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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第1页）

上吧！

师傅在对他说：不绕弯，不逃避，这才是你的生存方式。

自己的声音在对自己说：告诉他你爱他，把命运交到他手上，等待他的回答。

是的，这才是我的生存方式，勇敢的，不逃避的，勇往直前的。

奇斯慢慢放开了李，他双手握着李的肩膀，低头直至看进他那双黑漉漉的眼睛。

&ldo;我爱你，如果可以，请接受我的爱，和我在一起。&rdo;

他又继续说：&ldo;在阿富汗虽然是不允许两个男人在一起生活。不过没关系，我会迁回美国。请相信我，我有能力使你幸福。&rdo;

……

继沉默之后，李鹭恍然大悟。

难怪刚才奇斯会那么突兀地问她是不是&ldo;gay&rdo;，因为奇斯本身就是个&ldo;gay&rdo;。

他说&ldo;我爱你&rdo;，他以为她是个男人，然后对一个想象中的&ldo;男人&rdo;进行了表白。归根结底，这是个搭错线的恋情和表白。

&ldo;对不起，&rdo;她搭上奇斯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将它们褪了下来，&ldo;我不能接受你的爱。&rdo;

奇斯停住，热切的目光凝在眼眶里，然后迅速变得暗淡。

李鹭接着说：&ldo;不是因为你不好，你很好，是个很让人喜欢的家伙。问题是我不是gay，终生都不可能会成为gay，并且也不会与一个gay相爱。&rdo;

&ldo;因为信仰吗？你是天主教徒吗？&rdo;奇斯觉得悲哀。

&ldo;不，不是信仰，而是比信仰还要本质的问题。&rdo;她说。

信仰不会改变她的性别，信仰不会赐给她一根棒棒和两个蛋蛋，所以根本毫无用处。想要她成为gay，只能求助于现代医学日趋完善的变性手术。

比信仰还要本质的东西，奇斯想象不出来。但那是十分重要的信念，坚定得让李一辈子不可能接受他。

足够了，这样足够他死心了。

奇斯垂下头，下巴紧贴自己的胸口，把救生刀握紧，几乎要捏断似的，看得李鹭也无法不去担心他。

&ldo;奇斯……&rdo;

奇斯猛的抬头，他慢慢地倒退一步，抿了抿嘴唇，摇摇头，然后恢复了镇定。他说：&ldo;没关系的，我没关系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有些失落罢了，过一会儿就好，真的。&rdo;

他眼睛里都已经泪光潋涟，就是不落下来。

纠缠李，恳求李，让他和自己试试看？不，这会让李很困扰，出于被同情而得来的相处不会令人愉快，信任往往会被强迫摧毁。他们应该是肩并肩作战的关系，而不应该是靠乞求才能维持的关系。

奇斯觉得自己脑内一片空白，耳朵里只听得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然后他什么都不想了，只有一个声音在说，至少让我记住曾经喜欢过这么一个人，虽然仅仅是不到一天的时间。

突然之间，他冲上前去重又抱住李，大手捧着她的后脑，轻易地让她仰起头。然后把自己的初吻献了上去。

紧紧贴在一起，没有其它动作。两个人的嘴唇都很干，贴在一起感觉格外清晰。雨林气候湿润，并不能缓解他们目前□大量流失的状况。

李鹭傻了一般任他抱着，一动不动，直到奇斯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她觉得在这种时候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明明是奇斯强硬地扑上来，可感觉上确实是她把他给欺负了。

结果奇斯做出一个让李鹭更加不好意思下手痛殴的举动，他把刀子递过来：&ldo;对不起，我知道刚才那样的举动很糟糕，可是还是忍不住。一人做事一人担，我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所以如果你觉得很生气，就请用这把刀子捅我吧。别担心，我会说是敌人弄的，和你完全无关。&rdo;

李鹭把刀子接过，专注地抚摸，然后说：&ldo;奇斯，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你以为这样就能解决事情了吗？刀子收回去。我会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但是你最好别再接近我，如果这样的意外频频发生，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rdo;

奇斯站在那里，不肯接刀子，他宁愿被捅上几刀，也不愿意迎来这么个处置结果，听李的意思，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ldo;发什么呆，收回去！&rdo;李鹭突然恶狠狠地把刀子连鞘摔在奇斯身上，又啪的吊落到地面。

奇斯亮亮的眼睛看着李鹭，最后终于禁受不住内心的煎熬，把刀子捡起，转身就往营地方向走，一路走一路用衣袖抹眼泪。

没关系的，反正他前面没有人，所以不会有人看见他很丢脸地在哭泣。

而且太阳光线是这么刺眼，流下一两滴眼泪也是正常的。

李鹭默默地看着他离开，觉得心里有一个被隐藏的角落在隐约作痛。

这样的处置是最好的，他们毕竟不是同路人，有不同的追求。奇斯的未来还很光明，凭他的能力可以做一个顶级的雇佣兵，运气如果不坏，至少能够过上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奢侈生活。而她则是一个只有专一目标的人，不会为酬劳和享受停下脚步。

对，奇斯很好，只是我已经被染黑。她想。

奇斯在一棵雨林棕榈旁停了下来，笔直地看回来，等待李鹭跟上。

李鹭慢慢地摇头：&ldo;我们在这里分道扬镳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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