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儿原本沉浸在美妙的温存中,此刻却彻底清醒,她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提醒过自己,不能失言叫他“表哥”,可是刚才意乱情迷,就失了分寸。
她伸出小手,覆盖在胡载源的大手之上,抱歉地说:“我吓着你了,是不是?”
“你都知道了……”胡载源沉默片刻,问出了这句话,她知道他是她的表哥,自然也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其他的秘密。
嫣儿坐起来,理了理自己凌乱的衣裙,满心凄凉,没有答对。
“真正的清荷,不会这样对我……”胡载源眼中的神采,已经彻底褪去,“可你也不是假的……”眼前的这个女子,明明是他最爱的清荷,但又与他所熟悉的佳人太不相同。
“为什么真正的我,就不能抱你、吻你?”嫣儿十分坦然地表白,“表哥,我已经知道你为我做过什么,我爱上你了……”她不光知道他之前的付出,还知道他以后的牺牲,她不是一块石头、一棵草木,怎能不被感动?
“什么……”胡载源有些懵了。爱!她爱上他了!就在刚才她吻他的时候,他还以为,她是与凤羽空闹了别扭,所以任性妄为,将他当作一个发泄的对象。但他永远不会对她说“不”,更何况,这样美人在抱的福利,他怎么可能不要?
“你不信吗?”嫣儿弯起了唇角,“要怎样才能让你相信?”她拉住了他的大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窝,隔着那坐高高隆起的小山,他能感觉到她咚咚的心跳。
“清荷,你不要再诱惑我了……我承受不住的……”胡载源的喉咙有些干渴。
“明天就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在四个男人之中,我想嫁的,只有你!”嫣儿认真地说,“如果不是知晓了他们的阴谋,我应该与你一走了之……”嫣儿说的是“他们的阴谋”,显然将知晓一部分阴谋的胡载源排除在外,她相信他。
胡载源一把将嫣儿揽入怀中,他的激动,她能感觉得到,“清荷,我这不是在做梦吧?”
“这是属于我们两个的梦。”嫣儿话中的意思,只有她自己懂得。
这时,她突然感知到另一个熟悉的男人正在靠近,胡载源显然也察觉到了,十分警觉地松开了嫣儿。嫣儿对胡载源传音说道:“表哥,借我一样东西……”
待她说出了那样东西是什么,胡载源瞪大了双眼,但随即就满足了她的要求。
当凤羽空绕过树丛,看到嫣儿和胡载源正坐在琼花池边聊天,他们两人之间,留着可以坐下一个人的距离。见他来了,嫣儿回过头,露出了一个清纯的笑容。凤羽空也对她绽开笑颜,可心中却有万马奔腾,这个不专心的女人,又在和别的男人幽会了!
“嫣儿,王上在等你呢!”凤羽空故意当着胡载源的面唤出她的昵称,当是宣誓自己的主权。换作以往,这只会令胡载源的自卑感更加深重,可是现在,他已经不怕这样的刺激,因为嫣儿刚刚对他说过,她爱他,在四个夫君之中,她只想嫁给他!
“胡大哥,你先去吧!我和羽空有些话要讲。”嫣儿有意将胡载源支走。
胡载源有些踌躇,嫣儿刚才找他要了东西,究竟要做什么?不会是想以身犯险吧?
“我会小心,不会乱来。”似乎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嫣儿传音抚慰。
胡载源才终于站起身来,离开琼花池,他也将自己内心的喜悦和忧虑掩饰了起来,就像以前那样,显得灰溜溜的,似乎在凤羽空的光芒之下抬不起头来,他们狐族,都是天生的演员。
现在轮到嫣儿来演了,她轻快地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走向凤羽空。
到了近前,凤羽空正色说道:“你今天的变化,很让我吃惊。”他所说的变化有两重,第一重是嫣儿对他态度的变化,她显然不再像以前那样在情感上依赖他了,第二重就是她展露出的绝顶剑法,即使是自恃剑法甚高的凤羽空,也看得冷汗直流。
“你喜欢这样的变化吗?”嫣儿故作天真地问。
“你想通了,这样很好……”凤羽空继续将真实的自己掩藏起来。过去,因为她爱他如此之深,他对于谋夺锦狐国的皇位,还留有一丝犹豫,而现在,连这一丝犹豫都不存在了。
“羽空,你还是不了解我……”嫣儿的紫眸之中,闪过了哀伤的阴霾,“我以为我可以强作欢颜,却发现只是自欺欺人。”嫣儿十分自然地拉起了凤羽空的手,他的指尖滚烫滚烫,可他的心却是如此残酷冰冷,“羽空,你到底要让我如何证明,我只爱你一个人?”她情词恳切,连自己都差点就要相信,她是真心的!
“嫣儿,我从未怀疑过你的心意。”凤羽空也有最好的演技。
那些大婚前夜的回忆,一股脑涌入了嫣儿的脑海,她继续说道,“羽空,按照锦狐国的规矩,明晚我要和清远同房,可是我不想……我……我想把自己给你……”她装作羞怯,吞吞吐吐,最后又加上一句,“今夜,在房里等我……”
她以为,凤羽空会像记忆中那样,婉言拒绝,却没有料到,他拉起了嫣儿的小手,在她的手背印上了炽烈的一吻,坚定地说:“我等你!”
嫣儿心中一惊,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凤羽空竟然与现实世界中的他做出了截然不同的反应?难道是她今天的异常表现,令凤羽空改变了主意?“嫣儿,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你今天很美,特别是你舞剑的时候,简直如同从天而降的仙子!”凤羽空十分诚恳地夸赞道,“告诉我,你如何能习得那么卓绝的剑法?别和我说什么神仙托梦,我不是三岁小孩,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虽然是玩笑的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晚上再告诉你……”嫣儿巧笑盼兮,有意将他的胃口吊得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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