练得炉火纯青了,自打被安排在陈妃寝殿的第一天,他就不放过任何时机对这侍书卖乖讨好,这一开始侍书或许还能忍得住,可久了,就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这也才是因为这小吕子央求侍书帮忙引荐的时候,侍书同意的原因。
对侍书而言,她从来没有把小吕子放在眼里,只觉得他就是个对她溜须拍马的人,这种人能有什么本事?根本不足为惧,答应他不过是对他的施舍罢了!
可侍书哪里想得到,这个小吕子却是个不会叫的狗,平时表现得毫无威胁,可却在关键时候暴露了他的真正面目,要是他得到了陈妃的宠信,那她这个陈妃身旁的大宫女往日的风光会不会不在?
人无欲则无所畏惧,但对侍书这样一心想往上爬的人来说,又怎么会是个无欲之人?
所以她现在怕了,担心以后自己的地位不保,这才忙中出错。
陈妃见侍书一脸羞愧的样子,便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冷哼道:“你记住,本宫留着你一则是看你确实忠心,二则也顾念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的情分,但是你若妄想靠这么点情分就能控制本宫,那本宫也绝不会轻饶了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荣耀富贵本宫能给你,同样也能毁了!这宫里或许可能缺任何东西,但却唯独不缺一样,那便是奴才!本宫身边的亲信不用很多,但是人选却很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很多人会争着抢着要要你这个位置,那小吕子就是其中一个!”
见侍书脸色苍白,继续道:“侍书,你跟在本宫身边多年,本宫原想着你行事会沉稳很多,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太叫本宫失望了!一个卑贱的打扫太监,不过对你多多奉承了几句,你就这么轻易的答应了帮他?你应该庆幸,这个小吕子只是想邀宠,没什么其他的歪心思,不然的话,本宫就会被你连累死!本宫若死了,你觉得你和你的家人还能活着吗?”
侍书惊疑不定地看着陈妃,乞求道:“娘娘,奴婢知错了,求娘娘放过奴婢的家人,奴婢求您了!”
其实陈妃也不过是敲打侍书一番,让她认清出自己的身份,毕竟侍书跟在自己身边多年,她的父母又在自己娘家的掌控之下,这样的人她用着才放心,其他人既不知根又不知底,便是再有本事,她也无法放下心来重用的。
这会看侍书已经哭成一个泪人了,知道该给她一个甜枣了。
于是就放柔声音,亲自起身将侍书扶起,道:“行了,别哭了,本宫也是对你期望大才会说这么重的话,若是本宫不曾看重过你,大可以把你打发了了事,你跟随在本宫身边多年,你的忠心本宫都知道,但是你还欠缺磨练,本宫需要的是一个不仅能帮上忙,还不会扯本宫后腿的左膀右臂,本宫可以在这里告诉你,只要你能做到本宫所要求的,他们就憾动不了你的地位,但是前提你要自己争气,这宫里不是一般地方,稍有不慎就会没命,本宫没那心思养闲人,知道了吗?”
侍书擦擦泪,道:“诺,奴婢省得了,此后做事定当更加尽心,以报娘娘之恩!”
陈妃欣慰地点了点头,顺手取下自己手臂上戴着的鎏金镶珠臂钏,给了侍书。
侍书接过臂钏,有点受宠若惊,道:“娘娘,这臂钏太贵重了,奴婢不敢收!”
“本宫的臂钏很多,不缺这一个,看你喜欢,所幸就赏赐给你。”
侍书担心这又是陈妃在试探她,即使她是真的喜欢这个臂钏,可也不敢收,道:“娘娘折扇奴婢了,此物是娘娘您的心爱之物,奴婢愧不敢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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