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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接连破境（第1页）
杜家祠堂，是一路三进三开间形制的院落，门堂——享堂——寝堂三进功能分区明显。祠堂大门，上书“杜氏宗祠”四个鎏金大字，古朴的大门两侧的门楣上镌刻一副对联：“一脉源流先世泽，满堂酝酿太和春”。
走入祠堂，首先进入眼帘的是一棵梣树，据说是当年杜灏林老祖宗所亲自种下的。再往里走，可以看到不少颇有些年代的建筑，这八百多年来陆陆续续修建的。
众多建筑中，享堂主殿的风格与其他建筑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似乎并不是南安一带的建筑特点。享堂两侧的偏殿供奉着南安杜家历代祖宗的牌位，可随时供族人前往参拜。享堂的主殿却并不开放，只有家主老家主等极少数杜家高层才能进去。享堂后面则是一个含巨大荷花池的园林，园林之后则是供部分族人休息的寝堂。
杜家祠堂前的广场，杜家祭祖之后的聚灵仪式正在进行。聚灵阵分为两圈：核心区和外围，两处地方的灵力蓄积量自然也有明显的差异。
随着阵法的逐步启动以及各房出资捐献的灵石的不断投入，灵气的浓度越来越高！
“好浓郁的灵气啊！真希望能在其中修行！”一位中年族人不禁感慨道。
“哼！这是我杜家各房辛苦积攒下来的三万多枚灵石堆砌出来的，灵气能不浓郁么？再说，我们年轻的时候不也参与过祭祖么！”一旁的族人冷笑道。
“那不一样，我才四十多岁，无缘见到上一次五十年大祭啊！命运何等不公！再者我们年轻时参与的聚灵仪式哪有今日这般高浓度的灵气？好生令人羡慕！要是我能进去修炼，恐怕不低于数年的苦修。”那位中年族人反驳道。
“呵呵，你就净做这白日梦吧！聚灵仪式本就是为培养优秀后辈子弟，只有那些十六岁前就能够进入知命境的人才能在日后大有所成，为我杜家增添高端战力！”另一人继续回怼道。
阵法堂长老杜世霖见灵气浓度远胜往昔，大喜过望，开怀大笑道：“今日的聚灵阵比以往对灵石的利用率高得多啊！”转而又产生疑问，回身向杜世荣问道：“老家主，莫非是那紫云竹香的缘故？”
杜世荣点了点头，说道：“正是因那紫云竹香，紫云竹本身就是至少是五百年以上的天地灵物，所蕴含的灵气不低于一万枚灵石！紫云竹制成的香对提纯灵气、排除杂质也有奇效！”当然，那个不怎么起眼、甚至有些破旧的香炉所发挥的作用其实更大，这点连杜世荣也不甚了解。
“快看，有人破境了！”有人惊呼道。众人齐齐望去，只见聚灵阵核心圈内的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陡然站立起来，大量灵气灌入体内，完成数个大周天，这就是聚灵境第一重。
聚灵境一共九重境界，其中一至三重为淬体境。所谓淬体，顾名思义，就是用灵气淬炼身体，在进入知命境后完成淬体、达到聚灵境只是水到渠成的事。
定睛一看，此人正是杜守麟，老家主杜世荣的孙儿、杜婉琳和林燦夫妇的独子。
“英雄出少年，守麟日后必成大器、为我杜家日后的脊梁！”众人纷纷向老家主、杜婉琳夫妻祝贺，称赞杜守麟的天赋。
听到赞美的杜婉琳颇为得意。杜守麟入知命的时间并不长，为争取能在聚灵仪式上一鸣惊人，杜婉琳特意求了父亲为杜守麟开绿灯，让其提前获得了杜家修行功法口诀。运行功法，自然吸收灵气更加快速。
“麟儿，既已破境，当快快巩固境界，聚灵仪式还会持续很长时间！”杜世荣向杜守麟传音道。听到祖父的传音，杜守麟收敛起得意的笑容，转而继续打坐以稳固境界。
没过多久，就有第二人破境，此人是主脉非家主一系的杜驰轩，原先是知命境的他终于淬体成功、达到聚灵境第一重。杜家主脉十分庞大，可简单划分为家主一系和非家主一系，按族规，与时任家主的宗亲关系在五服之外的主脉族人都被视为非家主一系，失去了继承杜家家主的机会。杜驰轩所在的一系与杜世荣、杜绍平为首的家主一系宗亲关系很近，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很微妙。杜驰轩的曾祖杜世喜便是杜家丹药堂长老，是主脉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杜玥瑶、杜存喜等原本已经是知命境的人先后突破到聚灵境。知命境与聚灵境第一重本就是差别不大，入知命之后只需要积累一定量的灵气自然而然就可以入聚灵淬体境。在聚灵阵庞大灵气的加持下，已有多人突破到聚灵境，这些人都不满十六岁，日后都将是南安杜家的中坚力量。
二长老满脸笑意地说道：“这已经是第十一个了！聚灵境比以往要多不少！”一侧却有人带着稍显遗憾的口吻说道：“可惜的是，当前一个入知命的人还没有。”
二长老说道：“十六长老别着急，按以往的经验来说，入知命本就难一些、花费的时间自然会更长一些！”
聚灵阵外围，多达数百名未成年的杜家后辈盘坐在此，试图叩开知命境的大门。这些孩子中绝大多数都是在杜家族学中就学的。当世家族无不重视后辈族人的培养，族学更是各大家族最为重要的机构之一。族学以家族历史教育为首要目标，强化年幼族人的家族认同，增加家族的凝聚力和向心力。
族学次要目标便是教授基础武学。幼童未入知命前无法感知灵气，因而无法掌握使用灵气的功法。族学中教导的都是凡间武学的功法，大大增强体质。即使他日不能入知命境，接受过武学教育的孩子也可能被家族重用，下放到家族凡人的村镇管理一方。
此外，族学也培养杂学百艺人才，不过这在家族中普遍实行授徒制，只有极少数天资聪颖的孩子会被选中，自幼跟随师父学习。毕竟诸如炼丹、炼器、制符等技艺学习成本颇高，一般家族根本负担不起昂贵的教学代价。
杜家族学子弟基本都是杜家十七房以及被称为“十八房”的杜家管家一脉的直系后辈，也有个别是从杜家控制村镇的凡人后裔中发掘出来的优秀子弟，如今十七房长老的父亲杜承阳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偏远山村出生的他幸得杜家长老发现，经推荐在族学学习数年后入知命境，日后一番历练踏入黄极境大圆满。按照族规，非杜家各房直系出身的杜承阳正式得到家族认可，开辟家族新的支脉，即杜家的第十七房。
聚灵阵外围的孩子中，恰恰有不少非杜家族学出身的孩子。他们都不是杜家十七房直系族人，只是被称为“杜家凡人后裔”的一群孩子。趁着祭祖大典的机会，一些偏远村镇的“杜家凡人”也会赶来参加，哪怕杜家宗族不承认他们的支脉地位、更没有给予他们参加祭祖典礼的机会，他们还是来了。这些“杜家凡人”往往会携天赋出众的子侄前来，只为能得到家族高层的青睐、可以留在族学学习，日后获得家族重用。
杜小锐便是“杜家后裔”或者说“杜家凡人”的一员，脱离杜家宗族的他们已经不能按照给定的字辈取名了，“杜小锐”这个名字也取得相当随意，只有成功入知命境或者被杜家高层看中特许进入族学才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可以使用家族规定的字辈、列入族谱。
杜小锐渴望变强、渴望改变自己未来成为“矿工”的身份。是的，“矿工”！杜小锐所在的红石村位于大山深处，附近隐藏着一座相当的灵矿，红石村的村民们世代为杜家开采矿石，纵使他们的祖先也是“杜家族人”。
杜小锐仿照着杜家家族子弟打坐的样子、盘腿坐在聚灵阵外围不起眼处。身旁的是没有穿杜家制服的杜守谦。从未有过修炼经验的杜小锐闭上双眼，内心祈祷着、呼唤着灵气的到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入知命境的人都已经引灵成功，达到了聚灵境一重。但是入知命境的人迟迟没有出现。
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聚灵阵核心区，那是整个杜家的希望所在！当然，也有人将目光放在核心区的核心，那位杜家五十年大祭的主祭者杜雨萌！
见杜雨萌迟迟没有动静，且丝毫没有突破的迹象，杜家族人中便开口讥讽道：“主祭者就这点能耐吗？都多少时间了还没突破呢？随便换个知命境的上去突破聚灵境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哼，白白让这个丫头浪费了这么多的灵气。”
不少人也有人随声附和，大呼“主祭者‘名不符实’，浪费了家族资源！”
杜家大部分族人并不知晓杜雨萌早已突破聚灵境一重的事情，皆只是认为杜雨萌刚刚知命而已。
但是，这人的话传到一些长老耳中也同样引起了顾虑，更何况杜雨萌就在启明剑和紫云朱制成的立香的旁边，如此庞大的灵气足够她更上一层楼、甚至可以冲击聚灵境第三重。
阵法外围的杜守谦听到了族人们的碎言碎语，也颇有些担心妹妹。杜守谦只知道杜念平（雨萌）是聚灵境，具体境界却并不知晓，而妹妹长时间没有突破也杜守谦放下心神、将目光投向了聚灵阵中央。当然，此前杜守谦心中千呼万唤、可是连丝毫灵气都没有眷顾他！关注妹妹的进展、只不过是给予自己心中的安慰和解释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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