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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ldo;倒马桶了……&rdo;

气氛忽然凝住似的，赵亚收敛了笑，低头。

两人默默啃着油条。张瑞一鼓作气喝了两碗豆浆，总算回复生气：&ldo;嘿，还是楼下那两夫妻卖的豆浆带劲。亚亚，我琢磨过了，先玩几天再找工作。最近挺多公司请人，不用担心。来，把这稀饭喝了。&rdo;他把开了盖子的稀饭推到赵亚面前。

赵亚的手，忽然轻轻覆上他的手。

这动作太温柔，温柔得仿佛叫人触电般，象把心脏里的一些东西顺着脉搏传递过来。张瑞敏感地抬头，看着赵亚。

赵亚说：&ldo;我知道你对我好。&rdo;

简单的一句话，掺了几种调子和心情，缓慢地淌出来。

金色的光渗透了青涩的天，一轮红日伏在东侧，矜持地表白态度：我要升起来了。柔和到不可思议的色彩在简单的房间内流逸。

张瑞在瞬间几乎想大哭一场。他不自在地哼哼两声，想过去狂热地搂住赵亚，最终，却，只是轻轻将赵亚的手反握在自己掌中。

他们开始欢乐的过日子，赵亚说：&ldo;别去太远的地方。&rdo;

番禺、三水、桂林的游，福建、珠海、深圳的玩，一边欢乐一边倒数。

&ldo;该找工作了。&rdo;

赵亚终于想起，这个世界运转如初。

银根并不紧，但坐吃山空，何况张瑞的房和车目前都被家中收回。一个本科，一个未毕业的研究生。

张瑞信心百倍：&ldo;我认识挺多人，有以前的工作经验在，找兼职一点不难。&rdo;果然，过了几天真找到兼职，张瑞让给赵亚，&ldo;这活在家里做就行，你的资质也是够的。我再找。&rdo;

但张瑞的求职并不顺利，他习惯了被人重视，寻常的小职位不入他眼。

赵亚在家里和兼职的公司策划部联系，往往见张瑞西装笔挺，带着履历出门，有时不一会就回来，有时过了十二点也不见影子。

偶尔半夜醒来，会看见张瑞闷坐在床头吸烟。

&ldo;别担心，&rdo;赵亚坐起来，点了根烟放在自己嘴里：&ldo;你的本事我清楚，良禽还要咳咳咳咳……&rdo;

张瑞一手拔掉他嘴里的烟：&ldo;不能抽你就别抽。&rdo;

&ldo;你也少抽点。&rdo;

&ldo;我能抽。&rdo;

&ldo;那我不是成天抽二手烟？还不如自己抽一手呢。&rdo;

张瑞猛把自己嘴上的烟也拽下来按熄，对赵亚扬扬下巴：&ldo;睡觉去。&rdo;

第二天张瑞有一早出门。赵亚做完了自己的工作，伸着懒腰站起来，走到窗边打算晒晒太阳，一个熟悉的身影跳进眼帘，差点让他闪了腰。

骤然放下伸懒腰的双手，浑身僵硬了。

僵硬着，如融化一半的冰，例外夹带着水，脆松松的，硬而虚，用手一捏就发出清脆的冰屑声。

两个字，撕心裂肺喊不出口。赵亚站在窗边，低头与树下的男人目光交缠。

男人，已经是男人了。

你的手，大了不少。

赵亚隔着玻璃窗凝视，凝住的一刻，哀伤的乐声飞过头顶。

铃……

电话铃忽想，震碎了一切，赵亚霍然转身，颤抖着手拿起电话：&ldo;喂？&rdo;

&ldo;亚亚，我路上碰到一个挺熟的大学同学，约了他今晚吃饭，你来不来？&rdo;

&ldo;你去吧，我不来。&rdo;

&ldo;真不来？&rdo;

&ldo;工作还没做完。&rdo;拿着话筒，心虚地瞥向窗户方向。

&ldo;晚上带点消夜给你。&rdo;

&ldo;行。&rdo;

匆匆放下电话，赵亚犹豫着靠过去。窗外，一点点的，树梢看见了，树枝看见了，远处大街上走动的人看见了，再靠过去点。

树下空荡荡，没人。

赵亚浑身鼓荡的气瞬间泄个精光，颓然坐下，说不出放松还是怅然若失。

那是徒颜，一定是徒颜。赵亚确定着，一会后又疑惑起来，真的是徒颜？多年没有见了，就真能分清楚？或者长得象的另一人，太阳晒了，站在树下。

不不，应该是徒颜。

赵亚懊悔，心里似乎塞了只挠爪子的猫，该冲下去，为什么不冲下去？冲到他面前，摸他的脸，握他的手。

徒颜的手，那么热热的，赵亚想起他们仰躺在糙地上，手不知不觉得触到一块。

该告诉他一切，撕开若琳设的诡计，痛痛快快闹一场。赵亚快意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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