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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妇人看到关振铎，表情没大变化，就像早知道按门铃的是他。她打开铁闸，让二人进屋内。

&ldo;麻烦你了，古小姐。&rdo;关振铎向妇人说。小明为&ldo;古小姐&rdo;这称呼纳罕，不过细心一想，说不定师傅跟她结识了十多二十年，那时候妇人仍然是&ldo;小姐&rdo;。

&ldo;关sir，我今天有点事忙，你们自便吧。&rdo;古小姐关上大门后，走进客厅右边一个房间，关上房门。房子内的布置，跟小明所想的完全不一样，他本来以为室内是那种六、七十年代的老香港风格，可是客厅装潢得非常时髦，发亮的木地板，流线型的桌椅，真皮沙发前更有二口差不多五十寸的平面电视，天花板安装了小巧的射灯。这些亮丽的家俱都让小明啧啧称奇，因为他没想过，警方会砸大钱在安全屋上。

&ldo;这不是安全屋。&rdo;关振铎从小明的表情知道他心中所想，微笑着说道：&ldo;这是古小姐的房子。&rdo;

&ldo;那位古小姐是什么人?她不是警务人员吧?&rdo;

&ldo;她当然不是警员，更贴切地说，她算是距离员警最远的人……可以说是罪犯吧。&rdo;关振铎装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说道。

&ldo;罪犯?&rdo;小明愕然地反问。难道这古小姐又是污点证人‐‐小明心里暗忖。

关振铎露齿而笑，没有回答，他迳自走到客厅左边的一扇房门前，敲了敲，房门不一会&ldo;哢&rdo;一声打开。

&ldo;关警官，您好。&rdo;小明看到说话的是一个绑马尾、戴眼镜的少女，对关振铎的态度很是恭敬。

&ldo;小明，跟你介绍，这位是江小玲。&rdo;

小明伸出右手，江小玲先有点犹豫，但随即也伸手跟他握一下。小明记得，这位&ldo;江小玲&rdo;真名叫&ldo;蒋丽妮&rdo;，应该是任德乐案的证人蒋福的女儿之一。

&ldo;蒋福不在吗?&rdo;小明探头向房间里张望。房间非常宽敞，但明显里面没有其他人。江小玲听到小明这样问，露出不解的神色。

&ldo;当然不在啊。&rdo;关振铎插嘴道。

&ldo;我们不是来见蒋福吗?&rdo;

&ldo;不，我们是来见蒋丽妮。&rdo;

&ldo;这女孩子?&rdo;

&ldo;对。&rdo;

&ldo;为什么?&rdo;

&ldo;蒋福跟妻子林紫和一对子女，一家四口接受香港警方的证人保护计画。&rdo;关振铎似是答非所闻，向小明说。

&ldo;你说的我都知道啊，我看过你那份档嘛。&rdo;

&ldo;你没听清楚，我说的是&lso;一家四口&rso;。&rdo;

刹那间，小明发觉当中的落差。

&ldo;蒋福不是有三个孩子吗?就是这位蒋丽妮，蒋丽明和蒋国轩……&rdo;小明问。

关振铎没有回答，只对着江小玲‐‐即是蒋丽妮‐‐指了指头发。江小玲解下马尾，除下眼镜，抬起头，把长发拨往一边。

小明不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用意，但当他要发问时，江小玲的眼神勾起他一点记忆，而这一点记忆，就像言击一样，让他感到一股力量直冲脑门。

&ldo;你……你是唐颖?&rdo;小明结结巴巴地问。

江小玲点点头，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

骆小明完全看不出，面前这个不施脂粉、外表朴素的女孩就是唐颖。她跟娱乐杂志上娇俏艳丽的样子判若两人。

&ldo;为什么唐颖在此?不，她没有死去吗?我们不是找到她的尸体吗?&rdo;骆小明一口气丢出一堆问题。唐颖仍然活着这事实，颠覆了他对案件的一切认知，令他脑袋里充满著矛盾。

&ldo;小明，这案子比你想像的复杂十倍啊。&rdo;关振铎拍了拍小明的肩膀，说：&ldo;我们先坐下，再慢慢谈吧。&rdo;

小明跟师傅坐在沙发上，唐颖端来两杯热茶，再坐在旁边的椅子，当她放下茶杯时，小明仍紧盯着她的脸，想搞清楚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唐颖。

&ldo;小明。&rdo;关振铎啜了一口热茶，说：&ldo;你一直负责的是唐颖凶杀案吧。不过实际上，这案子并不存在，这只是一项行动的某一环节。&rdo;

&ldo;什么行动?&rdo;

&ldo;钓那尾&rdo;深海大龙趸&ldo;的行动。&rdo;

&ldo;左汉强?&rdo;

&ldo;当一然。&rdo;

&ldo;师傅，你的意思是，唐颖被杀是一宗不存在的案子，是伪造出来、欺骗法庭让左汉强被判串谋杀人的虚构事件?&rdo;

&ldo;唐颖被杀没错是一宗不存在的案件，这行动亦有很多不能见光的旁门左道，但现在又不是七○年代，你以为捏造证据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行得通吗?&rdo;关振铎笑道：&ldo;我刚才说过，唐颖的案件是这项行动的&lso;某个环节&rso;，事情比你想像中更早开始。&rdo;

&ldo;是从杨文海被殴打的事件开始?&rdo;

&ldo;不，是从筹备&lso;山蛙行动&rso;开始。&rdo;

小明听到这答案，不禁错愕地嚷道：&ldo;那行动去年十一月已在筹备啊!&rdo;

&ldo;我就说那也是行动的环节之一。&rdo;关振铎莞尔一笑，&ldo;连它的失败也是。&rdo;

骆小明完全摸不著头脑，如坠五里雾中。

&ldo;让我从头说起吧。&rdo;关振铎跷起双腿，说：&ldo;小明，你记得我说过，要让左汉强这种心思细密的大篮入罪，只能靠证人的证词，但左汉强手下没有人敢出卖老大，连提供小情报的大部分线民都被干掉，左汉强治下，几乎可说是滴水不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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