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欧姆当初在比试时的精彩表现,鉴于上下埃及隐形的相互排斥的关系,消息并没有那么快就传过来。
因此在欧姆和埃利姆到达下埃及的时候,除了离得近的几个诺姆地区的人赶来表示欢迎,其他的都只是派了家族里的仆人来送礼。
在亲自来表示欢迎的诺姆贵族中就有塞拉法特。
除了因为他和阿翰墨交好,而阿翰墨原来是埃利姆手下的祭司,所以“爱屋及乌”地表达友善,塞拉法特还有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为了莎草纸。
是的,虽然关于上埃及的一些事情传递到下埃及需要很长时间,但若是经过了法老的推动的话,那么传递的速度就会还非常快。
莎草纸作为一项能彰显功绩的伟大发明,法老早在拿到成品的时候就让伊霍姆举行了祭祀仪式向全国宣传。
要不然,其他国家安插在埃及的探子也不会那么容易将消息传递回他们国内。
只是当初虽然他们下埃及的人知道了有一种雪白、轻便又柔软的记载文字的材料,但是那些莎草纸全都被掌握在上埃及的手里,准确地说,是法老的手里,所以大部分上埃及的官员和贵族都只在法老生辰那天才亲眼所见,亲手碰触过,更不用说远离王城的下埃及了。
但是,塞拉法特知道,这莎草纸是由埃利姆殿下发明的!
也就是说,当埃利姆来到下埃及生活之后,一定也会将莎草纸也带来下埃及!
事实也的确如塞拉法特所想。
大概是因为阿翰墨是埃利姆手下的祭司,所以和阿翰墨交好的塞拉法特也在两个月之后见到了欧姆和埃利姆。
※※※
那是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从尼罗河那儿吹来的湿润水汽带着椰枣树的香气,从含苞待放的荷花池中穿过,混合那些从花瓣缝隙中泄露出来的脉脉荷花香,给人一种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觉。
塞拉法特看到在外人面前一向以静美高贵示人的埃利姆公主殿下居然穿着打扮如男子一般,及肩的长发被高高地束在脑后,脸上未施粉黛,素面朝天,但是却并不会有损她的美貌半分,此刻她正在和总督两个打架,两人你来我往招招狠厉毫不留情,甚至能听到动作太快而带起的细微风声。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了,怕第一时间就会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哪里能想到这两人是恩爱夫妻呢?
啊,该不会这才是他们真实的相处模式吧?他是不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了?
塞拉法特正在脑海里胡思乱想着,身边带着他来的阿翰墨已经出声了:“总督、殿下,日安。”
原来在塞拉法特愣神的功夫,欧姆和埃利姆已经收了手走了过来:“阿翰墨,你来了,你身边的就是咱们下埃及的普塔吧?”
普塔是埃及神明中的工匠与艺术之神——埃及人民很有意思的一点就是,他们敬畏神明,同时又热衷于将身边的人和神明联系在一起,比如什么神之子、尼罗河神女、贝斯(乐神)在世等等。
塞拉法特,一个儿子都有七岁大的汉子,居然在欧姆的夸奖下脸红了:“不不不、这都是虚名,我只不过稍微多认了点儿字,在手工方面有点天赋罢了,毕竟我们家就是做这个的。”
这个时代的贵族可不是什么不事生产的,像是塞拉法特家族的崛起和延续就是靠精湛出色的工匠手艺。
埃利姆有些不高兴地抿了抿嘴——他已经发现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家小祭司那是越来越迷人了,按道理,光看外貌的话,自己的容貌绝对是第一眼最抢眼的,但只要不是沉迷美色的,在初次见面后不久,注意力都会被欧姆给吸引走。
埃利姆并不知道这是欧姆作为史莱姆的天赋技能与这个世界“同化”的过程中所产生的的天然亲近力和认同感,只觉得自己跟吃了十几个柠檬一样,酸溜溜的。
明明这是只属于自己的小祭司!
可是要让他“金屋藏娇”,他又舍不得,他早已经发现小祭司的才能众多,不说莎草纸的灵光一闪,以及后面他陆陆续续为自己的私兵总结出来的法子,也不说他在一年前法老生辰上的出众表现,光是来到下埃及之后,自己和他每日对练中就发现,自己这小祭司不简单。
可那又如何,他虽然会疑惑,却不会怀疑,更不会特意探究,只会感觉深深的幸运。
如果说那艾丽儿是尼罗河母亲带去给法老惹麻烦的——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上埃及那边可是发生了不少事——那么欧姆就是尼罗河母亲带来给自己助力的。
虽然他知道,小祭司满心满眼的都是他,若是他开口的话,很可能会沉寂下来。
可他舍不得,欧姆是要和自己并肩而立的人,天注定要像是拉一样发光的。
※※※
欧姆作为下埃及的总督,虽然上至法老下到诺姆贵族都不觉得他能干好,最多就是个尸位素餐的,可是他却不能真的就占着这个位置不作为。
相反,他不仅要作为,还要有大动作。
虽然下埃及也有法老委派的官员,他和埃利姆身边也肯定会有法老安排的眼线,但是这天高皇帝远的,已经是他和埃利姆迅速发展自己势力的最好时机了。
其实对于兵士、部队这些,欧姆哪怕之前跟着斐特列还有唐赟见识过,也不敢真的上手去操练——尤其是这个时代的社会制度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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