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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应该说是她根本无法适应颐北高中的教育方式，英语课看电影，语文课读小说，地理课对着googleearth尖叫连连‐‐到底是怎么学的？她曾溜进松风中学的高中部偷听过几堂课，这里的上课模式与松风镇完全不同。

课上得懵懵懂懂以至于作业无法完成，于是又必须用课后时间自读课本，效率打折用时翻倍搞得疲惫不堪，第二天上课继续懵懂，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她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ldo;说起来……言言那家伙，是怎么做的？&rdo;随手涂了两个公式，秦锦秋支着额头又走神了。

林嘉言与她自幼儿园一路同班到初中，若是他能很好地从松风镇的教育方法中转变过来，没道理她自己做不到呀！

算了，回神，回神，背书才是正道。拍拍脸颊以保持清醒，她将视线重新投注到课本上。

&ldo;平面内到顶点的距离与到定直线距离之比为e，则该点的轨迹为……为……&rdo;

这似乎是某个图形的第二定义？课上明明刚刚讲过，再想想，再想想‐‐秦锦秋挫败地用脑门去磕桌子，试图令冰凉的桌面让脑筋清晰一点。

&ldo;椭圆。&rdo;

当我们重逢的时候，会是怎样呢。

秦锦秋身子一僵，下意识抬起头，在视线触及门边熟悉的身影时无法抑制地露出了错愕的神情。璀璨但温和的夕阳铺陈成为背景，少年修长俊秀的轮廓被描摹得更为清晰。一年未见，他明显长高了许多，身姿变得更为挺拔。林嘉言慢慢走进教室，背离了金红日光的他五官逐渐显露清晰。依旧是记忆中温润俊雅的模样，仿佛有了些许不同，但究竟是哪里不同呢‐‐说不上来。

走回自己座位边低头翻找了一会儿，抽出一本小册子。回过身来见秦锦秋还在瞧着自己，林嘉言一怔，随即好似有些尴尬般，举了举手中的团员证，&ldo;这个，忘记了。&rdo;

俊秀出众，在人前无论何时都闲适自在，但在不经意的小细节间会显露出腼腆羞涩的一面。

没变哪。

敏感地察觉少年面颊上淡淡的红晕，秦锦秋心情突然变得好了起来。

&ldo;就要回去了？&rdo;

林嘉言点点头。

虽然觉得可惜，但一年未见不免生疏了，也不便多做挽留，她慡快地道别：&ldo;那，再见。&rdo;

谁知林嘉言并未急着离开，反而绕过桌椅坐到她对面，拾起她的课本翻了两页，&ldo;最近很吃力吧？&rdo;每天放学以后加班加点，还没什么实质性的成果。

有些不服气，但讶异稍稍占据上风，&ldo;你怎么知道？&rdo;他不是一放学就跑得没影的？

拿书的手微微一顿，林嘉言没有接话，继续专注地看她的解题，只是……脸上的红晕，好像更重了些？

啊，不行，不行，不能调侃他‐‐从小的经验告诉她，假如此刻开了口，只能让对方的脸红严重严重更严重以至于拒绝对话扭头就走。

秦锦秋微笑凝视着他，目光不知不觉变得柔和起来。

&ldo;这里。&rdo;林嘉言拿起一支笔，画出了书本上的某一行，&ldo;少条件了，a不等于0。&rdo;

&ldo;咦……对欸。&rdo;凑过去看了一眼，她恍然，赶紧认真地改正过来。

将书递还回去，林嘉言若有所思地望着她，&ldo;这样不行的，效果太差了。&rdo;

闻言，秦锦秋挫败地耷拉下肩膀，&ldo;不然该怎么做？&rdo;

&ldo;重点放在预习会比较好吧。我刚来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情况。&rdo;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及他的离开。

身子一震，秦锦秋炯炯地直视着他如墨的黑瞳，&ldo;你……&rdo;到底是，为什么会走？为什么，一走就再也没有消息？

究竟该不该问，她犹豫着，每一秒都像是永恒那么长。而林嘉言似乎也明白她想问什么，更显然的，他并不想回答。

&ldo;那么，就这样。&rdo;他站起身，&ldo;明天见，阿……秦锦秋。&rdo;

他没有叫她阿秋。

[三]

秦锦秋的情绪陷入了望不见底的低谷。

好不容易捱到物理课结束，按林嘉言的建议早作预习后效率的确提高不少，但是‐‐想起他，秦锦秋的神色又黯然下去。

拧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流喷薄而出，打出薄薄的一层白沫。

连名带姓的称呼，客套疏离，明明不该是那样的。性格依旧温和沉稳，偶尔会显露小小的腼腆，他依旧是她熟悉的模样，为何要刻意隔远彼此间的距离。

咬咬下唇，她并拢手掌盛了一捧水泼向面颊。水幕模糊了视线，听觉却因此变得更加灵敏。

&ldo;咦，你说颜乔安？b班那个傲气得不得了的大小姐？&rdo;

擦拭水珠的双手微微一顿，情不自禁地去关注门板后的对话。

开学半个多月，年级里的人彼此也熟悉了起来，其中个别几位格外耀眼夺目的自然成为课余谈资。而厕所作为最佳唠嗑场所，想当然耳包容了大部分的流言蜚语。

偷偷地将水量拧小了些，以便听清对方谈话的内容。

&ldo;对啊，据说她完全不理人的！因为粉笔字写得好所以班主任拜托她出板报，你猜她说什么？&rdo;一阵吵吵嚷嚷，似乎在催促她快讲，这才清了清嗓子继续下去，&ldo;&lso;零利益的任务，我没有义务接受。&rso;&rdo;淡漠无情的口吻学得惟妙惟肖，惹来一众嬉笑。

&ldo;那班主任还真可怜耶！&rdo;

&ldo;我说她也太过分了吧，成绩好一点家世优一点而已，就傲成这样，看着真让人讨厌！&rdo;

这句话似乎引起了广泛共鸣，大家纷纷附和。

&ldo;啊我还听说，颜乔安一开学就进了学生会呢！竞选都还没开始，你说她会不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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