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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ldo;婆婆，我求你，我求求你……&rdo;林陌嘤嘤噎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ldo;不要把我卖到青楼，我会努力替你赚钱，求求你……&rdo;

&ldo;不是老婆子心狠，人家梅娘可是出了整整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诚心想要买你回去。&rdo;

&ldo;婆婆，&rdo;林陌拉着她的手，苦苦哀求道：&ldo;求求你，我会听话……&rdo;

&ldo;混账!&rdo;一直站在那里冷眼旁观的梅娘，猛地一拍桌子，&ldo;黑字白纸已经签了，人银两兑由不得你这蹄子不愿。若再哭哭啼啼，领回去迎头就是一顿鞭子，老娘有的是手段，专门收拾像你这种不听话的姑娘!&rdo;

&ldo;不，不要。&rdo;林陌拼命摇着头，如同受惊的猫儿般，一个劲儿地往六婆身后躲。

六婆安抚着她，&ldo;好孩子，老婆子也舍不得，只是老婆子这儿庙小，实在是容不下你。&rdo;

面前一人白面，一人红脸，两人一唱一和。若是寻常家的姑娘，必定心思慌乱，懵懵懂懂就被卖出去，可惜遇到了她。

林陌眼珠一转，一头扑到梅娘身旁，扯着她的裙角哭啼，梅娘一手将她推了个大马趴，连带着桌子上的茶碗也摔成了几瓣。

林陌从地上爬起来，捡起一瓣碎片，放在脖子上，恨声道：&ldo;既然你们如此相逼，我就死给你们看!&rdo;

场上形势顿时逆转，两个婆子连声大叫：&ldo;不可!&rdo;

谁都没想到平日里温驯的小丫头这般难缠，本想哄上她一哄，老老实实地不要生是非，倒不曾想她竟然刚烈至此。

两个婆子见林陌粉面上浮出的决绝，心知她不是在说笑，这一瓷片下去，必定香殒当场。

两人对视一眼，梅娘低声软道：&ldo;罢，也是我和这小丫头没缘，那买卖就此不作数，也幸得来时银子没带够，看来老天早有示意。&rdo;说完便是要走之意。

林陌眼睛不错地瞧着梅娘走到门边，心头一松，拿着瓷片的手慢慢垂了下来。

就在这时，六婆一把捉住她的双手，口中大叫：&ldo;快拿绳子，把这小蹄子绑起来。&rdo;

林陌心知中计，死命挣扎起来，两个妇人使出吃奶力气，这才将她制住，捆了起来。

六婆擦了一把额头因剧烈动作之后浸出来的汗水，&ldo;这蹄子还挺辣手，梅娘回去后可要劳心好好驯一驯。&rdo;

梅娘不屑地瞟了瘫软在地，怒容满面，被丝帕堵住嘴的林陌，&ldo;再烈的胭脂马，到了老娘手里……&rdo;

她眼睛忽然一亮，蹲下身从林陌衣衫下面拾起一块白玉，放在眼前仔细查看。

越看她的面色越难看，最后黑成一块炭。

&ldo;怎么了这是?&rdo;六婆见梅娘面色不佳，心知有异。

&ldo;这玉佩是你的?&rdo;梅娘没理六婆问话，两眼盯着林陌急切道。

林陌呜呜着。

梅娘一把扯开她口里的丝帕。

林陌大喘了两口气，这两个贼婆子，下手可真狠，差点憋死她。

&ldo;快说!&rdo;

&ldo;是我的。&rdo;

梅娘眉头一蹙，握着白玉陷入沉思当中，几息之下便做了决定。

她起身站起，把玉佩往六婆手里一塞，&ldo;老姐姐，这桩买卖就此作罢，这丫头妹妹收不了。&rdo;

&ldo;怎么了这是?&rdo;六婆从来不知煮熟的鸭子竟然也能飞。

这风月斋的梅娘可是瓮城里响当当的地头蛇，雁过都要刮下一层皮，什么样的姑娘她不敢收?!眼下竟然因为一块玉佩，把这到手的好货给推了，这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ldo;老姐姐，我多嘴劝上你一句，这丫头你打哪儿弄来的最好偷偷还回去，否则……&rdo;梅娘朝着脖子比划了一下。

&ldo;难不成这蹄子还是什么皇亲国戚?&rdo;六婆愈发糊涂，&ldo;她爹就是乡下的一个酒鬼赌棍，怎么可能……&rdo;六婆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她一拍脑袋，&ldo;坏了，这丫头莫非是那醉鬼偷来的?!&rdo;

六婆眼巴巴地瞧着梅娘，想要从她口中得一实信儿，可梅娘一脸不愿在此多耽搁，急着要离开的模样。

到手的买卖可不能砸在手里，一百两纹银，这得要起早贪黑卖多少个姑娘。

六婆抓着梅娘的手硬是不让她走，&ldo;当初我收这丫头时黑字白纸写得清清楚楚，她的卖身契在我手里，人就是我的，是发是卖都由我说了算，翻过天去也得认这个理。&rdo;

&ldo;哎哟，我的老姐姐，这话我只能说到这儿。&rdo;说完梅娘扳开六婆的手，落荒而逃。

六婆坐回圆凳，呆愣愣地看着林陌。

林陌低着头，默声不语。

&ldo;娘，怎么了?&rdo;

门外候着的打手见老鸨匆忙从里屋出来，身后也没跟人，径直离去，急忙进来查探。

六婆抬眼看到大儿子，这才缓过神来，指着林陌连声道：&ldo;快，把这蹄子给我关起来。&rdo;

看着自家大儿子朝林陌走去，她心头猛地一紧，捏紧手中玉佩，又道：&ldo;等等。&rdo;

&ldo;娘，到底出了什么事?&rdo;

&ldo;去外面守着。&rdo;

六婆大儿子一头雾水地掩门出去。

自梅娘走后，六婆的一颗心七上八下始终落不到实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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