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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第1页）

唯一不同的，便是她的院子，似乎扩大了不少，多了一个悉心布置的花苑，一座休憩的小阁楼，玩赏的小湖与湖心亭，就连连接著院子与中庭的回廊似乎都整饬过，雕花与嵌入壁中的灯盏都风雅精致许多。

如玉在花苑中静静坐了一下午。

傍晚，颜赫仍不见人影，沈秋娘一人风尘仆仆地从铺子那回来，她见著如玉，惊呼了一声，高兴地上前拥紧了她。

&ldo;玉儿，二娘千盼万盼，总算把你盼回来了。&rdo;

&ldo;二娘！&rdo;

如玉同沈秋娘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会儿话，将这些年来相府里发生的事，掩去了宇文玨的部份，挑著陆无双做的一一说了，她尽量轻描淡写，沈秋娘耐性地听著，可其实她早从藏锋几人那得知如玉这几年过的日子，心疼得无以复加，搂著人道：&ldo;回来了就好，那陆无双著实可恨，瞧你都瘦得不成样子了，二娘给你好好补补身子。你爹与老太爷不会放过陆家的，以前你人在相府，他们有所忌惮，现在可不怕了，你等著看，颜家不会放过陆家的！&rdo;

&ldo;二娘。&rdo;如玉趁机道：&ldo;教教玉儿管帐与经商的弯弯绕绕吧。&rdo;她觉著她的一些心思，沈秋娘是懂的。

&ldo;嗯？&rdo;

&ldo;陆家背后，靠的是雍京商会的支持吧？&rdo;如玉道：&ldo;玉儿也想同陆家与陆无双讨回一点公道。&rdo;

沈秋娘不无讶异地看著如玉：&ldo;确实是，可，这只是明面上的，私底下，陆家还有一大半靠著浣南李家供养著。&rdo;

&ldo;浣南李家？&rdo;如玉一愣，旋即想起李潇洒与柳茵茵两人，柳成荫是陆家派系的人马，李潇洒极有可能为了妻子而支持岳丈与陆家。这个时候，李家兄弟二人已经成功地夺回家产与祖业了。

&ldo;正是，李家同江南苏家一般，都是百年巨贾人家，基业庞大，势力盘根错节深植各地，便是支持陆家也游刃有馀，你若什么门道都没有，只学管帐与经商之道那些，是不可能釜底抽薪弄垮背后支持陆家的那些商贾的。就是雍京商会，势力都不是二娘可以比拼的。&rdo;

如玉的肩膀垂了下去。

沈秋娘见她那沮丧的模样，赶紧道：&ldo;虽无法与之抗衡，借力打力却是可以，古有合纵连横之术，在几大商会与李家之间挑拨离间却是不难，二娘也曾计画过，与人主意来来回回出了好多个了，却同你爹一样顾忌著你还在相府，始终不敢对陆家下手。&rdo;

如玉忙道：&ldo;不要，莫要平白牵连了李家，一事对一事，制造雍京商会与陆家、李家与陆家之间的嫌隙便好了。&rdo;沈秋娘此言正中如玉下怀，她为的便是这个。&ldo;那二娘，你同我分析分析吧，那些支持陆家的商贾情况以及雍京各大商会、巨贾背后的关系。还有……江南苏家如今情况。&rdo;

不知苏珩如今在苏家是何情况，她有心打探却不好直白问出口，便委婉了些。

沈秋娘笑道：&ldo;这是自然，其它的我同你细说，但江南苏家如今的情况你得去问苏五郎才好，不出意外下任苏家掌权者便是他，如今苏家一大半都归他所管了。这些年，他也没少往雍京发展，同二娘一起谋画著要对付李家的人便是他。&rdo;说罢感叹道：&ldo;苏五郎也是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厉害人物，行事果断狠辣，蚕食鲸吞了不少对手，往雍京没发展几年便一跃成为京城四大巨贾之一了，得了个黑面老五的称号。&rdo;

什么？

如玉惊讶。

苏珩在她面前，总是一副温和的模样，都不曾大声说过一句话，几回动怒都是为了她与陆无双翻脸，在她的感觉中，一直将他当成了闲散的名门贵公子。

正说著，管事便来通报苏珩来了。

苏珩仍是那副温润柔荏的样子，他今日瞧著精神十足，仪容精心打理过，容光焕发，神采照人，衬得秀美的面庞更加夺人目光了。

&ldo;苏大哥，你来得正巧，我刚清醒不久。&rdo;如玉微笑道：&ldo;也不知怎地，竟然昏睡了三日，听晚画一说我自个儿都吓了好大一跳。&rdo;

&ldo;大夫说你这是情绪过激加上太累，许多人大喜大悲之后都会昏迷个一两日，无甚大碍的。&rdo;苏珩笑了笑，而后道：&ldo;可不巧，我日日都来，好不容易今日你才清醒了。&rdo;

&ldo;苏大哥有心了。&rdo;

沈秋娘道：&ldo;哪儿无甚大碍，大夫说你身子可虚了，肝胆脾经五脏六腑全是问题，得好好照料好好补回来。&rdo;她说完又看向苏珩，&ldo;你来的倒是也巧，我同玉儿正说到你呢。&rdo;

&ldo;嗯？&rdo;

如玉道：&ldo;原来苏大哥如此厉害，将苏家生意发展得这样好。我老把当成了大哥那般吊儿郎当的闲散公子，真是多有失敬。&rdo;

苏珩自嘲道：&ldo;有何厉害，这么多年了始终也保护不了心中重要之人，从少年到现在，其实我一直都失败无比。&rdo;

如玉想到了第二世城隍庙遇难的那些孩子，不由心头一涩，但她还没来得及感伤，便听见不平的嚷嚷之声。

&ldo;什么叫大哥那般吊儿郎当的闲散公子啦？&rdo;颜琛走了过来，哇哇大叫道：&ldo;都忘了幼时是谁帮你把屎把尿的？又是谁这几日衣不解带地在床边照看你的？&rdo;

除了面容成熟了不少，颜琛倒是半点儿也没变。

如玉想了想，道：&ldo;是二娘。&rdo;说完一顿，又补充：&ldo;跟晚画。&rdo;

颜琛没好气道：&ldo;是你大哥我！&rdo;

沈秋娘在一旁掩嘴儿笑：&ldo;确实是琛儿，他一开始不会换布条儿，就把你抱到了茅房，结果手一滑把你摔进粪坑了，被你爹抓著打的时候还里直气壮地说是妹妹太胖了，想饿你几顿呢。&rdo;

如玉风中凌乱。&ldo;我？粪坑？&rdo;她看了眼苏珩，面色爆红道：&ldo;二娘，为何我从未听闻过此事……&rdo;

&ldo;琛儿当时挨个去威胁全府的人，包括门房养的那两条狗，要大伙儿不能走漏了半个字，不然他就要去跳锦绣湖呢。&rdo;沈秋娘笑道：&ldo;如今那湖被填平了成了娃儿玩的大泥坑，你便去跳吧，不打紧的。&rdo;

&ldo;二娘！&rdo;颜琛抗议：&ldo;你没义气！&rdo;

&ldo;我还没将你打破了老太爷最喜爱的百年窑碗，硬指著刚满月的玉儿说是她摔坏的这件事呢。还有偷吃了御赐你爹的酱汁蹄膀，赖给五个月大的玉儿的事呢。你啊，打小干了坏事，可没少推给你妹妹，骂都骂不怕。&rdo;

颜琛委屈地扁嘴：&ldo;二娘，你偏心，玉儿也没少顶著我的名号到处惹事，你就不说说她。&rdo;

沈秋娘耸肩：&ldo;谁让颜家男孩儿多，不值钱呢。&rdo;

瞬间几人都笑了出来，尤其如玉，快要笑岔气了。

气氛欢快了起来，管事端来几盅甜汤与点心，四人笑谈了一会儿，苏珩便起身告辞了。

如玉刚醒，回到颜府也需要多加休息调养，到时颜凛下值也该过来了，他不好多加打扰。

来日方长，他并不急于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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