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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ldo;好，明白，完毕！&rdo;鬼魂上尉忽然低了头，对着耳麦沉声答话，伸长手臂把地上的鞋捞起来套上，从礁石上跳下来。

&ldo;先走一步了，小兄弟！&rdo;上尉拍拍陆臻的臂膀，将指间里还剩下半截的烟抬起来晃一下咬在嘴里，笑道：&ldo;谢谢你的烟。&rdo;

陆臻转头看他离开，忽然间视线被定住，他看到了那人背上的那支枪！

qbu-88！注1

昨夜……刚才……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是他？

陆臻不自觉地抬手摸自己的胸口，被子弹击中的感觉还在，疼痛而深刻！

天地间，那道黑色的背影与那把修长的枪一起，被晒成蓝影，镂在他的心板上。

几年后，陆臻知道了这缕孤魂的名字，他叫夏明朗！

&ldo;嗨，兄弟，有烟吗？&rdo;

&ldo;别那么小气，有就分我一支。&rdo;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注：qbu-88，即88式狙击步枪，中国造，使用58毫米口径机枪弹。为无枪托的小口径步枪，严格说来不能算是狙击枪，属于军用精确步枪的范围，因为比起一般中型口径的狙击枪来，它的精确度不算太高。但是分量轻，行携性好。

第一部与子同袍

第1章麒麟麒麟

2006年4月3日下午3点17分，舰队基地，晴。

基地的大会议室外面坐了不少人，有些没有捞到位子坐的则直挺挺地站着，有的紧张，有的放松，可是不约而同的，脸上都有些困惑。

陆臻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兴致勃勃地捧着他的pda就着明媚的春光看小说，站在他身边的宫海星紧张地敲着他胳膊：&ldo;副营长，你说这到底是啥事儿啊？&rdo;

陆臻挺恋恋不舍地移开眼：&ldo;啊？我也不知道啊。&rdo;

&ldo;不知道，您这么笃定？&rdo;宫海星不信。

&ldo;小宫同志，&rdo;陆臻拍着他后颈，&ldo;既来之则安之，啊！不过呢，内部机密啊！&rdo;陆臻眼珠子一转，闪出一点星亮的笑意，勾了勾手指，宫海星俯耳过去，听到陆臻压低了嗓子凑在他耳边说道：&ldo;听说，是军委直属下来选人的，简单来说，就是钦差。&rdo;

宫海星道：&ldo;选了去干吗？&rdo;

陆臻用手刀在小宫脖子上比了一下，笑道：&ldo;宰来吃。&rdo;

宫海星眨巴了一下眼睛，沉默了。

会议室厚重的实木大门被无声地推开，一个军官探头出来：&ldo;陆臻？&rdo;

&ldo;到！&rdo;陆臻双腿一合，啪的一下笔直站立。

&ldo;进来，到你了。&rdo;

&ldo;是！&rdo;陆臻不落痕迹地把手里的东西顺到裤袋，迈正步走进去，动作流畅，如流水行云。

诺大的会议室里只在边角上坐了一圈人，神色淡漠和气，是经风历雨后的淡漠，是从容不迫的和气。

陆臻敬完礼被众人肩膀上那一水儿的星星晃得眼花，凝眸一个个看过去，一颗金星，一个四星，三个三星，还有个坐在最边上的，肩头上扛的倒不那么吓人，两星！只是年岁上看起来有点特别，陆臻估摸着，这人撑死也就是个三十出头。

春日，午后，阳光明润，漫漫散散地从大窗里落进来，给背光的影子都染上了一层毛边。陆臻莫名其妙地多看了他一眼，那人侧脸的轮廓，从额头到下巴的那一条线，似曾相识。

&ldo;坐。&rdo;中间坐主位的那位少将笑容明煦如春风。

&ldo;是！&rdo;陆臻直挺挺地坐下去，背脊上像是插了钢条，铸死了，不会弯折。

少将又笑了一下：&ldo;放松点儿，这是计划外的任务，组织上想和你聊聊，有个事情呢，想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当然，你们慢慢聊，我只是陪客。&rdo;

陆臻配合地笑出一副标准照，心里咬着牙细细嘀咕，这衔，这气场，能视而不见的大概都是瞎子。

&ldo;陆臻，&rdo;严正合上手里的文件夹，&ldo;几岁了？&rdo;

&ldo;二十四！&rdo;陆臻一个咯噔都没打就蹦出了自己的年纪，可是视线却落在严正手里的东西上。

严正低头，了然而笑，把文件夹竖起来：&ldo;这是你的档案，很漂亮。&rdo;

&ldo;首长过奖了。&rdo;陆臻不自觉挺了挺胸。

&ldo;我看过你的本科论文，学的是电子对抗注1。&rdo;严正说话的声音变得缓慢，带着审慎的味道。

&ldo;对。&rdo;

&ldo;可是你的毕业论文是，怎么说呢，一种战略。&rdo;

&ldo;是的！确切地说是一种战略构想。&rdo;陆臻的目光炽热起来，细小的火星在黑亮的眸底闪耀：&ldo;然后我设计了整个系统，还有仪器的雏形，所以，我仍然从我的专业上毕业了。&rdo;

严正问道：&ldo;为什么你会想到写这个？&rdo;

陆臻抬手：&ldo;discsion里全有。&rdo;

严正道：&ldo;我是指，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要写出这样宏观结构上充满了军事学意味的论文？&rdo;

陆臻眸光一闪，有些困惑。

严正继续，声音不徐不急：&ldo;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并不满足于你现在的工作，电子营的副营长，陆臻！&rdo;

陆臻仍然困惑，却扬起了嘴角在笑：&ldo;首长好，我相信没有人会完全满足于自己的现状，筑梦踏实，我们的理想永远在前方，而同时，做好脚下的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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