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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ldo;大妈，您帮我看一看亚亚，我一会就回来。&rdo;

一小会，他气喘吁吁地回来，手上拿着一瓶五粮液。送走了大妈，他把五粮液倒了一大杯，递到赵亚面前。

&ldo;喝吧。&rdo;

赵亚疑惑地看着他。

张瑞皱眉：&ldo;你喝啊！&rdo;他索性不等赵亚，把杯子抵在赵亚嘴边，轻声哄着：&ldo;张嘴，喝下去就睡得着了。&rdo;

赵亚乖乖张开嘴，一股热辣辣的东西顺着喉咙下到肠胃，呛得他连连咳嗽。

&ldo;怎么了？对不起，我倒得急……&rdo;张瑞手忙脚乱帮他拍背。他觉得自己的主意似乎不妥，可这也是他唯一可以想到的办法。

赵亚咳了半天，脸却真的红润了点，一阵暖流在肚子里打转。

张瑞正要把五粮液收起来，赵亚忽然伸手，抓住了瓶子。张瑞诧异地看着他。

&ldo;这个挺好。&rdo;赵亚轻轻说，拿起瓶子，又往喉咙了倒了一气。这次有准备，没有再呛。

张瑞愣住，他从不知道赵亚酒量不错。

一瓶五粮液去了半瓶，赵亚把酒瓶放下，扯扯嘴角：&ldo;你说的，喝了就能睡。&rdo;

&ldo;嗯。&rdo;张瑞不大确定地点头。

酒劲上来，赵亚仿佛站不稳了，斜斜一靠。张瑞一个箭步扶住。

&ldo;亚亚？&rdo;

&ldo;头晕……&rdo;

&ldo;我扶你到床上。&rdo;

把赵亚扶到床上，张瑞忽然舍不得放手。赵亚靠在他怀里，沉沉的，眼睛半眯着，象一个失了神的小猫。这似乎是盼了许多年的镜头，如今从梦想骤然蹦进现实，连张瑞也生出玄妙的感觉。

他的心跳起来。

&ldo;亚亚？亚亚？&rdo;他怀着鬼胎低声叫，盼赵亚应，又不想赵亚应。

赵亚呜咽一声，轻轻在他怀里动，似乎要转身。张瑞忙抱紧了，心突突跳着，象有猫爪在心里挠，他低头，缓缓地贴过去。

&ldo;你干什么？&rdo;赵亚睁着醉眼，迷茫地问。

夜幕已经垂下来，到处是黑的。光，从两人的眼睛里透出来。

张瑞问：&ldo;我亲亲你好吗？&rdo;

赵亚不答，怔怔看着张瑞。他不确定自己该怎么反应，推开他？搂住他？周围死寂一般，黑漆漆的，寂寞的空气包围着他们。

&ldo;我想……亲亲你……&rdo;张瑞重复着，低下头靠过来。

热气喷到脸上，徒颜的脸从脑子里一闪而过，刺耳的刹车声随之而来。赵亚吃了一惊，猛然推开张瑞。

过分，太过分了。

这是什么时候，死亡还盘旋在这屋里等着他的眼泪，而他居然要和张瑞接吻。赵亚浑身被羞愧热辣辣地烧着。

张瑞一脸惭愧地站在一旁。他乘人之危，不安好心，是个败类。赵亚一定瞧不起他，会认定他开始的关怀和照顾都是有目的的。

&ldo;亚亚，我……&rdo;

&ldo;不！&rdo;赵亚象被触碰的水螅一样猛烈发应着，他用异样的眼神瞅着张瑞：&ldo;你走，你快走。&rdo;

&ldo;我……你需要人照顾。&rdo;

&ldo;我不需要。&rdo;赵亚说：&ldo;让我安静一会。&rdo;他软软靠在墙角，&ldo;我醉了，我要睡觉了。&rdo;

他的驱赶平日绝不会起效，可这刻张瑞恶毒地痛恨着自己。他觉得自己卑鄙无耻，而赵亚理所当然迫切要他消失。

&ldo;请你离开。&rdo;赵亚说：&ldo;回家去。&rdo;

张瑞哆嗦着退了一步，他乞求地看着赵亚，可赵亚还是瞪着他，醉酒的眼睛微微泛出血丝。张瑞忽然绝望，他推开门，啷啷跄跄地逃走了。

大门关上的刹那，另一种寂寞撞上赵亚心头。

关门的余响似乎不绝于耳，赵亚甩甩头，努力把当前的处境弄明白。

身边没有人，这会，清冷的空气完全笼罩上来，象敌人围上最后一个没有倒下的战士。而张瑞，竟真的走了。

赵亚忽然发冷，他伸手没有目的地摸索着，想找点暖和的东西，手上一冰，原来抓到了五粮液的瓶子。顺手旋开盖子，他别无选择，贪婪地倒了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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