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一句陈述,无疑像是刀子一般插入楚墨潇本就沉痛的心。
她终于抬了眼眸,直视着他,话语里是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口气,“不会的,我不信,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凤幽雪眉间微颤,看到她眼里的坚信与不屈,仿佛看到了当年,一如这般模样,不愿放弃,为了两个人,弃了一切。
最终,他又长长一声叹息,他还是忍不下心,见不得她受伤难过。她,注定了是他永生的劫。
须臾,他温柔的望着她,面色是少有的认真,清浅地问了一句,“如若躺在这里的是我,你是否会对他一样,割舍不下?”
楚墨潇垂眸,一句话也没说。没有心思,也没有想法。
若是他为了自己而伤,她这样会吗?会伤心欲绝,无能为力,挫败不堪吗?
她也不知。
凤幽雪见她不语,也不再追问,浅浅说了一句肯定又疑问的话,也不知是说给她听该是自己听,“你…终究还是爱上了他!”
听着凤幽雪自言自语的话在耳边响起,楚墨潇心里微顿,她…是爱上了他吗?
那晚,他说,不见则思,不在则念,他对她情起不知何时。
他轻挑,她嗔怒。他吃醋,她惊讶。
他邪魅,她狠厉。他冷冽,她坚强。
他受伤,她愧疚。他无医气绝,她心凉如冰,久久沉痛。
第一眼,她就觉得,他是一个好看的人,拥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可心思却是邪恶腹黑。
和她相交,谈条件,不过是为了他自己而已,这些都是他自己告诉她的。
与他成亲,十里红装相迎,执子之手,与子成说。红衣如火,炽热如歌。
派人暗中保护她,那时她以为不过是监视。
恐怕,她一进京,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捆绑她的身份,也捆绑了她的心。
就算是不爱他,那也是喜欢的吧,平生遇见千万人,善恶美丑,俊冶多姿,多不胜数。唯有他,让她的心有那么一丝动容,有一丝跳动。
让她喜怒哀乐,让她忧愁伤心。
床上那抹没了气息的身体,却是她不敢触碰的冰凉。她想让他醒过来,即便以后他只能活两年,她还是想让他活过来。
她想亲口告诉他,她对他,就算没有深爱,但心里却是心动喜欢的,他的付出,总该有回报的。
凤幽雪看见她低沉的眼神,眉间的红莲越发的鲜艳夺目,他的手,从她肩头轻轻放下,似是沉思了许久,他才轻浅开口,“你…想救他,不后悔吗?”
后悔?她怎么会后悔,若是他能醒来,她一定会觉得是奇迹,可是……他已经醒不来了。
看着楚墨潇的沉默,他仿佛已经知道了答案,眉间划过一抹沉痛。坐在轮椅之上,轻抬了抬雪白的衣袖,低语出声,“阿潇,你先出去吧,我可以救他,为你!”
最后两个字,似才是他想对她说的话。
楚墨潇蓦地抬起眼,抓着他的衣袖,定定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可以…救他?”
凤幽雪说可以救他……她没有听错吗?
方才他也不是说了,他没救了,为何此刻自相矛盾,他不是开玩笑?
看了看他淡然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她的心蓦然明亮了起来,这是她听到过最好的消息,如钟灵般悦耳,回荡在脑海里。
似是想起了什么,楚墨潇心里微诧。
他是圣谷的少主,圣谷的医毒之术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都说宁可得罪一个扶笙巫国,也不要轻易惹了圣谷的人。
他…那圣谷,真的有令人起死回生的法子?
凤幽雪微低头瞥见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眸里的情绪几次翻涌,但都被他紧紧埋下,眉间现出一抹沉痛。
回忆在脑海里反复翻转,多少年前,岁月悠悠,一切都那么美好。天地之间,两生之物,一如既往,生长如火,如雪,如焰,如冰。
自生以来,便夺去了他一半的灵力,致他永生脆弱,无药可医。
但,他却从未怪过。
看着她明亮的眸子,他的心,沉了又沉,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他微点了点头,唇边是不变的温柔笑意。“你先出去吧,我会救回他的!勿让人进来打扰!”
看着凤幽雪认真地点头承认,楚墨潇仿佛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眼里不再灰沉落寞悲恸,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满面笑容,像极了一个孩子,真实又可爱。
听了凤幽雪的话,她终于起了身,腿脚麻木她也不曾在意,转过身,有些不舍地看了看床上的人。
然后把目光落在凤幽雪身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凤少主,谢谢你!请您尽全力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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