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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第1页）

&ldo;冷静点，罗伯特，&rdo;拉提根答道，&ldo;我认识萨福克县的检察官，那可是本州最公正的公诉人了。&rdo;

马尔维停顿片刻，抑制住抽泣，又道：&ldo;可是肯尼，假如有证据表明史蒂文与这些有牵连呢？我是说，他们拿走了他的枪。&rdo;此时他哭得不能自已了。&ldo;这是我姐姐唯一的孩子。求你了，你得帮帮忙。&rdo;

&ldo;拉里，拜托件事，帮我看看这个案子，好吗？&rdo;拉提根尽自己所知详细讲了一遍，但仍说得言简意赅，末了又说：&ldo;这对我很重要。&rdo;

回答他请求的先是一声咕哝，然后是格林标志性的牢骚：&ldo;嘿，肯尼，你他妈的是干诉讼的，可你说起话来像个该死的社会工作者。&rdo;

劳伦斯&iddot;路易斯&iddot;格林年届58岁，仍处于事业的巅峰。他几乎已完全谢顶，所剩无几的头发也剪得只有板寸长短。他外形魁梧，维系着这一体格的是餐桌上的美食以及上好的法国佳酿。他面色永远是那么阴鸷，这与他刻薄爱争论的风格一样，一半是在做戏，一半是受着痛风的困扰，那都是从他对葡萄酒的嗜好引起的。他的医生壮着胆子建议他改变饮食习惯，并问他是否喝的不少，他答道：&ldo;相对于谁呢，wc菲尔兹？&rdo;

在巴迪&iddot;库珀任布鲁克林地区检察官的时期，当他处理得面临各种利害冲突而需任命特别检察官时，拉里&iddot;格林总是他的首选。比方说，假如库珀的一个助手是犯罪受害者，那么仍由他来做首席检察官就不合适了。于是那么多年以来，司空见惯的情形是听见库珀检察官急躁地向他的秘书罗斯&iddot;绍夫吼道：&ldo;给我接格林。&rdo;

拉里&iddot;格林是法庭上的天才，也是布鲁克林的传奇人物。虽然富于攻击性已成为他独特的招牌，但真正使他的庭审技巧日臻完美的是他对证据的审慎准备和对法律的精通。除非他对每一步都加以监督，否则不允许任何人进行任何调查工作。曾有位检察官很遗憾地低估了格林的能力，认为他只会唱独角戏而对其不屑一顾，不过她很快就改变了看法。他在一个案子中最终使被告判为无罪，在她眼里这简直是一场漂亮的灌篮表演，她说：&ldo;他哪里是在唱独角戏，简直就像该死的纽约爱乐乐团。他对我一连提出了37项申请。我不得不从我的上诉办公室调来三个人全力以赴才跟他打成平手。&rdo;

在之后的几天里，格林会见了霍尔特警司和伯纳德&iddot;普莱斯勒高级警监‐‐那是史蒂文多年来的良师益友，还见了不少霍尔特的朋友、联系人，以全面了解这是怎样一个年轻人，并判断他身上是否有什么因素会促使他痛下杀手。他也约见了萨福克县地区检察官吉姆&iddot;克罗利和克罗利的命案部主任沃利&iddot;戈斯。

格林认识克罗利有些年了，他们在纽约州地区检察官协会会议以及国家地区检察官在全国各地主办的执法会议上多次合作并发表过演说。克罗利在被选为萨福克县检察官之前曾是长岛最负盛名的刑事辩护律师，而格林是布鲁克林地区检察官手下的超级替补特别检察官，所以两人常常轮流担当公诉人和辩护律师的角色。他们的庭辩风格迥异：一边是如疾风暴雨般、总想要主宰法庭的爱尔兰人克罗利，一边是其喜怒无常的对手、纯粹的布鲁克林犹太人格林，后者的巧舌如簧在大多数人听来简直就像臭名昭著的&ldo;杀人团&rdo;匪首梅耶&iddot;兰斯基在说话。由此在这两人之间营造的剑拔弩张的气氛，总是能使得演讲厅被挤得水泄不通。格林和克罗利都爱喝上一两杯乃至更多，因而那种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也使两人关系良好。

于是格林与克罗利在会晤中言谈甚欢，他们先谈了约半个小时的战争故事，谁是战斗英雄那得看谁讲故事。克罗利身材高大，爱结交朋友，他坐在自己那张长长的桃花心木办公桌旁，穿着件硕大的爱尔兰针织毛线衫。他夹杂着几缕黑色的灰发更像马的鬃毛，从耳边长长地披下来，遮住了大部分颈子。他浓密的黑眉毛下面是深邃的黑眼睛，闪动的目光与那动人的微笑相得益彰。

当友好的玩笑话说过，话题转向对史蒂文&iddot;霍尔特的诉讼时，气氛就有些变了，格林流露出不安的神色。

格林在向肯尼&iddot;拉提根汇报自己的收获之前的最后一次会晤是与罗伯特&iddot;马尔维和他的妻子莎侬，后者是退役的联邦调查局特别探员。

格林对马尔维采取了单刀直入的方式。&ldo;这么说你在职业生涯里有过麻烦，直到警察广场一号救了你一条命。他们为什么这么做？&rdo;

莎侬想说些什么来试图维护丈夫，可格林提高了嗓门继续追问：&ldo;你的外甥知道多少，什么时候发现的？&rdo;接着格林面向莎侬咆哮道：&ldo;听着，夫人，我不跟你绕弯子。我不喜欢联邦调查局的探子，你退役了对我来说还是一个样，因为你改不了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架势。&rdo;

现在轮到莎侬吼起来。&ldo;你真该死，你怎敢把我归为你脑子里的那个fbi类别，怎么敢这么对待我丈夫！罗伯特&iddot;马尔维过去曾是、现在也是个好汉，他被纽约警局搞了。当时的情形简直要了我们两人的命，而你对此一无所知，所以别他妈这么冷冰冰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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