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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这上面完全没有写到动机，像是放电人从什么地方而来，有什么目的等等。只知道传说的起源地是远海市，其他的则一概不详。顶多只有提到&lso;原本是人类&rso;，但却没有任何说明，解释他为什么后来会变成这样。&rdo;

&ldo;啊，这个我知道，听说他是战争时被制造出来的。&rdo;

&ldo;战争?是指二次世界大战吗?……还真是个随便的设定呢!&rdo;

&ldo;反正是妖怪嘛。&rdo;

&ldo;假设真的是在战时制造的，那也不足以构成杀人的理由吧?&rdo;

&ldo;不会啊，为了杀敌才制造的，这不是很合理吗?&rdo;

&ldo;就算是这样，日本现在并没有在作战啊。&rdo;

&ldo;因为他失控了嘛!&rdo;

&ldo;这种东西应该叫作放电人吗?既然称之为&lso;人&rso;，那就代表他应该还保有理性，有办法判断自己要杀什么人，或者不杀什么人吧!&rdo;

&ldo;那么，如果他是为了报仇呢?总觉得我可以体会呢。身边的人都过得很顺利，却只有自己很倒霉时，一气之下就会想要&lso;哇&rso;地大叫一声，然后狠狠将一切都破坏掉‐‐我想，他应该是因为被称为&lso;放电人&rso;的人就只有自己一个，所以才会变成那样的吧?&rdo;

店长默默地摇了摇头。

&ldo;这样的动机，应该撑不了六十年这么久才对。&rdo;

&ldo;六十年?&rdo;

&ldo;今年是二〇〇七年，战争结束至今也有六十二个年头了。这不是仇恨或得失心能够跨越的时间。况且杀人这种事，该怎么说呢……应该更容易才对吧?&rdo;

&ldo;咦?是这样吗?&rdo;

&ldo;是啊，就像拍打苍蝇一样，只不过人类的体积稍微大了点。&iddot;特别是对于放电人来说，杀人应该很容易吧&iddot;。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动机也会变得很简单，不然就无法杀人杀到形成谣言的地步，因为沉重的动机太累人了。&rdo;

女孩觉得应该不是这样，但一时却无法提出反驳。从店长的话里，可以感受到一种不由分说、无可否认的沉重感。她想了想之后，开口说道：

&ldo;‐‐但是，反过来说，如果动机不够沉重的话，又怎么会想要杀人呢?&rdo;

&ldo;对于把杀人视为大事的人而言，确实是这样没错。不过，不过，对于所有生物来说，杀死其他的物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我们吃的食物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植物或动物的尸体吧!由于并没有直接目睹宰杀的场面，所以并不会产生罪恶感;比方说，当我们在犹豫咖哩里要加猪肉、鸡肉，还是牛肉时，并不会想到食材活着的样子，而是凭藉当下的心情做决定的。同样的道理，如果杀人只是小事一桩，那动机也就可以变得相当简单了。&rdo;

&ldo;也就是说……只杀一个人是很严肃的事，但杀一百个人是因为习惯了?&rdo;

&ldo;对。那是拉斯柯尼科夫（译注：文学家杜斯妥也夫斯基的著作《罪与罚》的主人翁。书中描述他因杀人，而终其一生受良心谴责之苦。）想要却又得不到的东西。&rdo;

&ldo;那是谁啊?&rdo;

店长没有回答，只是仿佛望向远方似的补了一句：&ldo;所以说，那就是个谜了。&rdo;女孩追问什么意思，他又继续说：&ldo;就是关于放电人的传说啊?&rdo;

&ldo;怎么会没有交代动机，只流传着杀人的故事呢?&rdo;

&ldo;虽然是我先起头的话题，不过这毕竟只是个捏造的故事嘛!&rdo;

&ldo;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更应该编个像样的动机才对;像这样没有动机，反而更增添了可信度。而且没有指定出现的场所，实在不像典型的都市奇谭。&rdo;

&ldo;你的意思是说，这有可能是真的喽?&rdo;

&ldo;天晓得，动机不明的怪事是无法防范的。不知道理由反而更可怕。或许，这个传说本来就是刻意这样安排的吧!或许是因为爱听鬼故事的人水准都提高了，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故事出现也说不定吧?&rdo;

&ldo;这样想未免也太无趣了吧……?&rdo;

女孩一边这么嘟囔着，一边移开了视线。店长也自顾自地望着天花板。店里只有电线中的电流，静悄悄的在线路中不断流窜着。

&ldo;如果说……&rdo;他喃喃自语道。&ldo;真的有放电人的话，我真想问问看。&rdo;

&ldo;问动机吗?&rdo;

&ldo;对，问他为什么杀人，我很感兴趣。&rdo;

&ldo;你会被杀掉的啦!&rdo;

点头称是的店长，不知为何出现了落寞的神情，女孩急忙寻找下一个话题。

冬日的斜阳早早西下，虽然天色已暗，但距离书店打烊还有一段时间。

1

&ldo;放电人、放电人、放电人……&rdo;

赤鸟美晴一边喃喃自语着，一边爬上了细长绵延的阶梯。

印象中，这条阶梯应该更为宽广，两旁有高高的石墙遮蔽视线才对;然而，相隔十几年后再次造访，阶梯在她眼中，不过就是住宅区里随处可见的住户专用道而已，若要说有什么改变的话，那就只是侧边加装了不锈钢材质的扶手。

&ldo;放电人、放电人……&rdo;

爬上了阶梯顶端，赤鸟停下脚步，转身俯瞰着自己身后的光景。朝着阶梯下方不断向外伸展的住宅区远端望去，可以看见造型突出的国铁jr新车站。即使是人口数在县内高居第二的远海市，只要离开闹区，其实还是颇为幽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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