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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1页）

可阿炳听了一会儿，又说：&ldo;不会错的，就是他们俩。&rdo;

安在天为了照顾阿炳的情绪，第一个作出了积极的响应：&ldo;对，阿炳，我相信，肯定是他俩。&rdo;

阿炳笑了，说：&ldo;风来运来……安同志，你说的对……嗳，33号报务员马上要发报，准备抄报……&rdo;

负责该机器的&ldo;转手&rdo;应道：&ldo;我已经准备好了。&rdo;

果然，开始发电报了，&ldo;转手&rdo;赶忙抄下。

&ldo;集中精力，不要漏错码子。&rdo;铁院长叹了一口气，嘱咐&ldo;转手&rdo;，然后又转对钟处长，&ldo;通知破译处，有特急电报，让陈二湖处长亲自破译。&rdo;

钟处长跑了出去。

电报不短，抄了一页还有。铁院长亲自上前，撕下已经抄完的一页，丢给安在天：&ldo;先送一页过去。&rdo;

安在天冲到走廊，喊：&ldo;来人，送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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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算》第七章（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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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报员却从他后面冒了出来，应道：&ldo;我在这儿！&rdo;他接过电报，放入报袋，飞快地冲入雨中。

敌台还在继续发报。

又抄完一页，&ldo;转手&rdo;撕下该页，丢在一边。另一个送报员马上冲上前来，道：&ldo;我去送。&rdo;说着拿了电报就跑。

他来到院里，恰遇第一个送报员回来。两个人都穿着雨衣，风把帽子吹了起来，他们都是一脸的雨水。

安在天跑进值班室，递出来第三页电报时电话响了。

安在天从值班员手里接过电话……

这一刻，时间静止了，人们都屏住了呼吸，包括几位&ldo;转手&rdo;都忘了转台，看着门口，等待安在天带回结果。

唯有阿炳和正在抄报的&ldo;转手&rdo;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像个局外人，后者专心抄报，而阿炳东张西望的，并发号施令道：&ldo;嗳，你们转台啊……&rdo;

然而无一人听他的。大家在静静地等待着。铁院长严峻的眼神，钟处长的脑门沁出了汗珠，陈科长的手在微微颤动着，总工掩饰地扶了一下眼镜……隐约听到安在天在说&ldo;再见&rdo;，他挂了电话。

安在天走过来，他默默地走过走廊上站着的人，一个，又一个……人们都为这一刻窒息，以至无人敢上前去问结果，只是侧目相看，仿佛都被过度的期待和恐惧钉在了地上一样。

走廊上，由于下雨而变得昏暗，无法看清安在天的表情，只见他迈着沉缓的步子，低着头，垂着手，像个失败者一样地归来。他的这种样子让旁边的人都揪紧了心！

安在天走到门口，他站住了，抬起头来。借着机房里明亮的灯光，人们才发现他早已泪流满面，他看一眼铁院长，又看一眼阿炳，然后对着大家，终于无法忍住内心巨大的冲动，呜咽着说了一句：&ldo;是……&rdo;

刹那间，人们在安在天的眼前沸腾了，就近相拥，狂喊，甚至有人跳到了桌子上，而安在天一动不动……

钟处长一把抱住了铁院长的肩头，像个孩子一样，&ldo;呜呜&rdo;地哭了起来。

陈科长抓住阿炳的手。随即，人们纷纷涌向了阿炳，恨不得要压垮他……

铁院长因为有钟处长趴在他身上，无法动弹，只能立于原地，乐不可支地望着桌子那边阿炳要被吞没的情景。

阿炳被人们拉来拉去的……无数双手伸向他，他应接不暇。

突然，铁院长发现刚才抄报的&ldo;转手&rdo;也离开了机器，夹在沸腾的人群当中，而电台依然却还在发报。

铁院长急了，一指：&ldo;嗳，还在发报呢！&rdo;

那人笑着指指录音机：&ldo;院长，我录了音的。&rdo;说完，转身冲进了人群。

安在天在门口站着不动，他甚至想转身出去，似乎更愿意独自体味这份突然来临的喜悦。

阿炳好不容易在人堆里挤出头来，叫道：&ldo;安同志！安同志在哪儿？&rdo;

安在天听见阿炳叫他，忙回过头来。

阿炳叫道：&ldo;安同志……&rdo;

安在天朝阿炳走来。阿炳在人群中，也奋力朝安在天走去。人们干脆将阿炳抬了起来，接力一样，把阿炳从头顶，一个人一个人&ldo;传&rdo;了过去，&ldo;传&rdo;向安在天……阿炳终于到了安在天跟前，站在地上。

安在天喊了一声&ldo;阿炳&rdo;，阿炳：&ldo;安同志，我要抽烟，我没有烟了……&rdo;

众人都笑了，散开。

铁院长上前，亲自掏出烟，抽出一根递给阿炳，又给他点上。

阿炳猛抽了一口，慢慢地，吐出一个烟圈。

烟圈之中，只见人们重新安静了下来，只有对方的发报声还在继续着。

钟处长给二科打电话：&ldo;请各位注意，阿炳在1234567kv找到新的敌台，对方正在发报，请大家马上调到该频率收听，录下信号……&rdo;

安在天在拨着旁边一部电话，接通后说：&ldo;三科，请调到1234567kv……&rdo;

机房里，不同的手在把机器调到该频率处……

雨停了，天光也亮了许多。似乎是最后一滴雨水落在了鱼池里，清脆地响了一声，里面的金鱼吓得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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