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礼铭选择了沉默,谁知道霍正和看见霍礼铭闷头不说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起鞭落,连打了七八下,这才微微喘着气住了手,脸上还带着震怒。
“霍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一个败家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啊,搞大同校女生的肚子,还逼着人家流产,你让霍家的脸往哪里搁。”老爷子气的脸色发红,虎目圆睁,盯着霍礼铭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霍煜铭站在旁边没有求情,也没有说话,这件事本来就是霍礼铭的过失,他没有理由开口。
“说话,哑巴了吗?”霍正和看见霍礼铭这懦弱的样子心里烦躁。
“爷爷,杨玉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霍礼铭为自己开张,“是她诬陷我的。”
“事到如今,你还在为自己申辩,不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带杨玉去堕胎。”霍正和听见霍礼铭还在狡辩,气了个仰倒,手中的鞭子眼看就要再次挥下来了。
“爷爷。”霍景铭在书房外敲门,伴随着尘尘软软的声音,“曾祖父。”
霍正和原本还在气头上,听见尘尘的声音连忙让两人进来。
尘尘已经会自己走路,一开门就溜溜的跑进来,一把抱住了霍正和的小腿,“曾祖父好。”
霍正和脸色一喜,摸了摸尘尘的脑袋,“尘尘乖。”
霍景铭看了一眼房间里情景,见霍礼铭跪在地上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看样子老爷子气的不轻。
“还跪在地上干嘛?去祠堂跪着,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再出来。”因为尘尘在,霍正和也不好再教训霍礼铭,只好将人叫走。
霍礼铭从地上站了起来,低头道了声是,临走时看了一眼霍景铭,对上霍景铭深邃的眼睛,霍礼铭心一跳,快速的移开视线,匆匆离开了。
霍煜铭见霍景铭似乎有话跟霍正和说,也要准备离开了。
“等会。”见霍煜铭要走,霍正和叫住他,从书桌里摸出一张照片,道:“你自己不找,爷爷帮你找,这是江家的小姐江沁,虽说不是什么豪门世家,但是近来发展的不错,我见过江沁一次,人长的清秀可人,性子温顺,你俩性子差不多,你去见见,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再推辞,爷爷可就只能来硬的了。”
霍煜铭接过照片,见上面还有一串电话号码,就知道霍正和这次是真的很满意江沁。
“我知道了爷爷。”霍煜铭答应下来,握着照片的手指微微用力,脸上却是面色无常。
霍正和满意的点头,挥手让霍煜铭出去,自己抱着尘尘逗他开心。
“爷爷,过两天我准备带小兮跟尘尘去l市,最近一直忙,想带她俩出去玩玩。”霍景铭不是来征求霍正和的意见,只是他带尘尘到这里来也只是替霍礼铭解围,只好随便找了个话题。
霍正和没有什么反应,点头道:“嗯,这是你的事。”
霍景铭让尘尘陪着霍正和玩了会,就带着人回去了。
霍正和站在窗前看着人离开,心里叹了口气,说到底,霍景铭心里对他还是有隔阂的。
另一边,程清野正在机场上,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要登机了。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厅,程清野看了眼大门口,兀自坐在椅子上滑动着手机,跟陆小昭在一起的时候,他们拍了不少照片,程清野唇边有丝笑意,现在想想,感觉跟陆小昭在一起日子就发生在昨天,一切好像都没什么变化,但是在不知不觉中,却又改变了很多东西。
勾选了照片,程清野指尖停留在删除的位置,最后狠了狠心,全部删除了照片。既然要离开了,那就没什么好留恋的。
闲的没事,程清野将手机拿在手上翻转,余光瞥了周围一圈。
人在悠长的日子里,经历的事情多了,思维就广阔了,想的事情也就越来越多,懂得也就越来越多,曾经认为自己最在意的人,现在想想,好像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怎么就喜欢上她的,而自己一直没有重视的人,在慢慢的日子里,居然在心里根深蒂固了,发了芽,生了根,一碰就生疼。
广播里传来即将登机的提示,程清野长长舒了口气,看了眼大门,没有见到熟悉的身影,心里有些失落,却又莫名松了口气,没有来送机,说明陆小昭对他没有跨出感情的界限,那他当天对陆小昭说的话,可以不用放在心上,应该没有给她带来困扰吧。
程清野笑了笑,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着远方湛蓝的天空,默默的念了一句。
“小昭。”
转身,隔绝了人声,断绝了前因,不再要后果。
陆小昭剪了长发,现在是一头精炼的短发,她就站在离程清野不远的地方,可能是变了造型,程清野没有认出她来,看着人头也不回的离开,陆小昭动了动唇,终究是没有叫出程清野的名字。
慢热的人最可怕,你动心了,对方却已经放下了。
飞机划过云霄,带来一声轻响,陆小昭隔着玻璃看着窗外,鼻尖有些红。
感情是一把利器,无形中给人致命的伤害,不伤经动骨,不头破血流,却让你夜夜难眠,日日煎熬,在接下来漫长的岁月里,或许你放下了这个人,可是每每想到这个人,却依然让你心脏剧烈一跳,呼吸困难,然后才释然的微笑,只是心里的伤口,好了依然留疤。
陆小昭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想走动的时候却发现腿脚已经麻木了,只好蹲了下来,等缓一缓再离开,机场依旧人来人往,有分离的人,有相聚的人,各色的脸色不同的表情。
陆小昭扯了下嘴角,自己现在应该是最狼狈的,不敢见人,只能躲在背地。
好不容易回了家,陆小昭瘫倒在沙发上,怔怔的看着前面的茶几,习惯了程清野的闹腾,陡然安静下来,就觉得有些可怕,更可怕的是习惯,曾几何时,她已经习惯程清野在身边吵闹了。
只是现在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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