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太后听完尤嬷嬷的禀报,脸上的怒气才消除,转而便幸灾乐祸道:“呵呵,她杜若慈也有今天?当真是老天开眼,当年在府里的时候,这个女人就仗着自己家世显赫,便眼高于顶,目中无人,若不是为了哥哥的仕途着想,哀家早就不会忍着这个女人了,现在好了,她疯了!这一辈子怕也只能这样疯疯癫癫的了,这和行尸走肉有何分别,要让哀家说,她这样倒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可不是嘛!”尤嬷嬷附和着,“奴婢也觉得是如此,只不过她身后有个杜家,再加上老爷念旧情,这才忍着她呢!”
“哼,这个女人这辈子也就是占了杜家的光了,自己却是没什么本事的,除了搬弄是非什么都不会,只是哀家没想到,她疯了之前还要诋毁哀家!”提到这里卓太后就气不过,狠狠握着手中的帕子,恨不得将其捏碎似的,保养得宜的脸也变得狰狞起来。
尤嬷嬷在一旁瞧着心惊肉跳,唯恐卓太后拿她出气,就在这时候李成进来,道:“回太后,皇后娘娘领着众妃嫔来了。”
卓太后闻言收起脸上的狰狞,瞬间又变回那威仪不已的太后,淡淡地瞟了一眼李成,道:“把她们领到前殿吧,哀家随后就到。”
“诺,奴才这就去。”
兴庆殿前殿内——
姌卿和众妃嫔刚刚坐定,便听到尖细的通报声,“太后驾到!”
“臣妾(嫔妾)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卓太后在迎接声中缓缓走进来,坐下后,扫了一眼跪着的众妃嫔,瞥向姌卿的时候,眼神微冷,不过随即便消失,扬起慈祥的笑容,道:“都起来吧。”
“诺,谢太后。”
姌卿和众妃嫔依言坐下来后,卓太后看向姌卿,道:“对了,皇后,逸儿可好?”
“回母后,逸儿很好,臣妾来得时候还睡得香甜呢。”
提起大皇子,姌卿就笑得一片柔和,而这笑容却让卓太后觉得甚为刺眼。
“如此,哀家便放心了,哀家也是过来人,这照看孩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皇后身子一向薄弱,照看大皇子的时候可要注意些自己的身子。”
“多谢母后关心,母后放心,臣妾的身子已经调养得很好了,王太医也说臣妾的身子比以前更好了呢!而且逸儿有刘嬷嬷和奶娘照顾,臣妾倒是能省下不少心,尤其是刘嬷嬷,为人细心,逸儿似乎也很喜欢她,到底是母后教人有方。”
姌卿说完后满意地看着卓太后那笑容微微一僵,一双晶亮的眼睛眨着,似乎并未发现卓太后的不妥。
卓太后忍了一口气,笑着道:“只要能照顾好哀家的乖孙就好。”顿了顿,又道:“王太医的医术哀家是放心的,既然他说你身子恢复得很好,那定然是不假,不过你也不能仗着自己年轻,就不顾惜自己的身子,虽说逸儿有其他人照顾,但是哀家知道,你定然是不会全放心,肯定要事事亲力亲为才能安心,而你又要处理宫务,这样下来便是比之前更消耗心神,便是铁打的人也受不了,更何况你也不过是刚刚调养好。”
姌卿听着卓太后状似是分担心的嘱咐,眼中精光一闪,微垂眼帘,道:“母后教导的是,臣妾定当注意,不会让母后太过担心的。”
卓太后笑着道:“你这丫头,还是和以前一样,总是怕哀家担心,便什么都顺着哀家,可转身却又不顾惜自己的身子,让自己劳累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万事都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好在洁婕妤她们几人已经在处理宫中琐事上很是熟悉了,以后有她们帮你分忧解难,你倒是可以多花些心思在逸儿身上,自己也不用那么劳累了,倒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你说是不是?”
齐昭媛几人听到卓太后这么一说,原神情还有点恹恹的,突然便精神一振,难道事情还有转机,她们还能继续掌权?
可就在几人心存侥幸的时候,姌卿突然笑容一收,一脸正色道:“臣妾知道母后是心疼臣妾,希望臣妾能够不要劳累,能多花费时间照顾逸儿,但是臣妾既然坐在皇后这个位置上,该臣妾承担的臣妾不能有任何理由来推脱的,身为皇后,掌六宫之权,处理六宫事务,原本就是臣妾应该做的,之前是因为臣妾要修养,再加上怀着逸儿,确实力不从心,所以皇上才麻烦齐昭媛几人暂代六宫之权,但是臣妾现在身子已经复原,那就由不得臣妾再偷懒,更不能再麻烦王昭容几人,再说,若是臣妾不及时收回六宫之权,对王昭容几人就太过不公,毕竟大锦先祖有规定,只有皇后才有权利掌管六宫,若是臣妾一直麻烦王昭容几人,朝堂上怕是会传出对她们不利的传言,她们几人原本就是为了帮助臣妾,若是因此败坏了名声,那臣妾真是难辞其咎了,所以即便是累点,臣妾也不能连累她们,再说,臣妾的身子臣妾清楚,这些事臣妾能应付得来,所以请母后放心。”接着微微垂眸,“还有,方才在凤栖殿的时候,臣妾已经吩咐了齐昭媛几人不用再管六宫事宜,后日她们就会把账册送来,这些臣妾已经和皇上商量过了,皇上也说了,这些日子她们几个太过辛苦,之后会论功行赏的。”
居然拿皇上来压她!
卓太后暗暗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姌卿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表面似乎对自己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但是她心里清楚,现如今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但是姌卿都把皇上提出来了,她还能怎么说?现在还不是和皇上撕破脸的时候。
于是便强笑道:“原来是这样,哀家居然不知道,你们也是,也不知和哀家说一下,也好让哀家安心啊。”
“回母后,这些也是皇上和臣妾昨晚刚刚决定的,原本想告诉母后,但是当时夜已深,皇上为了不打扰母后,便让臣妾在今早给您请安的时候说,皇上说母后一向宽宏大量,又是明理之人,定然不会有所责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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