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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那时，他们年岁尚幼，还没有谋生的能力，每个月来自母亲哥哥的所谓责任的生活费少得可怜。他的画画天分却已渐渐显露出来，几乎把吃用的钱挪到买画具上。

泠便把自己那份微薄的生活费再分成两份。除了正餐，哪吃过一份正式的早点或夜宵。

泠有时会打趣说，白，你的一张画纸一支笔抵多少个包子了啊。只是生活再难，他也支持着他学画。

他们从不争吵。独在学画这事上争执过数次。一度要放弃了，泠却无论如何不允。

待得年岁渐长的时候，泠课下的所有时间都用来打零工，支撑他学画所有费用。

偶尔那月稍有剩余，买了一点其他吃食的时候，他总倔着脸不肯吃。

泠却总轻轻说：&ldo;一个人吃不滋味。&rdo;

他说，两个人吃不饱。

泠指指肚子，笑，&ldo;这里，也许不饱。但这里‐‐&rdo;拍拍胸口，&ldo;很满足。&rdo;

一个人是寂寞，两个人才是生活。

现在，他终于有能力让两个人都过上优渥的生活。只是，那个可以同享的人么，却不在了。

永远的离开，再也回不来。

&ldo;顾夜白，一个人吃不滋味。&rdo;

困惑于他脸上y郁的神qg，悠言踱步到他身边，仰了头轻轻道。

他猛然一震。

景物似乎便在瞬息变换。

眉眼弯弯的女生仿佛和记忆里那个少年的影像重合。

怔仲之间，嘴角，突然微温，却是她掂脚把包子凑到他嘴边。

&ldo;这下你碰都碰了，我也不能吃了，如果你一定不领qg的话，那就把它扔掉。&rdo;

他似乎无法说不了，不是么？再多，就显得矫qg了。

她又埋头呼哧呼哧的吃，猪么。

只是她那个滋味的样子‐‐他嘴角一展，也放进嘴里咬了一口，滚烫的rou汁，味道，委实不错。

耳间，却是她小小的叫声。

&ldo;怎么。&rdo;他道。

&ldo;顾夜白，我突然想起，你手上那个原来是我刚才咬过的。&rdo;她圆睁着一双眸，定定看着他。

他从没沾别人口水的习惯。一怔，拿着食物的长指一翻。很奇怪，心里倒没觉得丝毫厌恶。

瞬刻，却是她张牙舞爪的笑声。

&ldo;逗你玩儿的，我没有碰过。&rdo;

女人啃着包子，含糊不清的说着，咯吱咯吱的，像小老鼠。

喔，他也被她小摆了一道。

乐吧。得意吧。

好。真好。

顾夜白微微一笑，&ldo;路悠言。&rdo;

&ldo;哎。&rdo;

&ldo;头低一点。&rdo;

&ldo;做嘛？&rdo;她皱起两管眉。

&ldo;你头发上粘了树叶屑子。&rdo;

&ldo;哦，谢谢。&rdo;她脸微红，俯下螓首，让老大伺候。

五指微屈，敲在她头上。

啊。

悠言一愣，猛地抬起头，手一指，&ldo;顾夜白，你敲人？！&rdo;

他淡淡一笑，又收起表qg。

&ldo;嗯，逗你玩儿的。&rdo;

说罢，抬腿便走。

拽！这死人！

悠言抓狂，瞪向男人高大宽阔的肩背。

比比二人身高，无法报复。罢，拎着她的小包子，咬牙，跟着他继续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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