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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书皮上写着&ldo;波斯国字样&rdo;几个字，应该是波斯语的字典。长安城里有数十万名的波斯人。过去，西方的波斯这国在萨桑王朝时代被大食回教徒所灭，当然唐朝的名将裴行俭曾率兵越过葱岭，将波斯王子卑路斯救出来。之后，信奉袄教的波斯人便在长安聚集，而且在商业和金融业方面战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也因此，波斯语在当时是非常重要的语言，不但有精通波斯语的翻译人员，也有波斯语的字典。

&ldo;我请了一位精通波斯语和回纥语的人，不过那个人现在有要事在身，无法立即赶来。&rdo;

王式对李绩这么说，然后又把字典放回书房里。由于住在王式府上的几天，辛谠和李延枢只能乖乖地在家里等候京兆的调查报告出炉，日子实在闲得慌，索性加入李绩他们的谈话。

&ldo;根据圆仁法师的书上所言，要从陆路找到绞缬城，恐怕不是容易的事。&rdo;

&ldo;这么说，我们应该从水路着手啰！&rdo;

李延枢探出上身这么问。辛谠没有回答，倒是由李绩打破沉默，他咋了咋舌。对他来说，他宁可在天上飞来飞去，也不希望在水里游泳。

&ldo;徐珍带出来的那只箱子，不能向京兆府讨回来吗？&rdo;

辛谠问。王式苦笑地点了头。

&ldo;当初我跟他们谈的条件，就是让我带回徐珍，箱子就交给他们调查。不过依我看，他们也查不出个所以然，过几天应该可以要回来吧。&rdo;

说完，王式叫下人端来一个密封住的小罐子交给李绩。

&ldo;这是总持寺的梨花蜜。&rdo;

总持寺是长安城里颇有地位的名刹。从隋炀帝时兴建至令，已经有二百四十年的历史。寺里种植了大片的梨树，从这里绞缬的梨花蜜非常有名，味道高雅清香，而且甘甜无比，是宫内的爱用品之一，价钱当然也不便宜。李绩看到王式端出如此高贵的东西，感到一阵诧异。他不知道王式为何要招待他如此高级的梨花蜜。

&ldo;这是谢礼。&rdo;

王式这么说。

&ldo;他笑着跟我说，他一定不肯接受爵位，所以至少送个梨花蜜让你尝尝。&rdo;

虽然王式没有说&ldo;他&rdo;究竟是谁，但是李绩很快就明白，脸上的表情也因此略带犹豫。

&ldo;他说的没错，那个人果然是你。&rdo;

王式像是在苦笑似的继续说：

&ldo;有才能的人不求在朝为官，宁可在市井之间过活。天朝的将来真是叫人担心啊。&rdo;

李绩假装没听到王式这番话，拿起梨花蜜站了起来。

&ldo;这个给徐珍吧。我之所以会到夹城去，就是因为他躲到船里，偷听到绞缬城那帮歹徒的话。拿去吧。&rdo;

徐珍老实不客气地接下了整罐花蜜。徐珍虽然不了解梨花蜜的珍贵，不过他知道这东西一定很美味。

&ldo;这世界上果然还是有好吃的东西。&rdo;

徐珍感叹地说。他不用汤匙，直接用手指沾着吃，然后把罐子递给李绩他们。在场的人也喜孜地接了过来，学徐珍的样子用手沾着蜜吃。

&ldo;这么好吃的东西，到底是谁送的？&rdo;

&ldo;是万岁爷赐的。&rdo;

说到&ldo;爷&rdo;字的称呼，通常&ldo;万岁爷&rdo;指的是天子，&ldo;千岁爷&rdo;指的是皇太子、&ldo;老爷&rdo;指的是有名望的大官，&ldo;太爷&rdo;指的是主人的意思。一般老百性只要觉得对方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通常都会加一个&ldo;爷&rdo;字。

&ldo;万岁爷为什么要送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rdo;

&ldo;因为你在西市立下了大功啊。&rdo;

&ldo;唉呀，那只是小事一桩，谈不上什么功劳。不过我倒是有个请求。&rdo;徐珍这么说。

2

徐珍对于自己是土生土长的长安人感到相当自豪，不过长到这么大还不曾离开过长安城。他听说王老爷（王式）他们打算到城外追查绞缬城的巢穴，于是向他们表明同行的意愿，但是李绩却不肯答应。

&ldo;不成，太危险啦！绞缬城里的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你凭什么本事跟他们打？&rdo;

&ldo;我可以丢石头啊。&rdo;

&ldo;你是说掷飞石吗？&rdo;

石头这种武器既不需要本钱，而且随处可得。徐珍委有信心地自我推荐：

&ldo;说起掷飞石的功夫，长安城里没人比得上我徐珍哪。&rdo;

说完，便准备露一手给大家瞧瞧。也不知道他打哪里弄来一张看起来像是妖怪的图画，把它贴在墙上当作标的。徐珍往后退了大约二十步，拿起石头对准中心掷了出去，一旁观看的李延枢也忍不住技痒，说&ldo;给我，我也来试试。&rdo;在李绩、王式的面前，徐珍丢了十次，八次命中红心，二次擦到边缘。李延枢擦到二次，其余八次连边都没有碰到。怎么样啊？徐珍拍着胸脯问。

&ldo;的确了不起，以这么高的命中率来看，已经可以当成武器了。&rdo;

&ldo;那么，我们愿意带我一起去啰？&rdo;

&ldo;再考虑看看吧。&rdo;

李绩没有立即答应徐珍的要求。他知道徐珍是个勇敢又机灵的小孩，而且以他的身手应该可以帮得上忙，但徐珍毕竟只有十一岁，李绩实在是不愿意让他冒那么大的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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