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真的吗?&rdo;冉临一脸好奇。
软软点点头,伏在冉临身边悄声说:&ldo;都是少傅哥哥告诉我的,他从来不骗人。&rdo;
冉馨一愣,扯着嗓子大叫:&ldo;你胡说。&rdo;
冉临连忙摆摆手,&ldo;二伯伯都有白胡子了,还是姐姐嫁皇上,我嫁给太子就好了。&rdo;
软软又看着冉辉,&ldo;等吃过饭你们来我院子里看啾啾吧?&rdo;
三房的姐弟两跟着软软有说有笑,这头的冉馨哪怕是放声大嚎却没有人再理睬。从冉馨懂事以来,婢女婆母就总是围着她转,哪里会有这种时候?冉馨气急了,趁着下人们不注意,低下头冲软软撞过去。
说来也巧,软软刚刚拉着冉临起来,就跟下人们拥着冉临去换衣服。恰在此时,冉馨像只脱缰野马似得冲过来,停都停不住,一头扎在软软身后的柱子上。凄厉的哭嚎霎时间传来,软软回头一看,这才发觉原来冉临哭起来一点都不丑,丑的是眼前这个。
孙氏和符莺莺也正在往正厅来,见此情形,孙氏心中犹如刀割。她连忙三步并两走到冉馨身边,大声斥责着冉馨身边的下人。
不明所以的冉辉又加了一句,&ldo;堂姐是不是在学共工怒触不周山呀?&rdo;
这一下犹如火上浇油,冉馨哭得越发厉害起来。
符莺莺见状,连忙趁机一把拽住软软,阴沉着脸问:&ldo;软软,是不是你推了馨姐儿?英国公府的脸都给你丢尽了,小小年纪,谁教你的这些脏法子?&rdo;
&ldo;我没有。&rdo;软软被符莺莺捏得有些疼,他扒拉着符莺莺的手,&ldo;是馨姐儿自己撞的。&rdo;
&ldo;你还狡辩?馨姐儿好端端的撞柱子干什么?&rdo;符莺莺瞪着软软,一点也不手软,就想在孙氏面前做个人情。
软软抬头望着符莺莺,满脸都是委屈。
这边的周氏也紧忙跟了出来,&ldo;孩子们打闹不懂事,咱们大人何必跟孩子计较?&rdo;
孙氏怒火冲心,&ldo;你倒是个会劝的,感情碰的不是你们房里的孩子。&rdo;
&ldo;二婶,我刚刚摔完。&rdo;冉临冲着孙氏伸伸手,果然见手上沾着土还有破皮,她笑地一脸纯真,&ldo;堂姐是不忍心我一个人摔,在陪我呢。&rdo;
孙氏一窒,心下只想着谁知道你是怎么摔的,可话已至此,孙氏也不能跟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吵架。她只好哄哄冉馨,又故作大度地摸摸冉临的头,将此事翻过篇去。符莺莺见状,也只好松开捏着软软的手。
&ldo;先生快要过来了,莫要再闹,早些回桌上坐着才是。&rdo;周氏又笑了笑,连忙先伸手把一双儿女拽到自己身后,又故作亲热地掺起符莺莺的胳膊。
符念念一看周氏是在帮着自己,草草对着两位婶婶问个好,连忙牵着软软和三房的姐弟两个说是带着临姐儿去换衣服。
自符燕燕疯了后,四房的这位婶婶是怎么看符念念都不顺眼。符念念懒得花心思和她计较,可软软这么小,符莺莺不该拿他来撒气。符念念正想着低头问问软软疼不疼,就见冉临已经揉着软软的胳膊跟他说:&ldo;呼呼,痛痛飞走啦。&rdo;
软软笑了起来,嘴角的小虎牙格外明显。
符念念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夕阳的光撒在他们身上,看起来暖融融的。
之后吃宴倒还算正常,女眷们带着孩子并一桌,符念念难免又坐在了符莺莺旁边。可她只忙着给软软和几个孩子布菜,一时间异常专注,丝毫没有空闲理睬符莺莺。只是这饭吃着吃着,软软的筷子没拿稳,忽然从手里掉了出来。
这事像是一颗石子打破了平静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来。小孩子拿不稳餐筷本也不是大事,但有冉馨的事情在前,孙氏心里总有个疙瘩过不去,于是借题发挥道:&ldo;念念,这些小事都不给孩子教好,以后该怎么学为人处事的大道理?&rdo;
符莺莺见状连忙见缝插针,&ldo;是啊,少傅宽厚,你自己不该不拿规矩当回事。&rdo;
她在府中本就是紧着孙氏为主的,现在符念念和她有着逾越不过去的仇,符莺莺总想着要符念念出丑,仿佛只有符念念再像从前似的趴在她脚边哀求她放过,符莺莺才会觉得自己舒坦些。
可符念念却早就已经掂清楚符莺莺有几斤几两,她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擦擦嘴,视线丝毫没有往符莺莺身上撒,她嘴角带上一丝恰到好处的笑:&ldo;我没有生养过,到底还是不如二婶和三婶这样明理善教,四婶说呢?&rdo;
对于嫁入冉家多年却仍未有所出的符莺莺来说,这是显而易见的讽刺。当年苏家落势,符家是急着攀高枝才草草把符莺莺嫁给冉茗,可冉茗有才又风流,是个花名在外的主。先前符念念和周氏闲聊的时候就听说过,符莺莺几乎已经独守了两年空房。蛇打七寸,此时一句,恰好戳中了符莺莺的痛处。
被忽地这样问起来,符莺莺顿然语塞,不由得怒火攻心,斜着眼冷笑一声,&ldo;少傅不跟你圆房,你若是能生养那倒是稀奇了。&rdo;
&ldo;四婶又怎知少傅从未与我圆房?&rdo;符念念面不改色,&ldo;莫不是四婶夜夜专程派人在我们大房的屋外听墙角?&rdo;
&ldo;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下流的事?明明是你自己说……&rdo;一桌人都盯着符莺莺,孙氏半眯着眼,脸上看不出是个什么表情。符莺莺这才想起眼前的话题实在离谱,她到底是个长辈,当众谈论当真是教养全无,她的底气由此渐渐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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