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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得了命令，一名小太监急忙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一名男子徐徐而入。一身雅白儒袍，身姿颀长挺立，步履不疾不徐，端得一个风度飘飘。

裴子戚缓缓走进，拱手作揖道：&ldo;卑职参见陛下、太后娘娘、太子……&rdo;

&ldo;行了行了，不必多礼&rdo;太后招手说：&ldo;快过来让哀家瞧瞧。&rdo;

裴子戚一愣，悠悠走向太后。太后上下打量，少间笑说：&ldo;这孩子长得真俊，哀家瞧着就喜欢。陛下，今个哀家心情好。不如你指个婚，把他许配给老三吧。&rdo;

洛帝脱口而出，厉声道：&ldo;母后。&rdo;待回过神，他放柔声音：&ldo;他是一个男人。&rdo;

太后诧了诧，疑惑道：&ldo;是男人吗？可哀家瞧着，他与老三很是般配。&rdo;又说：&ldo;陛下，你莫不是欺哀家年纪大了，是以忽悠哀家？&rdo;

洛帝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哑着嗓音默不作声。

见状，裴子戚连忙解围道：&ldo;卑职着实是男子，太后娘娘认错了。&rdo;

&ldo;是吗？&rdo;太后冷了面庞：&ldo;哀家老了。在哀家面前睁眼说瞎话，哀家也瞧不出了。陛下，这位裴大人既然有要事找你，你就去吧。国家大事要紧，寿宴不急于一时。&rdo;

太后倚在椅子上，一副不愿再言模样。洛帝看了一眼，识趣道：&ldo;儿子去去便来。&rdo;说罢，朝裴子戚冷哼一下，拂袖而去。

裴子戚向太后拱手行礼，紧随洛帝身后，走出寿宴……

第六十二章

大殿内，一片悄悄然，唯有呼吸声响起。两名男子遥遥相望，一个端坐于案前，一个俯首跪地。片晌待过，洛帝挪开视线，看向案上的奏折。他沉声道：&ldo;还有事吗？若没事，你就退下吧。&rdo;

裴子戚直起身子：&ldo;陛下，云以钟通敌卖国，残害我方战士为实，应当处以极刑。至于周刑周大人，包庇亲……&rdo;

&ldo;够了。&rdo;洛帝盖上奏折：&ldo;云以钟所犯之罪，应当满门抄斩。你是不是要朕砍了他全家？&rdo;

&ldo;陛下……&rdo;裴子戚脱口道。

洛帝笑了，打断说：&ldo;行了行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朕不想与你计较，你也识趣一些。&rdo;

裴子戚张了张嘴，俯身叩首，磕得地板&lso;咚咚&rso;作响。他沉声：&ldo;陛下，那是几千条人命，就算是普通老百姓，您也不能这么算了！更何况，他们是保家卫国的……&rdo;

&lso;噔&rso;地一声，厚重的砚台砸向了头颅。洛帝怒容起身，拍着桌子道：&ldo;裴子戚，你是聋了还是不想活了？朕的话也敢叫板！朕留着你，是瞧你有几分用。你要是不想活了，现在朕就可以砍你了！&rdo;

裴子戚抬起头，鲜血顺着额间缓缓流下。他站起身，从容自若：&ldo;那几千名战士，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一颗赤子之心保家卫国，而今惨死就换得陛下一句算了？卑职为官多年，遭受诸多不公，然从无怨言。&rdo;他跪地俯首，膝盖骨撞得闷响：&ldo;今日卑职别无所求，只望陛下能公允这一回，一回！&rdo;

洛帝看着他，怒容渐渐撤去，冷笑道：&ldo;公允？裴子戚，你犯下的王法还少吗？朕何时处置过你？单说没朕旨意，擅自抄家这一条罪，你的脑袋就该搬家了！王法王法，王在前法在后，朕就是王法！朕说你错了便是错了，没有什么缘由可谈。你若不明白这个道理，公允于你不过是害了你的性命而已。我知晓你不怕死……&rdo;一字一句，冰冷刺骨：&ldo;可总有人怕死。&rdo;

裴子戚俯在地上，双手握成了拳。静默少焉，他哑着嗓子道：&ldo;卑职只是裴子戚，只是裴子戚……&rdo;

清脆的嗓音回荡在大殿内，卷走了勃然怒气。洛帝坐回龙椅，道：&ldo;裴爱卿果然是一个聪明人，深得朕心。只是，朕该如何相信你？&rdo;

裴子戚松开手，恢复如常道：&ldo;卑职愿拿项上人头担保，此生只是裴子戚。&rdo;

&ldo;再加一条吧。&rdo;洛帝笑说：&ldo;朕如了你愿后，你就辞官离开晋国。等老三娶妻后，朕再召你回来，如何？&rdo;

&ldo;卑职遵命。&rdo;

洛帝站起身，向殿外走去。他道：&ldo;朕信裴爱卿，希望裴爱卿不要让朕失望。&rdo;又道：&ldo;云清死了一次就够了，云以钟就按裴爱卿所说处以极刑，省了满门抄斩吧。若云家还有其他人参与此事，一并由裴爱卿自行处置，不必由朕定夺。至于周刑，朕自有主张……&rdo;

裴子戚俯在地上，恭送洛帝离去。待洛帝离去，他才踉跄起身，掏出手绢擦去额间血迹。他缓缓走出大殿，一出大殿，一名小太监迎了过来。小太监笑盈盈道：&ldo;裴大人，您可出来了，小的等您许久了。&rdo;

裴子戚顿住步伐，侧头看向小太监，疑惑道：&ldo;这位公公，你找我有何事？&rdo;

&ldo;您不记得我了？&rdo;小太监笑说：&ldo;刚刚在太后娘娘寿宴上，小的给您递过话、领过路呢。&rdo;

裴子戚豁然大悟，一脸歉容：&ldo;瞧我这记忆。原来公公是太后娘娘的人，不知娘娘找卑职有何事？&rdo;

&ldo;正是，小的在太后身边伺候。&rdo;小太监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块手绢：&ldo;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太后念着你。太后担心裴大人身上的手绢弄脏了，让小的给你送一块手绢，以防万一备用。&rdo;

裴子戚微微一愣，接过小太监的手绢：&ldo;多谢太后关心。&rdo;又道：&ldo;麻烦公公跑一趟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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