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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隔山打牛与元婴（第2页）

第二声惊叫正是彼得发的，他并非怕死之人，但随着熊人投降，他已经安全了，已经可以活下去了。结果正放松时，马丁的拳头就到了，他虽然不知道拳法，但马丁第一拳击残比尔左手，彼得自然已经明白了这双拳头的恐怖，从生到死的落差，让他忍不住惊叫。

但惊叫也迅速止住，因为他预想中的死亡并没有降临。马丁那一拳真真切切地击中了他的脸部，甚至拳头中蕴藏的恐怖力量也灌入了他的脑袋。彼得自身虽然还不强，但出身名门的他见惯了强者，马丁这一拳中传递过来的力量，即使没有九级强者的强度，也差不远了。这样的力量，他自然是死定了，但让他惊愕的是，力量竟然直接穿过了他的脑袋，一去不复返，仿佛仅仅是借个道走一下而已。

第三声叫喊正是半熊人比尔所发，而且不但是惊叫，还是惨叫。马丁拳头击来，来不及调动斗气的比尔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但有身前的肉盾缓冲，它受的伤应该不会太重吧？无错不少字这个疑问瞬间便有了答案。

不但受伤，还是致命伤。马丁的力量在击中彼得后，彼得毫发无伤，力量竟然穿过彼得，实打实地击中彼得身后的比尔。比尔身高马大，彼得头部位置正在比尔胸部位置。力量穿透而入，直击比尔心脏。惨叫声中，比尔狂喷鲜血，再也抓不住彼得，向后飞跌出去。

三声惊叫参差响起，齐齐止住。人质安然无恙，熊人却倒在血泊中。

“马丁，你吓死我了！”反应过来的西尔维亚迅速移动到马丁身边。

她倒不是害怕，就算彼得真的被马丁杀了，西尔维亚即使心中对马丁有看法，也会将这次的事情一并承担过去。至少，现在还是伙伴。至于以后，认清马丁“心狠手辣、假公济私、滥杀无辜”的本质后，是否疏远他自然会再做考虑。

她现在所谓的吓死她了，不过是前后落差巨大造成的反应罢了。想到马丁出拳时满脸的杀意和冷漠，现在想来仅仅是为了吓人，西尔维亚忍不住露出少见的女性姿态，狠狠掐了马丁一把。

如果说公主的惊吓仅仅是惊愕，那彼得的惊吓就真的是惊吓了，直到比尔倒地，他都没有清醒过来。平时一向以冷静多智自诩的他，也自以为不惧生死的他，在生死之间的落差下也终于忍不住失态了。

只是他毕竟也是阴狠之辈，公主出现在马丁身旁，彼得眼前一亮，也立刻清醒过来，恢复了思考。和西尔维亚不同，他心中却认定了马丁的杀意并非伪装，而是真正想杀他。那为变成这样？他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今天马丁这一拳的力量穿透而过，打的是身后的比尔；那下次呢，如果下次和马丁为敌，那拳头上的恐怖力量是否还会毫不停留地穿过？当然不会，肯定是直接炸爆他的脑袋！

他和马丁之间本来并无恩怨，仅仅是家族商业利益上的冲突罢了。但家族的利益可以退让吗？当然不可！所以既然无法调和，他便迟早会和马丁所在的卡尔斯家族为敌。他可不想被马丁的拳头轰爆脑袋，那就必须回去后立刻向父亲进言，让马丁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心中杀意凛冽，彼得脸上却换上了感激，以最大的贵族礼节向马丁道谢：“马丁同学，这次真是万分感谢，您的救命大恩，我一定会尽力回报。”

马丁心内哂笑，若论灵觉感应，对杀意的甄别判断，他虽然还不是强者，却绝对不会比强者们差，彼得这副作态怎能瞒得过去？当下却也是满脸带笑的回礼。前世的马丁出身草根，穿越而来虽然得了记忆，却也保持着思想独立，没有被卡尔斯的贵族作风拘束住。何况所谓的贵族作风，马丁心内是完全否定的。此刻循着记忆中的礼节，做起来一丝不苟，但马丁心内却别扭得很。

西尔维亚无声一笑，她察觉到了马丁的不自然，也能看破他们笑容中的虚伪。她身为公主，也同样接受严格的礼仪训练，心内却和马丁一样，否定多于肯定。既然马丁别扭，她便帮马丁岔开话题：“为击中的对象毫发无伤，反而是身后的人被击倒呢？比尔都已经投降了，为还要攻击呢？”

马丁一笑：“这是我拳法中隔山打牛的手段。”至于是隔山打牛，以及更重要的后一个问题，马丁却笑而不语，只是看了一眼彼得。

西尔维亚顿时明白，马丁不愿意在彼得面前多说。隔山打牛，隔着一座山，打一头牛，西尔维亚约略有些理解，却想不通为要起隔山打牛这个名字，为不用隔山打猪、隔墙打羊呢？难道说马丁拳头中的力量真的可以穿透一座山？那也太夸张了吧。

不过既然有外人在，她也不会多问，西尔维亚憋了眼躺在血泊中的比尔，比尔心脏位置出现了一个窟窿，全身更是震伤无数，血流不止。一般情况下已经救不回来了，但西尔维亚身为公主，又是研究院成员，手中还有一些特殊炼金药剂。只是，如果救它……她又皱眉看了看马丁，既然刚才那拳不是想杀彼得，那么自然就是想杀比尔。为比尔已经投降了，马丁还要灭口？马丁当然不会是人奸，所以西尔维亚更加困惑。

救还是不救？救的话可以多知道些秘密，但马丁显然是想灭口，不想让这个活口留下。不救的话，等比尔死亡，就可以进行拷问了。拷问会少掉些秘密，但其实这些秘密也并不重要，无非是潜伏者的部分名单，鱼人在海外的接应点而已。

而这些，帝国魔法研究院自然有办法解决。以前不知道潜伏者计划也就不会有心甄别，现在既然知道了，研究院自然能开发出专门甄别人与非人的技术，潜伏者同样能被揪出来。至于海外的半鱼人养殖基地，自然也能从其他重要的潜伏者中获知。

这些秘密，那九级鱼人雅库布的口供中便没有，也许是没拷问到，也许是雅库布不知道。而眼前的比尔，毕竟只是熊人，在鱼人帝国的地位可想而知，未必知道很多有价值的机密。何况，对它进行灵魂拷问的话，也未必得不到。

西尔维亚又瞥了眼马丁，心中暗叹一声，算了，就当对马丁让步一次吧。她一把抓向彼得衣服，一个瞬移便已经不见。先将彼得送回飞鱼肚中，如果回来后比尔还没死，就救一下；如果已经死了，就拷问吧。

看到西尔维亚消失，马丁也瞥了眼甲板上一动不动的比尔，轻声笑起。

他既不是正义好人，也不是英雄人物，既然能察觉彼得对他的敌意，知道双方家族之间的利益矛盾，又怎会因为对方处于弱势和险境而加以援手？不趁人之危，救他一命，再等未来光明正大地解决敌人？这是傻瓜的做法。趁他病要他命，落井下石，防微杜渐，将危险扼杀于摇篮内，这才是应有的做法。

隔山打牛，内劲穿体而过，击打后一目标，的确是很方便的功法。但真以为内劲是过客，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不留一片痕迹？内劲穿体而过，本身就会伤害身体，何况马丁选取的位置还是脸庞脑袋，不但不是多肉的地方，反而是要害。

如果仅仅是隔山打牛打了脑袋，彼得回去后虽然会伤病一场，还无大碍。但马丁既然动手，自然不会留下后患。刚才那一击，不但是击打山后的牛，还特意分流了部分内劲，潜入彼得脑袋，暗伤已经形成。

前世古代的练拳人固然知道脑袋是要害，但直到马丁的时代，才有了精密人体解剖学，才更明确地知道了脑部的构成和作用。马丁前世做佣兵，除了拳法之外，所学的第一堂课程不是现代化武器运用及防备，而是精密人体解剖学。

结合现在内劲的运用，留下暗伤，把人变成白痴都很方便。不过这个世界的神术治疗马丁还不熟，万一白痴能治好呢？所以等暗伤一发作，彼得会直接暴毙而亡。

当然，那时已经不关他事了，别人再怎么会联想，也想不到他马丁身上。马丁又不是白痴，既然知道彼得父亲的身份地位，又怎会直接下手？

至于比尔，其实杀不杀根本无所谓，杀人灭口？开玩笑，他又不是人奸，怎会勾结鱼人？仅仅是做为杀彼得附带的牺牲品罢了。堂堂副司令、将军、八级熊人，在马丁眼中却终究不算有价值的目标。

如果比尔招供，也无非是潜伏者名单之类的内容而已。潜伏者名单会不会有他卡尔斯家族的尤菲米亚？马丁根本不放在心上。如果不算穿越前那次的谋害，尤菲米亚还没真正害过马丁，甚至在猫女仆艾米的交待中，尤菲除了让艾米监视马丁，还让艾米必要时保护马丁。所以，现在的尤菲还没被马丁列为敌人。

但也没必要刻意保护她，如果潜伏者名单中有她，就把卡尔斯家族从兽人手中拿回来吧。至于尤菲，看在派艾米来兼职保护的份上，马丁身边也不是不能多几个非人种族，前提是放弃打倒人类的想法，做个兽人改良派。否则，矛盾便无法调和，只能下手了。

想到尤菲，马丁就想起昨晚行踪诡秘的猫女仆艾米，猫女不知道为，竟然在鱼人突袭他房间时，悄悄远离了领主府。马丁相信艾米没有和那几个鱼人勾结，因为艾米相当了解马丁的实力，还知道公主的到达，仅仅一个九级强者外带几个八级杂兵的突袭，根本就是一个笑话！

那她干嘛溜走呢？马丁摸摸下巴，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反正是无关紧要的事，等回去后抓起来教训一番就是了。现在还是等着看西尔维亚的拷问吧，马丁感兴趣的可是灵魂拷问技术啊。

西尔维亚很快就再度踏上了主甲板，看到甲板上面的情景，不由说道：“马丁，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不灭口吗？”无错不跳字。

西尔维亚手指向甲板一侧，那边，半熊人比尔正歪歪扭扭地爬了起来。她以为马丁杀比尔是为了掩盖某些秘密，否则何必再对已经投降的比尔动手？但既然是灭口，她送彼得离开，便已经给了马丁灭口的机会，哪想到再次过来，看到的却是慢慢爬起的熊人。

马丁虽然没有看向比尔那边，但当然知道比尔正在爬起，还倚在船舷上喘气。他不由皱了皱眉，刚才那一拳，除了分流入彼得体内的一小部分，击中比尔的力量已经最大化了。在他预想中比尔应该爬不起来才对，难道说他忽略了兽人顽强的生命力？

不过那也无关紧要，之所以任由比尔动作，是因为熊人即使爬起来，也只是回光返照罢了，它马上就会力竭倒地，彻底死亡。马丁虽然一心想看灵魂拷问，却也懒得对一个已死之人补上一拳。按他的性子，敌人如果还没死，自然会立刻补上一击干掉，但已经死亡即将死亡的人，实在没必要啊。

马丁很快就后悔了，并下定决心，以后就算杀死敌人，也要鞭尸几遍，让敌人死得不能再死。

黑熊号船舷一侧，勉强站着的比尔用尽最后一丝生命力，向着远处黑玫瑰号大声喝道：“向我开炮！”

比尔带着鱼人们开走了黑海第二分舰队最强的三艘战舰，其中黑珍珠号在最初因为人类士兵破坏了魔法中枢而失去动力，被黑熊号和黑玫瑰号击沉。黑熊号的魔法中枢因为西尔维亚持续不断地破坏结界而短路自毁，另一侧的黑玫瑰号却安然无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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