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也没打算掩饰她的目的。我只是没想到爸会那么信任她。”
“……”
秦文英还说了些什么顾颜凉早已无心再听,末了只淡淡说了句“等我回兰安市再说吧。”就挂了电话。
顾颜凉回到酒店后已经是10点多了,或许是酒店的夜太过于安静,安静的让她心中的某些欲念又蠢蠢欲动。
又或者是因为窗外的夜色朦胧的让她心生歹念,她重视摸索着拿起了自己的手机,调出了江文澈的号码。
脑海里有两个思想在挣扎,撕扯。
一个她在想,顾倾心终于不再欲擒故纵拒绝了江文澈,这一定令他很沮丧吧,这要是换作以前的她,当真是可乘之机。
另一个她,则狠狠的鄙视了自己的这番想法,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乌云不是山。如今,她心里的天平不知道何时早以前完全的倾斜到了季承渊的身上。
但是,一旦某个想法滋生,膨胀占据了上风的时候,她赶紧点下了拨出键,丝毫不给自己任何后悔的余地。
这漫漫长夜。
这漫游电话中的电波拉近了距离,仿佛她此刻就是在兰安市一样。
她踱步走到窗户边,推开了窗户,这里地处空旷,夜风有点大。白色的连衣裙紧紧贴着她的身体,将玲珑的曲线衬托的愈发精致动人,晚风撩动了她的长发,露出一张白瓷的小脸。
她站在窗户边,电话那头有人接听的时候,颜凉却觉得传来的声音有些不太真切:“喂?”
顾颜凉想了很久,原本想说的话很快被她自己逐一否决,最后,她只是轻声问:“还好吗?”
她这样欲言又止,江文澈却又那样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你都知道了?”
“恩。”她挤出来一个字,说不出安慰的话。
“其实,我也没打算跟倾心继续下去,如今这样子我反而觉得蛮好的。”
“蛮好的?江大哥,你真的就甘愿三番两次被同一个女人践踏?”
顾颜凉刚说完就有些后悔,这样指责的话,其实她没有资格说,如果不是自己的父亲自作主张,大概也不会忽然陷入这般尴尬的境地。
但江文澈的沉默让颜凉整颗心都吊了起来,这种在乎更像是久经岁月的习惯,宛若融入了骨血的亲情。
男人传来的每一个呼吸声包含了多少颓废,她都听得出来。
但江文澈不想跟她说,说他的落寞不过是因为爱,却不能说。
然,颜凉这番关切,让江文澈的心里百味陈杂,到底是真的关心他所以连带关心他的恋爱成败,还是真的对他毫无情意,所以才不惜将他推到别的女人身边?
“颜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犯贱?”
顾颜凉仰起头来闭了闭眼,犹如失了氧气的鱼,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才能把一切情绪又逼了回去。
泛着淡蓝色的灯光下,没有人知道她晓得有多难看:“江大哥,没事。等我回去了,陪你好好喝一顿,好好醉一场,酒醒了,你还是那个无坚不摧的你。”
江文澈苦笑声传来,两人相对无言,颜凉便把电话挂了。
如果说江文澈活该又可悲,那她岂不是更可悲?想到这里,颜凉不由失笑,空旷的房间里只有她的笑声,越笑心越沉,几乎快要沉到最底,化成了尘埃。
夏天总是这样,天气时好时坏,阴晴不定。人的心情也是好坏有时,心情好的时候,白花花的太阳仿佛能焦灼心脏;心情不好的时候又仿佛被滂沱大雨浇灭了心头最后一丝希望之火。
“笑比哭还难看。”
突然有清冷的声音传来,颜凉顿时一愣。
循声望去,房门打开一半,一个高大的身影落落大方地站在那儿,恰好处于明暗交界处的面孔让人难以看清楚,但是那双虽然背光但却仍灼灼夺目的眼睛,还有那再熟悉不过的气息……
“季承渊?”
顾颜凉的话音刚落下,就看到季承渊已经举步走近。
她顿时面露惊喜的转过身,看着男人一步步走近,“你怎么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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