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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1页）

保罗&iddot;马丁只是站着，目光含而不露。

&ldo;我求你宽恕我。我……我太累了，不能再斗下去了，保罗。你已经赢了……&rdo;她哽咽起来。

这时，有人敲门。法警朝门内瞅了瞅。&ldo;大陪审团等着你呢，马丁先生。&rdo;

他站在原地，久久地看了一眼拉腊，便转身走了，没留下半句话。

这下完了。拉腊心想。这下全完了。

特里&iddot;希尔急忙冲过办公室。&ldo;老天清楚，我多想知道他将在里面作什么样的证啊！可是，我们只有等待了。&rdo;

他们等着。仿佛过了一生一世，保罗&iddot;马丁终于出了听证室。他看上去疲惫不堪，神情恍惚。他是老了。拉腊自言自语。他为此还怪罪于我呢。保罗远远地注视着她，犹豫了一会，然后朝她走过来。

&ldo;我决不能原谅你。你耍弄了我。但是，认识你毕竟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事情。我想我为此欠你一份情。我在里面什么都没对他们说，拉腊。&rdo;

她热泪盈眶。&ldo;噢，保罗，我真不知该怎样……&rdo;

&ldo;算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吧。生日快乐，宝贝。&rdo;

拉腊看着他走开。他的话使她猛然意识到：今天是她的生日！那么说，早有接二连三的事情等着她去做呢，她竟忘得一干二净。最重要的是生日宴会。两百宾客将在曼哈顿卡梅伦商城等着她呢。

她转身对特里&iddot;希尔说。&ldo;今晚我得回纽约去。一个盛大的宴会正等着我。他们能放我走吗？&rdo;

&ldo;请稍等。&rdo;特里&iddot;希尔说。他转身进了听证室。过了五分钟，他出来了。他说：&ldo;你可以去纽约。大陪审团要到明天上午才能作出裁决，不过那只是走过场而已。你可以今晚再赶回来。顺便说一句，你的朋友对你说的是真话，他在里面没说什么。&rdo;

30分钟后，拉腊正赶往纽约。

&ldo;你不会有什么事吧？&rdo;特里&iddot;希尔问。

她看看他，说：&ldo;当然不会。&rdo;当晚，将有几百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前来恭贺她。她将扬眉吐气。她是拉腊&iddot;卡梅伦……

她站在空无一人的豪华舞厅中央，环顾四周。我创造了这一切。我创造了这些直指青天的丰碑，这些改变了全国成千上万人的生活的建筑。可如今，所有这些都将属于那些无耻的银行家了。她仿佛听见了父亲的声音，那么清晰。&ldo;这都是命。命老是和我作对。&rdo;她想起了格莱斯湾，想起了那幢矮小的寄宿公寓。她就是在那里面长大的。她还记得头一天上学时的可怕情景：&ldo;谁能举出一个以f开头的单词？&rdo;她没有忘记比尔&iddot;罗杰斯……&ldo;做房地产开发的首条原则就是用别人的钱去做。千万不可忘记这点。&rdo;还有查尔斯&iddot;科恩。&ldo;我是犹太人。恐怕格莱斯湾这地方没有一家犹太餐馆。&rdo;……

&ldo;如果我能买下这块地，您能与我签一份为期五年的租赁合同吗？&rdo;……

&ldo;不，应该是一份10年的租约。&rdo;……

还有肖恩&iddot;麦卡利斯特……&ldo;如果我把这笔钱贷给你，得有特别的理由才行。你有没有过情人？&rdo;……

还有霍华德&iddot;凯勒：&ldo;这事你一开始就大错特错。&rdo;……

&ldo;愿意和我一起干吗？&rdo;……

后来就成功了，那是何等了不起，何等辉煌的成功啊。后来就有了菲利普，她的洛克因瓦，她倾慕的男人。失去他才是她最大的损失啊。

有人喊她：&ldo;拉腊……&rdo;

她回过头来。

是杰里&iddot;汤森。&ldo;卡洛斯说你上这儿来了。&rdo;他走到她跟前。&ldo;生日宴会的事我很遗憾。&rdo;

她看着他。&ldo;什么……出了什么事？&rdo;

他打量着她。&ldo;霍华德没告诉你？&rdo;

&ldo;告诉我什么？&rdo;

&ldo;由于舆论界对公司的不利宣传，那么多人都不愿赴宴。我们这才决定，还是取消宴会为好。我让霍华德告诉你的。&rdo;

实话对你说吧，我最近记性老出毛病。

拉腊温柔地说：&ldo;没关系。&rdo;她最后看了一眼这富丽堂皇的舞厅。&ldo;我有过一刻钟的辉煌，是吗？&rdo;

&ldo;你说什么？&rdo;

&ldo;没什么。&rdo;她动身朝门口走去。

&ldo;拉腊，我们去办公室吧。有些事还得了结一下。&rdo;

&ldo;好吧。&rdo;我也许永远也不能回到这幢楼了。拉腊自言自语。

在上行政办公室的电梯里，杰里说：&ldo;我听说凯勒的事了。真难以相信这事竟是他一手造成的。&rdo;

拉腊摇摇头。&ldo;是我造成的，杰里。我决不能原谅自己！&rdo;

&ldo;这不是你的错。&rdo;

她顿时感到孤独的潮水向她袭来。&ldo;杰里，要是你还没吃晚饭的话……&rdo;

&ldo;抱歉。拉腊。今晚我很忙。&rdo;

&ldo;噢。没关系的。&rdo;

电梯门开了，他俩走了出去。

&ldo;要你签字的文件在会议室桌子上。&rdo;杰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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