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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第1页）

拉腊把一位规划委员会委员介绍给了一群音乐家。那委员站在那儿，竭力想听懂音乐家们的谈话。

&ldo;你们知道罗西尼[注]是如何看待瓦格纳的吗？一天，他一屁股坐到钢琴键上，说：&lso;在我看来，瓦格纳的乐曲听上去就像这么回事儿&rso;。&rdo;

[注：意大利著名作曲家。]

&ldo;瓦格纳也是活该。一次，维也纳环形剧院内正上演《霍夫曼的传说》，突然起了大火，400人被活活烧死。瓦格纳听到这个消息时说：&lso;那就是他们听奥芬巴克[注]轻歌剧的代价。&rso;&rdo;

[注：法国作曲家，轻歌剧创始人。]

那委员赶忙走开了。

拉腊又把菲利普的几个朋友介绍给了一群房地产商。

&ldo;问题是，&rdo;一位房地产商说，&ldo;得有35的房客签了租房契约，你才能去合作开发。&rdo;

&ldo;要叫我说啊，你那规矩相当愚蠢。&rdo;

&ldo;所见略同。我正打算转向饭店业。你们知道吗，曼哈顿客房房租如今每间每晚高达200美元？明年……&rdo;

音乐家们走开了。

交谈仿佛是在用两种截然不同的语言进行着。

&ldo;维也纳入的麻烦就在于，他们偏爱已故世的作曲家……&rdo;

&ldo;47大街和48大街之间，一家新饭店将拔地而起。蔡斯&iddot;曼哈顿[注]为其提供资金……&rdo;

[注：纽约一家著名银行。]

&ldo;他也许算不上世界上最伟大的指挥家，但他的棒上技巧的确是棒……&rdo;

&ldo;……记得不少行家说过，1929年股市大萧条并不是件坏事。它教会人们把钱投到房地产上……&rdo;

&ldo;……霍洛威茨有好几年都不愿演奏，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手指是玻璃做的……&rdo;

&ldo;……我看过城市规划，在第8大道将建起一座棒球比赛馆，里面是一个椭圆形拱廊，拱廊的三面都有门厅……&rdo;

&ldo;……爱因斯坦喜爱钢琴。他曾和鲁宾斯坦同台演奏，可他老是弹得不合拍。末了，鲁宾斯坦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他大叫起来：&lso;阿尔伯特[注]，你难道不识数吗？&rso;……&rdo;

[注：即爱因斯坦。]

&ldo;……国会的人必定是喝醉了，居然通过了《税收改革法》。那会毁掉建筑业的……&rdo;

&ldo;……晚会结束后，勃拉姆斯离开时说：&lso;今晚倘若还有谁忘了侮辱的话，我道歉。&rso;&rdo;

一座巴别尔塔横在两伙人之间。

保罗&iddot;马丁只身赴会，拉腊赶忙走到门口迎接。&ldo;你能来，我真高兴，保罗。&rdo;

&ldo;我岂能错过这个机会。&rdo;说着，他环顾四周。&ldo;我想见见菲利普。&rdo;

拉腊把他带到菲利普正和一群人交谈的地方。&ldo;菲利普，这位是我的一个老朋友，保罗&iddot;马丁。&rdo;

菲利普伸出手来。&ldo;认识你很高兴。&rdo;

两人握手。

&ldo;你很幸运，阿德勒先生。拉腊是个了不起的女人。&rdo;

&ldo;我也总是这么对他说的。&rdo;拉腊笑道。

&ldo;用不着她说，&rdo;菲利普说，&ldo;我知道我多么幸运。&rdo;

保罗端详着他。&ldo;是吗？&rdo;

拉腊感觉到气氛突然紧张起来。&ldo;我去给你弄杯酒来。&rdo;她对保罗说。

&ldo;不，谢谢。你忘了？我不喝酒。&rdo;

拉腊咬住嘴唇。&ldo;当然没忘。我来把你介绍给几位朋友吧。&rdo;她陪他在屋里走动，一边把他介绍给其他客人。

一位音乐家说：&ldo;利昂&iddot;弗莱舍明晚举行独奏音乐会，我是绝对不能错过的。&rdo;他转身问站在霍华德&iddot;凯勒身边的保罗&iddot;马丁说：&ldo;你听过他演奏吗&rdo;

&ldo;没。&rdo;

&ldo;他可了不起啦。当然，他只用左手演奏。&rdo;

保罗&iddot;马丁一脸狐疑。&ldo;他干吗要那么做？&rdo;

&ldo;大约10年前，弗莱舍右手患上了风湿性关节炎。&rdo;

&ldo;可是，他一只手怎么能举行独奏音乐会呢？&rdo;

&ldo;有六七位作曲家专门写过左手协奏曲。德穆特、弗朗茨&iddot;施密特、特恩戈尔德都写过。拉韦尔作的左手协奏曲更是美妙动人。&rdo;

有客人请菲利普为大家演奏。

&ldo;那好吧，为我的新娘奏一曲。&rdo;他在钢琴前坐下，开始弹拉赫玛尼诺夫的一支钢琴协奏曲。屋子里鸦雀无声，所有的人似乎全对那动听的旋律着了魔。菲利普站起身时，大家报以热烈的掌声。

一小时后，晚会开始散了。等把最后一位客人送出门后，菲利普说：&ldo;举办这个晚会真不容易啊！&rdo;

&ldo;你讨厌大型晚会，是吗？&rdo;拉腊问。

菲利普一把抱住她，咧嘴笑问：&ldo;你都看出来了？&rdo;

&ldo;这种晚会，我们十年只举行一次。&rdo;拉腊保证说。&ldo;菲利普，你是不是感觉到我们的客人简直是来自两个不同的星球？&rdo;

他吻着她的脸颊，说：&ldo;那无关紧要，我们有我们自己的星球。我们来让它转起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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