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嘲风那无比失落的神情,嫣儿心中酸涩,言辞上也服了软:“如果我真的不在乎你,就应该任你在锦绣城外把血流干!”
这句话看似没有退让,实际上却饱含情分,连嫣儿自己也有些吃惊。确实,她怨他、恼他、怕他,她与胡载源在一起,彻彻底底地背叛了他,但无论如何,她不忍像前世的蘅兮那般害他、杀他。她始终不愿直面自己对嘲风的感觉,她不敢爱他,也不能爱他!难道是因为前世的仇怨和枷锁还在?还是因为龙宸铭被关在嘲风的心殿里?
“嫣儿,你是在乎我的!”嘲风缓缓说道,他的眼神已经温和了许多,“可是,如果让你在我和林重之间选择一个,你一定不会选我,所以我只能替你选了。”
这便是嘲风简单粗暴的法则,嫣儿叹了口气:“如实告诉我,你是怎么寻到这里来的?”
“我在锦和城养伤的时候,一直关注着锦绣城的动向。”嘲风并不想对嫣儿隐瞒什么,“林重自封为摄政王,说你在闭关养伤,他将胡云鸢的旧部杀的杀、关的关,粉碎了三次行刺和造反。你一直都没有露面,我就知道你出了事。”
嘲风继续说道:“四天前,林重独自离开锦绣城,他没有察觉,我在跟踪他。我一路跟随他到了冰雪窟外,交手之前,他和我交代了你们与凤羽空的最后一次较量。林重全不是我的对手,在我就要将他杀死的时候,他凭空消失了,也许是用了风遁符一类的法宝?”嘲风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一直在打量着嫣儿的神情,希望能从中寻出些蛛丝马迹。
嫣儿心中释然,林重没事就好。嘲风原原本本地叙述这件事,也暴露了他的单纯心性,有的时候,嫣儿会觉得嘲风就是个任性的孩子,可惜,这孩子却有着滔天的实力,才能做出那么多毁天灭地的事。嫣儿干脆顺着他说:“你也知道,林重的师父是崎觉道人,那是个已经得道成仙的人物,自然会教给林重许多保命的法子。”
嘲风面色沉郁地点了点头,“既然杀不了他,我还有别的办法来对付他!”
嫣儿望着他那狠辣的眼神,心中凛然,连忙转移话题,“那你怎么知道,我在冰雪窟里?”
“我在冰雪窟外,寻到了一件男人的斗篷,那斗篷上,还残留着一丝你身上的香气。”嘲风回答,“知道你可能陷在里面,我只能去一探究竟。”
嫣儿哑口无言,只是因为推测出一种可能,他就为她豁出命去,这份情,她不能不领。
可没有想到,嘲风突然说道:“嫣儿,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嫣儿的神色变得严峻,他的交易,不会是什么好事。
“离开林重,你过去做的那些荒唐事,我既往不咎。”嘲风冷冷说道。
“你好大度啊!”嫣儿知道自己处于弱势,虽然睡了两天两夜,但耗光的灵力只能一点一点恢复,急不来,即使他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捏死,她也仍旧像往常一样顶撞他。他的“大度”,令她觉得受了侮辱。她委身于林重,确实是受到报仇意念的驱使,但她与胡载源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是“荒唐事”!
“我比林重强大,将来可以与你一起对付凤羽空。”嘲风并不计较她的嘲弄。
嫣儿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如果她识时务,就应该立刻答应,但于情于理,她与林重有约在先,她不能再辜负他,哪怕她早就知道嘲风这关十分难过。
“林大哥在我最危急的时候帮助过我,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他也在帮我主持锦狐国的局面。”嫣儿不忌惮在嘲风面前,表露出对林重的无条件信任。
“也许他只是趁机夺了锦狐国的江山!”嘲风明显吃醋了。
“他不会!”嫣儿果断地摇了摇头。
“无论他会与不会,你都会离开他的!”嘲风言之凿凿地说。
“为什么?”嫣儿迷惑不解地望着他。
“因为这个。”嘲风揭开了手中的底牌……
一个时辰之后,嫣儿平躺在小栗的闺床之上,杏眼里全是茫然,夹杂着些许愤怒。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她又一次陷入了嘲风编织的罗网,她怎么会如此蠢笨?一次又一次给了他这样控制她的机会?她明明有过翻盘的机会,却没有把握住,反而令他咸鱼翻身。
“你应该想清楚了吧?”嘲风给了她足够的思量时间。
嫣儿望着天花板,眼睛眨也不眨,做出了无奈的决定:“我答应你,离开林重,从此只有你一个夫君,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待她说完了自己的条件,嘲风又陷入了狂暴:“胡清荷,你不要得寸进尺!”
“你不答应,我也不会按你要求的去做。”嫣儿的态度十分坚决。
嘲风知道,他不能把她逼得太紧,上一次,他急吼吼地去杀林重,结果嫣儿就被胡载源掳走,她还死心塌地的爱上了那个家伙。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女人,前世今生,一直如此。
“我答应你。”嘲风郑重地说。
“你一向没有信用!”嫣儿太了解他了。
“你也没有!”嘲风反唇相讥,“就让我们再相信彼此一次,也许,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他说得如此伤感,令嫣儿也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又要和他在一起了,没有例外,又是在他的威胁和逼迫之下!似乎是逃不脱的轮回!
这时,嘲风在嫣儿的身侧躺下,眼中闪烁着说不清的情愫:“嫣儿,我想要你……”
“什么?”嫣儿神色陡变,“我这个样子,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回来,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但她明白,她的拒绝,没什么用,嘲风一向是个为所欲为的家伙,他没有在她昏迷的时候对她做坏事,她是不是应该谢天谢地了?“我可怜你,谁可怜我?”嘲风已经将她搂进了怀里,大手不老实地摸索着,“你离开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孤枕难眠,我的痛苦,你浑不在意!”嫣儿知道,眼下这般虚弱的自己,根本抵抗不了,既然无法抵抗,那就试着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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